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9、眼泪

今天一大早，张雪梅就起了床，精神很饱满，来到徐霞的房间，她还没有睡醒。

张雪梅拿着从床边捡起一丝长头发，凑到徐霞的鼻孔。

她感觉到鼻子痒痒的，下意识的用右手往自己的鼻子揉，还从鼻孔发出赖床的声音。

张雪梅看着她睡得这么香，就不再打扰，就独自一个人去买菜，在心里哼着歌，就像被注射了兴奋剂似的。

现在菜市场的人很多，都希望这个时候来，可以挑选最新鲜的，张雪梅还是像往常那样走一圈，问问菜的价格，最后才买自己适合的或者想要的。

她买了半只乌鸡，七两猪肉，一斤莲藕，几两嫩辣椒，两斤青菜，还有黄酒、枸杞、红枣、生姜等佐料。

今天的早晨很凉爽，树尖的雾气在慢慢消散，东方的圆盘发散着金光，她在路途中像极了童话里的女孩，一幅幸福的油画。

徐霞起床洗漱，看着远方的太阳就像一个放大版的蛋黄，挺好看，再看着张雪梅在客厅里玩着手机，有些诧异，心想，这姑奶奶什么时候起得这么早？

······

张、徐两人吃过中午饭后就坐在沙发上各自玩着电脑，到了两点之后就开始进入厨房，烧乌鸡汤，虽然不是经常烧，但张雪梅还是相信自己的厨艺。

她烧菜的味道徐霞都赞不绝口，刀工也不会差道哪里去，三下五除二，不一会儿功夫，主料和佐料都被放在了高压锅了，打开煤气炉，就等着开锅。

十来分钟后，徐霞在客厅都能闻到乌鸡汤的香味，忍不住往厨房里伸头，伸头也没有用，这可是给王思卓喝的。

为了这事她还买了汤宝，鸡汤放在里面，可以暂时性的保温，把这些弄妥当之后才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

下午四点钟徐霞给王思卓打了一个招呼，就坐着公交车，怀着期待与忐忑的心情，来到了南苑小区。

这个时候的王思卓早已经在路口等候，看着她们后，马上咧着嘴，笑得跟猴子似的。

他高高兴兴的把两人接上楼，迎接几人的是王思卓的母亲李芳。

她看起来五十多岁，黑灰色的头发，笑容很亲和。

“伯母，我来看你了！”徐霞看到李芳马上热情的打招呼。

“昨天就听卓儿说了，你们人来就好，还要带什么礼物啊。”李芳虽然责怪，笑容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徐霞放下手中的水果和乌鸡汤，说道：“好久没来看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李芳笑着说：“身体好得很，卓儿每年催着我去医院做检查。”

王思卓在一旁听老妈的语气不善，只能一个劲的傻笑。

张雪梅知道，语气中虽然满满的是不乐意，但她的脸上特别满足，这应该是个幸福的家庭。

“这位就是小霞的好朋友，张雪梅？”李芳看着身边的张雪梅说道。

“伯母，您好。”张雪梅笑盈盈的问好。

相较于徐霞，她显得要文静得多，彬彬有礼。

“好，以后你俩经常过来坐坐，把这当成自己的家，你们三个年轻人在这聊着，我去厨房忙去。”李芳说。

李芳的热情在张雪梅的心中有点不自在，看了徐霞一眼乐呵呵的徐霞。

王思卓很高兴，一个劲的请她们坐，只是两人并没有坐的意思。

“伯母，让我们来帮你吧。”徐霞挽着李芳的胳膊，说道。

李芳几番劝说无效，也就是随了她们俩，王思卓站在那里，愣是一句话都说不上。

厨房很大，里面还有一个圆桌，三个女人在里面不时的传出笑声，特别是张雪梅只要是说到做饭，那就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正好李芳也擅长此道，几人在一起就像是母女。

王思卓不时的把头伸进来，也想进来凑凑热闹，却被李芳赶了出来，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忙碌的身影，感慨，三个女人一台戏啊。

他突然之间感觉有点索然无味，坐在客厅看着液晶电视的抗日神剧，吃着放桌上的葡萄，挺甜。

葡萄旁边放着一个小温水壶，这引起了他的好奇心，打开壶盖，里面飘起了清香，心想，这应该是霞姐做给我喝的。

此时已经下午五点钟，肚子也有点饿，他从饮水机里拿出一次性杯子，倒出半杯。

拿起杯子凑到鼻子闻了一下，闻其香知其味，他浅浅的尝一口，一脸的陶醉，好喝。

过了几分钟，喝一杯，过了再喝一杯，最后居然倒不出来，汤太少？不够喝。

本来只想着喝一点就停手，没想到呀，没想到呀，制止力就像吃着糖的小孩。

这时有人按门铃，王思卓起身去开门，从猫眼里看到，外面的人正是他的父亲王昌华。

王思卓赶紧开门，道：“爸，回来了。”

