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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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外婆的家是小时候的某一天放学回家余晖中的炊烟袅袅,傍晚的黄昏伴着缕缕升腾的烟雾。

外婆的家是门前一条长长的河,河干的时候小伙伴们总喜欢在河梯上走,发水的时候拿着篮筐就可以捞到虾。屋后是长长的阶梯无尽的树和田野,那个站在阶梯上面啄我的大公鸡,还有记忆中的秋千换了无数个木板,夏日中不断鸣叫的蝉…午饭的时候我都站在那里喊外公回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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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外婆的家是孤寂的,好像永远都是我们三个人。所以小小的我就一直盼望过节,有好多人,有好多吃的,记得外婆家有那个长长的板凳,每次他们走了,我都会趴在上面哭。

小时候记得外婆每次煮鱼都会用那个大大锅灶,上午九十点就开始烧,她说烧鱼一定要焖才好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吃,但是后来我再也没有吃过比那还好吃的味道。有人说家乡的味道就是食物的味道,这么多年我都记得外婆的山粉圆子烧肉、烧鱼、空心菜、茄子,好多好多属于外婆属于家乡的味道。

后来,我也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外婆已经开始不烧饭了……然后过了好久外婆连自己吃饭都成问题了,我才知道原来外婆老了。不再是那个可以每天四五点起来可以挎着好多个篮子去到冷风的街头卖菜的过劲老奶奶了,也不会拿着棍子追赶着打我的讨厌老太太了,也不会嘴巴素素叨叨的对我说个不停的烦人的老妇女了。她已经老了老的干不动这些事情了,开始羡慕外面走路的老太婆们了,开始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开始嘴巴变软了老是说一些让人流泪的话。而我只知道外婆变老了。隔代最残忍的事实就是当你老了我还小小到不懂珍惜这一切。

那时候我们总是吵架,外婆会说,你现在和我吵,我不在了你也不会再来了。我反驳说我会来我来看我外公。

长大了,外婆的家变得更加孤寂,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像我小时候一样,期盼着我的归来。每次去他们都会很开心,外婆总是坐上堂屋的凳子上,说来啦……因为她不能走路。我会和她讲学校的事情,学校的朋友。有段时间我不提谁了,她就会问我是不是现在不和那谁不好了。她总告诉我要老实不要学那些滑头滑脑的人,不要要别人的东西是要还的,那时候我总是很不耐烦。总是问我牙还疼不疼,虫牙有没有补…

有一天,外婆真的不在了。我还是会去外婆的家,静静陪着外公坐好久,我不会在外婆家吃饭了,更不会住在那里了,一到暑假也不会迫切的拎着衣服去住上半个假期。我没有想过外公是不是想我陪,他是不是也很孤独。这些也是外公不在了以后,我才在孤寂的时候自己那样想过。那时候也再也没有人关心我的牙了……其实补牙的钱是外公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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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很久了,我再也没有去外婆的家了。虽然他们都已不在,但是它的名字还是叫做外婆的家。

在这个患得患失的年代,我不会担心他们有哪一天不再爱我。我知道即使他们不在很久。我们感情也不会变,这种感情叫做亲情,我有一个叫做外婆的家。

一直我都会做那样的梦,我在外婆的家,那里有外婆在开心的笑,她是可以走路的。外公讲着他的大道理,我在葡萄园里看着鸟钓着龙虾……我们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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