萨吉该和阿格迪在破旧但却温暖的木屋中沉睡着,闪动的篝火微光映红了两人的面庞,阿格迪怀里抱着小黄狗森格呼呼睡的正香,一只胳膊环绕着森格,均匀地呼吸着。木屋外面,多娜卧在墙边的窝棚里,把头埋在粗壮的前肢上,不时抬头观察周围的动静,长期和野兽打交道的经验让多娜分外机警。
德布库此刻正在深山里怀抱猎枪守夜,几个年轻人轮流值守了上半夜,正在不远处和衣而眠,一堆堆的篝火围绕在众人身边,跳跃的火苗抵抗着山中的严寒。德布库盯着眼前的篝火,思念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想到食物的匮乏让他们饱受饥饿之苦,德布库轻轻叹了口气。卧在德布库身边的巴特听到主人叹气的声音,抬起头看着主人,咧开嘴冲主人“哈赤哈赤”喘气,德布库笑着摸了摸巴特的头,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等待太阳升起。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萨吉该的脸庞上,一阵温暖唤醒了她,萨吉该起身穿衣,开始为阿格迪准备早饭。阿格迪这会儿睡的正香,在床上四仰八叉地躺着,一只胳膊也耷拉在窗边,小黄狗森格脑袋钻进了被窝里,露个小尾巴在被子外面,也在舒服的睡着。
德布库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招呼几个青年猎手起床,自己走到溪边捧了两把清澈的溪水抹了两把脸,又俯下身子喝了一口,初春的溪水冰凉刺骨,却因此更显得清冽甘甜。巴特跟在主人身边,也在小溪里喝了几口水,正要随主人回到营地收拾行装继续前进,突然听到了什么,朝德布库轻吠两声,一个跳跃跨过小溪,向着不远处的山坳子跑去。
德布库抓起猎枪,招呼几个青年猎手,顺着巴特的方向追过去。一行人迅速跑到巴特身边,顺着巴特的眼光看下去,德布库心中大喜,在山坳里一小片平地上,有一群野猪在地上翻找着食物,这群野猪总共有十几头,其中有三头大猪,体重在三百斤左右,其余的都是半大的和新生不久的小猪。德布库打手势让大家不要出声,悄悄在灌木丛后面蹲了下来,盘算着怎么才能打到最多的野猪。
乌特和蒙塔基两个小伙子两个人使劲拽住了自家的猎狗,不让狗冲上去,在体型壮硕的野猪面前,猎狗的攻击力和防御能力处于劣势,冒然攻击只会白白送掉猎狗的生命。德布库让巴特卧下,转身低声让猎手们把铁砂换成了独头铅弹,再加上一倍的火药。
德布库心里很明白,野猪平常喜欢在泥塘里打滚,身上沾满泥土,在松树上蹭痒时,松脂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凝固之后会在身上形成类似于盔甲的硬壳。而体型达到三百斤左右的野猪,身上的盔甲就已经很厚了,普通的铁砂根本打不透这层硬壳,更别说打伤野猪了,必须用独头铅弹才能打穿硬壳和野猪厚实的皮肉。
吩咐大家换好了枪弹,德布库悄声告诉乌特和蒙塔基牵住狗,让他们悄悄挪到下风向的山坳口,找两颗粗壮的树爬上去,堵住野猪的去路,等野猪跑过了树之后朝野猪的后背开枪。又让名叫图特的小伙子去山坳口的另一端,听到自己的信号就冲出来朝天开枪,避免误伤自己人,同时大声呼喊把野猪往乌特他们的方向赶。德布库则带着名叫库克的小伙子埋伏在野猪的侧面,准备在野猪群受惊之后在野猪逃跑的路线上埋伏野猪。
猎手们各自就位,德布库把手捂在嘴上,模仿山鸡的声音吹了几声,野猪群听到声音都停止了进食,抬起头警觉地朝德布库这边看过来,但并没有逃跑。图特听到德布库的信号,起身从灌木丛里冲了出来,嘴里“乌拉乌拉”大声喊着,举起猎枪“轰隆”朝天放了一枪。野猪群听到图特的吆喝声和枪响,没有多余的反应,冲着山坳口“呼啦呼啦”就跑了过来,一阵尘土飞扬瞬间就跑了一半多的路程。
德布库和库克举着枪静静等待着野猪进入最佳的射程,两头巨大野猪的头颅已经出现在了两人的准星里,德布库平稳地呼吸着,手跟随着跑在最前面的大猪移动着枪口,大猪跑过德布库所在的位置时他果断扣动了扳机,“轰”一声巨响,一团血雾从野猪的后颈处喷出,在空中画出了一个鲜红的扇形,野猪“咕噜”滚倒在地,四条腿在空气中胡乱扒拉着。德布库击中一头大猪之后,库克也开枪了,一阵烟雾过后发现自己打中的野猪仍旧在奔跑,只不过在野猪的肚子上多了一个山楂大小的血洞,呼呼往外流着血水,但野猪丝毫没有减速,还是疯了一样往前跑,在地上留下了长长的一道红印。
德布库一边给猎枪装着火药,一边冲乌特和蒙塔日他们大声吆喝着“野猪冲过去了,等野猪跑过你们的树,打猪的后脖子!”他赶紧朝乌特那边赶去,经过倒地的野猪时,德布库小心上前用枪捅了捅,确定野猪已经断气,德布库抽出猎刀,在野猪的侧肋插了一刀,野猪的血泉水一样涌了出来,渗进松软的泥土。逃过德布库和库克枪口的野猪,在肚子呼呼流血的野猪带领下,瞪着血红的双眼,疯了一样大步冲向乌特和蒙塔日藏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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