“嗯，小霞还没有过来吗？”王昌华问道，他的手里提着几个火龙果，也放在桌子上。

“霞姐，已经来了，现在在厨房忙着呢？”王思卓笑着说。

王昌华哦的一声，就走进厨房。

“小霞，是很久没来看我了。”王思华爽朗的声音想起。

“伯父，回来了，我现在就在这里上班，以后我一定经常打扰你。”徐霞笑着说。

张雪梅正在切菜，也侧头看了一下走进来的男人，剪着短发，头发已有些花白，身体硬朗，充满了精气神，有种说不出的威严。

“那就好，咦，小霞也就算了，怎么还要客人切菜的。”王昌华看着这个女孩第一次来，就在厨房切菜，这哪里是待客之道。

“叔叔，这是我自己的意思，来到这里，我可一点都不见外，听霞姐说，伯母的厨艺很好，多向她学习呢。”张雪梅微笑着说，心里却是有些紧张。

“你还会做饭？”王昌华有点不相信，长得细皮嫩肉，文文弱弱的样子。

“伯父，我闺蜜，厨艺还是挺好的，我经常吃她炒的菜。”徐霞笑眯眯的说。

“哈哈，这样啊，刚才我看也是，刀工不错呀，还要炒几个菜？”王昌华看着李芳说道。

“就最后一道，去洗把脸，快吃饭了。”李芳笑着说道。

王昌华也温柔笑了笑，挺高兴，对两个小姑娘说了几句就退了出来。

十分钟后大家都围着菜桌坐下，桌面上摆着七道菜，一大瓶的果汁，还有一瓶家乡的烧酒。

每天晚上王昌华都要小酌一杯，人多热闹，高兴，他都会喝到尽兴，酒就是他的天堂，他爱酒。

爱喝酒的人似乎都比较豪迈大气，昨天王思卓回来被他臭骂一顿，今天得到了证实，当着大家的面，又夸他做的好。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王思卓对自己的父亲是又爱又怕又是无奈。

张雪梅对于昨天的事又是抱歉又是感谢后才想起今天拿来的乌鸡汤。

“今天过来，我专门给你炖了乌鸡汤，我去拿来。”张雪梅起身就要去拿。

“是呀，小梅为了这乌鸡汤，可是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买的乌鸡，回来就忙个不停。”徐霞在一旁说道。

听徐霞这么说，几人的心都感觉到温暖，的确挺有心，可能是爱屋及乌，对这个文静的姑娘，更是喜欢。

此时的王思卓却是连连咳嗽，尴尬非常，李芳以为是他吃得太快，在一旁轻轻的拍了一下背，叫他不要急。

谁知道他蹦出一句话，让所有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用去了，我把它喝光了。”王思卓尴尬一笑，看了王昌华一眼，发现他没说什么，心里舒了一口气。

王思卓对张雪梅的评价很高，一个劲的赞叹，听得他们也想喝上一口。

现在王昌华喝了酒，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似的，一个劲的问张雪梅的家庭情况，李芳在一旁悄悄用筷子搓了他好几下。

