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早遇到浮夸这个词语的时候,是在高一。同桌是一个很喜欢陈奕迅的女生,她曾经用"浮夸"来形容过我。那时的我不以为然,反以为荣。那个时候的我,大而化之,脑子里面只装了三件事情,一,学习,二,乔任梁,三,后排的男同学。我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都会笑得很大声。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会难过得很明显。嫉恶如仇,风风火火,觉得自己活得像个女侠。
那个时候我并不懂什么叫浮夸。甚至到了高三我才会完完整整地唱《浮夸》这首歌,到了写这篇随笔的时候我仍然记不住歌词。
多活了几年之后,我渐渐领略了浮夸的力量。浮夸,就像鞋里进了一颗小石头,硌得人脚生疼,又不好意思当着外人的面儿把石子儿取出来。
有的人,光芒万丈,天不怕地不怕。人前大大咧咧,饭桌上也敢推杯换盏,说些逗人又无趣的笑话。就像《刀锋》里的伊莎贝尔,精致的脸庞总是能和心里的狠劲儿平衡。怎么让人恨得过。只不过有个伊莎贝尔就会有个毛姆,能够看穿她浮夸的一生。管她追名逐利、还是忘恩负义,有人知道她只是怯懦得不敢失去手中得一切,所以为人处世才不顾一切。
有的人,事无巨细,总能抚慰到别人心坎。人前细致入微,行事周到得像平儿,把旁人愣得像个尴尬的傻子。就像《刀锋》里的艾略特,我虽然喜欢他无微不至的关怀,我虽然知道他心存善意,但是总被溢出的善意吓得够呛。最后艾略特在垂垂老矣的时候,终于,还是不忘关照人。毛姆知道艾略特除了在社交上牵线搭桥、取得成就感外,别无追求。艾略特爱红酒但更爱把波兰的红酒拿去送人,爱名画但更爱不经意间显露自己时尚的品味。
比起伊莎贝尔和艾略特我更喜欢拉里和索菲。可是自己也总是不免俗套的重复艾略特的动作。
当我知道不能表现得不开心的时候,我再也不在不开心的时候接触别人。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取悦身边的朋友,然后隐藏自己的大部分奇怪的情绪。只为了换一句,“不浮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