“你弄疼我了。”王昌华看着李芳说道。

“喝了酒后，话就是多，人家又不是犯人，问那么仔细干嘛。”李芳说道。

“我又没问你，我问我闺女，不行吗？”王昌华笑着说。

王思卓听到这句话，嘴里的饭差点喷出来。

他把徐霞当闺女是没错，可是把张雪梅看着闺女，喝酒后，说的话不知靠谱不。

张雪梅家里有爸妈，还有一个在上学的弟弟，父母是中学教师，这样的家庭，足够让很多家庭羡慕。

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是值得尊重的，所以王昌华想他的儿子有知识。

望子成龙，是每个长辈所期待的，所以看待张雪梅又有了新的认识。

张雪梅也对这平常威严的长辈有了新的认识，而徐霞却是早就有了免疫力，吃着饭，配合着他，这顿饭，王昌华才是主角。

时间就像长河，过去了就过去了，每天只能往前看。王思卓的手就在家静养中恢复如常。

隔三差五王思卓就会把车停在暖阳银行营业部门口，等待着张、徐两人。

刚开始她们俩还以为是偶遇，后来次数多了都想着怎么避开。

“今天怎么又来了，还跟小时候一样，这么粘人。”徐霞笑着。

两人也不客气，就上了车。

“你是我姐，关心你，接送你都是应该的。”王思卓乐意得很，说话还是那么的甜。

“今晚的晚饭在你家吃，我觉得某人烧的菜还是挺可口。”王思卓乐呵呵的说，开车走人。

“你都多大了，还某人呢，叫我姐。”张雪梅笑骂道。

“你是不是跟霞姐久了，说话的语气还真像，我喜欢。”王思卓调戏的说。

这话一出就感觉捅了马蜂窝，她们俩一个劲的语言攻击，最后他只能俯首称臣，唱了几句歌词——征服，笑声随风而去。

张雪梅感觉得出来，王思卓真的很依赖霞姐，就是摸不清他们是怎么样的情感，是亲情、有情还是爱情？

她有时候挺矛盾，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她把王思卓经常到银行门口接霞姐的事告诉了唐世海。

唐世海的心里却是莫名的着急起来，总感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心窝割走，也开着车去寻求一场场偶遇。

······

干燥很久的土壤急需渴望雨露的滋润，似乎只有这样路上的黄叶才能有力气脱离树枝的怀抱。

好像是上帝听到它们的声音，稀稀疏疏的雨来临，灰蒙蒙的一片，整个城市都笼罩一层薄雾，像极了春雨的缠绵。

这雨并没有影响来往的车辆与行人，还是正常的运转着，暖阳银行营业部也是如此，反而赞叹雨的清凉。

张雪梅与徐霞都在柜台前，为客户们辛勤的服务，看着坐在座椅上的人们在等着，也想快一点把他们高高兴兴的送走。

能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帮助他人，自己是快乐的、满足的，有时还有些老客户来问候，觉得是值得的。

虽然有时候忙几个小时都来不及喝一口水，哪怕是疲惫的笑，也是一种欣慰，有时候弄着都来不及上一次厕所，哪怕是膀胱的膨胀，也只是想让他们少等一分钟。

但这里就是个社会的缩影，一个无法复原的大染缸，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你想躲避就能逃避的，这就是命。

张雪梅叫号后，来的是一个中年大叔，长着一副狼脸，看起来很凶的模样，但他此时是平静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嘴里叼着一支烟，烟雾袅袅，说道：“麻烦你帮我查查看，信用卡欠款多少了？”

张雪梅结过他递过来的银行信用卡，微笑着说道：“这位先生，这里是银行，是公共场所，请不要吸烟，好吗？”

“没事的，就我一个人吸，不会影响什么，你看我都快吸完了，下次一定会注意，你快给我查查。”中年人笑着说道。

“你最好还是灭了吧，等下保安过来就不太好了，你带身份证了么。”张雪梅微笑道。

中年人听她这么说，心里面有些不爽，总感觉是在威胁的意思，不由得脸面挂不住。

“没有带，查一下还要身份证？”中年人不悦的说道。

“是的，没有身份证是不可以查询的，要不，你下次再来？”张雪梅礼貌的微笑着。

“我又不是取钱，取个十万八万的，只是查欠多少，还用的着这样嘛？”中年男子声音有些抱怨，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分贝。

“我也没有办法，没有身份证，真的不行，银行又不是我家开的。”张雪梅回应说道。

中年男人听着这话就有些不乐意，总感觉她的意思是在教训自己：银行不是你家开的，不是你想查就能查的。

中年男子憋着一肚子的火，说道：“你说话怎能这样，我都在这里等两个小时了，就因为你一句话就打发了，没门，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她没有想到这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自己的话并没有其他意思。

在一旁的徐霞也听到这位大叔的不善语气，也帮张雪梅说话，这下可把这大叔弄得有些难堪。

话语中满满的都是人生攻击，他骂的是脸红脖子粗，其他银行卡都可以查，就他的需要身份证，他就是感觉这小女孩欺负他。

声音有点大，把营业经理都迎来，得知情况下，想尽快平息此事，她小声的对张雪梅说：“你还是帮他查一下。”

这事看起来的确挺小，但性质却是很大，按照制度来说是不可以的，但按照“存款才硬道理”来说，是可以通融的。

张雪梅于是给吴燕打电话，说明了此事，得到的回应是，坚决不允许，最后没有帮他查信用卡的欠款。

这中年男人骂久了也觉得无趣，只能走人，吃瓜群众们等他走后，也在说个不停，各有各的说法，有些人还是同情他的，但还是很多人说他的不是。

和一个女孩子叫什么劲？

张雪梅心里很难过，他得罪了客户，得罪了营业经理，自己无法向谁说理去，明天的早会，肯定变成了批斗大会。

她却要微笑着，不漏齿，保持着该有的朝气与阳光，带给客户轻松的感觉。

她按了铃，来的是一位六十出头的老奶奶，是来取款的。

这位老奶奶的眼睛是雪亮的，对张雪梅说道：“小姑娘，看开一点，我也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我看你一直在忙，就没喝过一口水，你辛苦了。”

张雪梅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水，止不住的翻了出来，擦着眼泪赶把业务办好。

人生最让人崩溃的地方，不是身体上的疲惫，而是心理防线的一次次破防。

每天都在消磨你的热情、梦想，摧残你的自尊和骄傲，你不知道明天会有怎样的方式来践踏你的尊严，而你却无法反击。

“奶奶，外面下雨了吗？”张雪梅问着这位慈祥的老奶奶。

“嗯，下了，不大，一切都会过去的。”

徐霞就在旁边，眼睛也有点湿润，应该是什么话触动了心房。

10、分心

发生这样的事放在谁的身上都不好受，下班后，有徐霞陪着，安慰了几句，也是有些苍白无力。

徐霞拿出手机给王思卓和唐世海打电话，邀请他们一起去快乐溜冰场，希望这样，能帮助到张雪梅。

张雪梅却不想出去玩，徐霞软磨硬泡终于把她说服，下楼后，唐世海就已经待在门口等着她们。

唐世海非常开心，在车上也安慰的她几句，就说一些高兴有趣的事情。

再加上多一个人在一旁的起哄，气氛也算是快活，张雪梅的心情也有所好转。

他们三人来到快乐溜冰场门口，王思卓还没有到，就在此等了十分钟，一辆白色的轿车从他们的身前缓缓行驶，打开车窗，阳光的笑容露了出来。

“哇瑟，这是谁呀，还真是我认识的霞姐呀，小辣妹的形象十足，假发哪里买的，我也去配一副。”王思卓嬉笑的说。

“赶紧的，少贫嘴，赶快给姐下车。”徐霞笑骂道，酒窝挺可爱。

“好嘞，听姐的。”王思卓把车停在停车位，立马就下车。

“小梅，听说你心情不好，我专门来陪你的，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王思卓看着张雪梅调皮的说道。

张雪梅看到王思卓并没有感觉到意外，却有着小小的惊喜，虽然不知道他的话有几分真心，但他确实来了，眼睛很亮。

人都应该是感性的，在不知觉中会把自己冰封的心慢慢融化，暖暖的东西占据自己的心田。

她笑了，对着他笑，感觉很暖，也算是打招呼。

王思卓表现得很积极，买了四张入场券，一脸胜利的表情。

几人一起进入溜冰场，里面的音乐声如同滚滚浪涛，在时间的长河中不知停歇。

他们手牵着手，跟随着欢快的节凑，乐在其中。

唐世海牵着徐霞的手在前，小手微凉，感觉挺舒服，王思卓一手牵着徐霞一手牵着张雪梅，旁边人都很羡慕啊。

这是一条只有四人组成的龙，是一条幸福的龙，因为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他们很累，却有些不舍牵着的手，虽然他们觉得有些荒谬，但内心，确实有个不老实的鬼。

他们说话随意了很多，张雪梅没有令他们失望，她此刻很快乐。

她感觉自己牵的不仅是一只宽大的手掌，而且是一把撑着的保护伞。

快乐是短暂的，所以他们都很珍惜这难得的晚上。

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这是她们从学校走出社会的深刻感受，为生活增添了不少的色彩，却没有了最初的纯真。

外面的世界才是一所真正的大学，没有证书，也没有荣誉称号，但还是要努力的去追求，希望生活的更好。

······

张、徐两人工作都非常的卖力，但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是有回报的，方向不对，努力白费。

但他们刚出来工作不久，年轻人不服输的干劲，爱拼才会赢的精神，现在的执行能力已经上了一大台阶。

在几次早会上，都得到老同事或领导的赞许。

时间是一个很好老师，哪怕你再笨，也能在反复之中，把你变成业绩能手。

他们整个人的气质也在悄然变化，对于以往不了解的事，现在已经成熟在胸，这是从内而外的自信，这是挥挥手间的洒脱。

没有了当初对事情的举棋不定和畏首畏尾，他们成长了，笑容是真诚的。

冬天的风像刀一样，刀刀刮在人们的脸上，的确不好受，但在室内开着空调，享受着暖气。

暖阳银行营业部里的暖气很舒服，很多人不办理业务，就是为了享受着免费的温暖。

来办理业务的人更多，这是每一年的惯例，没办法。

到了冬天 ATM机的交易量也是成倍的增加，故障率也很大，也把唐世海和王政忙得够呛。

这一天下午，终于把各位客户送走，个个都累得不得了，都想着把最后的收尾工作落实，然后早些回家。

张雪梅已经把自己今天所做的账、凭证等做好，没有出错的地方。

她走到徐霞的面前说道：“霞姐，快好了吗？”

“没有呢，我这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少了1000块钱，我再对一下。”徐霞焦急的说道。

“不会吧，短款了这么多，是不是放在什么地方，忘记了？”张雪梅诧异的说着，就在这不大的地方找找。

“是真的短款1000元，让我好好想想，到底哪里出错了。”徐霞喃喃的说，心里很慌乱，因为从未短款这么多。

用公司里的话来说，长款上交，短款自补。

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过钟，还是不知道哪里出错，只能打电话给吴燕，她早已提前下班。

吴燕听了之后，就建议她把录像调出来看，实在不行，就自己平账。

徐霞听了之后有些傻眼，这一天下来这么多的交易，这么多的人，怎么查。

但要自己补这1000元，那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自己辛辛苦苦每天起码要上11小时的班，真的不甘心。

其他人还在等着她呢，也是为她着急，最后他们等不起就把她的账以错账处理，她们走了，就只剩下张、徐在看着录像。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走，每一分钟都像棒槌一样敲打在他们的心头，唐世海给徐霞发了许多信息，也来不及回或者是根本就没去在意。

唐世海又发信息给张雪梅，问他们下班了没，为什么徐霞没回消息之类的话。

张雪梅也没有说具体的内容，只是说现在还在银行，遇到一点麻烦。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时间，此时已经晚上八点钟，于是就拿起车钥匙，出门而去，在开车的途中订了两份外卖。

张、徐还在焦急的查找着线索，肚子虽然在唱空城计，但也没有那种心情吃饭。

看视频多了，两眼特别的干涩，感觉晕乎乎的。

当看到一个戴着工地冒的年轻人时，再看着验钞机的计数，徐霞兴奋的拍着桌子的鼠标。

因为她找到为什么短款的原因。

“下午，这个男的来取钱，说要取六万块钱，但那张卡不是他本人的，也没有带持卡人的身份证。”

“我就说不超过五万元，是可以的，然后他就说取四万九。”

“我在弄这笔交易的时候，吴燕主管刚好过来，说 ATM机卡钞的事，我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了，就多给了他1000块钱，哎呀，撞鬼了。”

“你说我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是不是见鬼了？”徐霞这才把当时的情形想起。

“可能是你这几天太累了吧，当时又分心，还好，我们已经找到了错误的根源在哪里，只需要把这笔款追回来就行。”张雪梅微笑着说。

她立马就把这段监控视频拷贝在自己的优盘，放在抽屉里，然后查看这笔款的历史记录。

查出这张卡是异地卡，也查到这卡是在G市暖阳银行步行街分理处所办。

“霞姐，你说这人海茫茫，我们要去哪里找到这个人?”张雪梅担忧的说道。

“明天就知道了，主管会帮我的，我想其他人也曾经遇到过这种情况，今天太晚了，我们走吧。”徐霞这个时候反而不着急了。

她们俩是从后门走出来的，穿的衣服不少，还是冷得两脚发颤，风虽然不大，但脸颊生疼。

张雪梅抱着徐霞的胳膊，出了马路口，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公交车，只能打车回去。

在她们俩的左边不远处，一辆桥车开到了过来，还按了两声喇叭。

徐霞定睛一看车牌号，这是唐世海的车，感觉特别的意外。

“你怎么来了？”徐霞欣喜的说道，打开车门两人钻了进去。

“我刚才给你发了好多信息你都没有回，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就问了一下小梅，说你遇到点麻烦，我想你们这么晚还在这，就过来了。”唐世海说道。

“你这么殷勤是不是在追我们家霞姐呀？”张雪梅看着唐世海说道。

这句话赤裸裸的摆在明面上，唐世海脸上烧的慌，不知道说什么好，徐霞倒是很想他说出那句话，但等了半天，啥也没有等到。

这时唐世海的手机响了，立马接听：“喂，你好。”

“你的外买已经送到银行门口，你人在哪呢？”外卖哥的声音。

“你稍微等一下，我看到你了，马上来取。”唐世海挂断电话，再和她们俩打了一声招呼，就开车门下车。

很快他回来了，提了两袋东西。

“这个呀，是给你们的，你们肯定是饿坏了，趁热吃。”唐世海把饭菜硬塞到她们面前。

天寒地冻的夜晚，饥渴交加，两个人还在加班，唐世海不仅在这悄然的等着，还细心的照顾，怎能不让人感动。

徐霞双手捧着这热乎乎的饭菜，幸福得想哭，一天的疲劳也不知去处，眼角有点湿润，心暖暖的。

“徐霞，怎么了，愣着干嘛，吃呀，你们不吃，我就不开车了。”唐世海笑眯眯的说道。

“谢谢，我真的是饿了，没想到你这人还挺会照顾人的。”徐霞微笑着说。

“人家是对你才这样，我就从来没有这种待遇。”张雪梅打趣道。

“赶快吃吧，什么时候话这么多。”徐霞笑骂着说。

唐世海没有说话，心里面却是乐开了花。

······

第二天早会，就昨天短款的事，作为了今天的反面教材，着重说了一下细节决定成败，服务至上的长篇大论。

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直接批评她，但这比直接批评还要难受，最后散会之后，徐霞被带到了主任办公室。

徐霞再次把事情说明了一下，低着头都不敢看吴燕，平时吴燕对待自己的下手还算不错，犯了错，说话也没有那么刻薄。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想办法补救，千万不要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希望这个客户好说话，如果这笔钱要不回来，就当是买个教训吧。”吴燕也是非常的无奈，就算骂她也没用。

“主任，那我该怎样去找那个人呢。”徐霞可怜兮兮的说道。

“我们没有那个人的身份证和联系方式，不知道那个人住在哪里，只能通过银行卡和来取款的人着手，这事我来吧，等我消息。”吴燕淡淡的说道。

“谢谢主任，那我去了。”徐霞感谢道。

“对了，下周一前，写份检讨书给我，天气冷，多穿点。”吴燕淡淡的说道。

很多时候脾气的长短也是受到工作环境的影响，吴燕其实是非常生气的，就因这事，她也是被领导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上面的领导只会去指责直接领导，极少去指责犯错的当事人。

下午的时候徐霞再次来到主任的办公室，吴燕在用电脑统计表格，瞟了她一眼。

“主任，有什么消息了吗？”徐霞期待的说道。

“嗯，桌子上的文件和优盘，你就去他们家走一趟，希望能从他亲人那里联系到他。”吴燕认真的说道。

“那边行里，难道就没有那个人的电话？或者通过公安局找到他呢？”徐霞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现在的科技或者说互联网这么发达，为什么非要自己跑一趟，这可是隔着一个省呀。

“你说的那个人叫李辰峰，那是他以前的电话号码，现在已经作废，这种事通过警察，对银行来说是违规的，拿着这些证据，下去吧。”吴燕淡淡的说道。

“嗯，我明天就去，主任，我走了。”徐霞心情不是太好，没想到为了这钱，闹出这么多的麻烦。

张雪梅刚好从厕所出来，看见了徐霞，脸色不是太好。

“霞姐，怎么样，是不是不顺利呀。”张雪梅关心着说。

“也不是，就是有点麻烦，这个礼拜天得出一趟远门，走吧，别让客户等急了，下班后再说。”徐霞说了两句，扭头就走。

张、徐两人回到家，张雪梅草草的烧了两个菜，就算是把今天的晚饭给解决了。

徐霞想一个人静一静，很快就进入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暖暖的，想了很多，有些彷徨。

看着这张白纸，写着李辰峰的家庭住址，C省J市YP县MN镇TUY村7组。

全部的信息就这么多，她感觉到一丝迷茫，为了这一千块钱去一趟到底该不该去而纠结。

这个地方她从来都没曾去过，一个人去会不会有危险？别人耍赖怎么办？如果他不在家，而远在他方呢？

很多的想法都会在她的脑海里飘过，真的很矛盾。

王思卓的微信：“霞姐，听小梅说你昨天遇到了些麻烦，现在还好吗？”

徐霞的微信：“没事，挺好的，你姐我是女强人，都已经解决了。”

王思卓的微信：“那就好，明天星期六，我们出来聚聚，认识几个好朋友？”

徐霞的微信：“我最近忙着呢，没那个时间，你叫小梅吧，她没事。”

王思卓的微信：“那好吧，有什么事随时叫我，随叫随到。”一个傻傻的笑容。

徐霞想了想，给唐世海发了信息。

徐霞：在吗？

唐世海在玩着电脑，看着手机亮起，一看，是徐霞的微信消息，这么久以来，他们都会在晚上聊那么几句，只是今天晚上格外的早。

唐世海：在呢，刚吃完饭吧，现在还好吗？

徐霞：不是很好。

在唐世海面前，她变得温柔和直白起来，表现出脆弱的一面，希望得到照顾和呵护。

唐世海：一千块钱还没有找到吗？

徐霞：算是找到了，我明天要去G市，一个人去，不知该去不？

唐世海：和一千块钱有关吗？

徐霞：嗯，在这里找不到人，只能去他的家乡。

唐世海：我觉得你应该去一下，毕竟一千元还是挺多的，我也没什么事，我陪你一起去。

徐霞：这样好吗？你们也挺忙的。

唐世海：你的事才是紧要的，发地址来，我在网上看一下火车票，等一会。

徐霞：C省J市YP县MN镇TUY村7组。

徐霞心里暖暖的，想起了他们在一起的日子，那些画面还是挺甜美的，此时的酒窝，深了许多。

两分钟后。

唐世海：明天早上十点半的车票，快车，五个小时就能到。

徐霞：好的，真的非常谢谢你。

唐世海：好好休息吧，明天见。

徐霞：明天见。

徐霞走出了自己的房门，往张雪梅的房间去。

“霞姐，你怎么春风得意的样子，不应该是很烦恼么，是不是吃了什么药了？”张雪梅看着徐霞的微笑，不像是在装。

“我好着呢，我想好了，就当是去旅游，散散心，明天大概九点我就要出发，你不用送我了。”徐霞笑着说道。

“你一个人去，有些冒险，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张雪梅担心道。

“你有这份心，我就已经很感动了，不用。”徐霞心暖暖的，继续道：“小卓，刚才有没有给你发微信？”

“没有啊，怎么了？”张雪梅有些好奇。

“如果他问起我，你就说我回家看爸妈去了。”徐霞认真的说。

“为什么要瞒着他呢，如果他知道了，不是更好吗，他一直都关心着你呢？”张雪梅有些酸溜溜的说道。

“小梅，你是不是对我们家小卓有意思呀。”徐霞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张雪梅却是满脸的娇羞，笑骂道：“他呀，没一句话是正经的，满嘴跑火车，谁会看上他，眼睛肯定被枪打了。”

这个时候的王思卓玩着电脑，突然打了两个喷嚏，骂骂咧咧的说道：“那个王八蛋，又骂我了！”

11、去他乡

徐霞早上八点就已经起床，精心梳妆打扮一番，穿着粉红色的羽绒服，提着小包，就出发了。

外面很冷，天空灰蒙蒙的一片仿佛染了一层铅，压在人们的头顶，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们相约在火车站门口会合，火车站的人很多，可能是因为快过年底的缘故，很多在外闯荡的人回家过年。

大包小包的，随处可见，甚至都能看到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

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笑容常开，从远处看去，人流涌动，黑压压的一片，好些个警察在维持秩序。

所以他们俩在此相聚，也是费了一些时间才看到对方，两人排着队取票。

两人没有买到坐票，能买到车票已经是万幸，两人的票是十二车箱。

当唐世海上车后的那一刻，是相当的自责，自己应该开车过去的，这里面的人真是太多，太拥挤。

他想转个身都有点困难，更不用说仅仅贴在他怀里的徐霞了。

唐世海也穿着厚厚的灰白色的羽绒服，他努力的护着徐霞。

他们的关系处在微妙之处，互相有好感，但就是没把话说在明面上。

形势所逼，也没觉得尴尬，相互取暖，反而挺美好。

两眼相视，两人都微微一笑。

“还好有你，不然，我就惨了。”徐霞望着唐世海感激道。

他看了一下周围，也是挺无奈，说道：“早知道是这种情况，我们开车过去就好了。”

“开车，可没这么快。”徐霞说道。

“嗯，说得也是哦。”唐世海想了一下，说道。

他们活动范围极小，有人去上厕所或服务员走过去，站着的人是极其痛苦或郁闷的，行动相当的不便。

火车外的群山在快速的奔跑，怎么也追不上他们，只有头上的天空没有任何的改变。

下午十五点钟，徐、唐两人准时在YP县的车站下车。

“终于到了，我的两只小腿都麻了。”徐霞一边说还一边用两只手揉捏着腿，抱怨道。

“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形，以前只是在新闻里看到过，自己没想到会体会到，真的有点同情他们。”唐世海从小就生活在市里，没出过远门，此时，有些感慨。

“是呀，真的是太不容易，有些人要站一天一夜，那是怎样的煎熬。”徐霞说道。

“我们的路还长着呢，把身份证给我，你在这坐一会，我去买汽车票。”唐世海看着她疲惫的脸，怜惜的说道。

她把身份证从包里取出后，就递给了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暖暖的。

二十分钟后，唐世海买到了去MN镇的汽车票，再过十分钟，车子就要出发，他赶紧叫上徐霞，过安检，进站，上车。

还好有互联网、百度地图，不然，他们不知道耽误多少时间。

“大叔，我想问一下，去MN镇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唐世海对过道旁的男人问道。

“MN镇呀，起码要一个小时，两个年轻人，一看就是城里人。”

男人有些干瘦，皮肤也蜡黄，手也粗糙，一看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笑容很质朴，普通话里夹着许多的方言。

“是的，我们要去TUY村，你知道吗，有点事要办。”唐世海问道。

“我当然知道，那个地方有些偏远，现在还没有通公路呢，要走一段路，大冬天的，山高路滑，你一个外地人，要注意安全。”他提醒道。

“谢谢大叔。”唐世海微笑着，也对身旁的徐霞说道：“没想到这个叫李辰峰的人，是住在偏远的乡下，要不我们到了镇上，修整一晚，明天再去。”

“如果到镇上还早，我们就继续赶路，好吗？”徐霞温柔的说道。

唐世海能理解她的心情，也就点了点头，看着窗外的群山峻岭，山路崎岖，山腰的水雾，如同大大的棉花糖。

这里的人们都说着属于他们的语言，他俩是一句都听不懂。

徐霞坐在位子上都不敢看窗外的美好风景，因为山路十八弯，一直延伸到峰顶。

从车里往下看，真的让人胆颤心惊，如果换作自己开车，打死也不敢。

路况也不好，不是沥青路，也不是水泥路，而是最为原始的公路，车身颠簸得厉害。

看着他们在车里谈笑风生，没有丝毫的紧张感，徐、唐两人心里稍宽一点，但胸口还是闷得慌。

车里空气也不是很好，在中途就拿起了塑料袋，呕吐着，把唐世海吓了一跳。

旁边的人都纷纷安慰她，有的人坐车就这样，晕车，到站就好了。

就这样，到了MN镇，已经是下午四点半，天空灰沉沉的，还带着稀疏的雪花。

镇里的一切并不拥挤，稀稀拉拉的路人走在街道上，在他俩的眼里，这就是自己乡村的小路，路也是坑坑洼洼，房屋低矮，和自己的家乡相比，真的很寒酸。

“我们去吃点东西再赶路吧。”唐世海看着徐霞憔悴的脸说道，心里有些心疼。

“好吧，我今天吃的东西都吐完了，没想到这边的条件这么差。”徐霞看着这一角的情景说道。

他们走进了一家面馆，也没看面馆的名字，坐着看价格表，这里的面便易得一趟糊涂，一碗羊肉面也才八块钱，肉多，面条更多。

真的是天壤之别。

徐霞点了一碗青菜汤面，就喝了点汤，什么都吃不下，看着他吃。

“怎么了。”唐世海看着徐霞扭头擦脸，关心道。

“没事，刚刚眼里进了沙子，赶快吃吧，还要赶路呢，我去买些零食，我吃不下了。”徐霞赶紧说着，就起身走出去。

“我们一起去吧。”唐世海欲起身。

“你在这等我，你吃完了，我应该也就回来了。”徐霞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板娘，问一下，这里有车去TUY村吗？”唐世海对忙碌中的妇女说道。

“TUY村啊，那里还没有通车呢，不过可以坐三轮车到FP村，再走半个小时的路就到了。”这妇女看着是个外地人，以为是那个村的外地女婿。

现在的姑娘嫁到外地的人很多，就是不想回到这穷乡僻壤之地。

“谢谢。”唐世海道谢一声，继续吃面。

徐霞买了一些零食，放到唐世海的背包里，雇了一辆三轮车赶到到FP村，路况虽然不好，但通风，越吹越清醒。

此时的已经是傍晚，如鹅毛般的雪花，大朵大朵的飘舞着，四面环山，树林颜色很深，前面的村寨都有些模糊不清。

刚才从司机的口中得知，沿着这条小路走，翻过两座山，再沿着小溪往上走就到了。

他们来到山顶，天已经完全黑，还能听到远处狗吠的声音，还有天空的雪花簌簌的沙沙声。

他们的鞋都沾满了泥巴草屑，看着徐霞的裤子肯定摔倒弄脏的。

打着手机电筒，一脚深一脚浅的向着许多光源走去，她俩知道，这里不可能有酒店和宾馆之类的，只能像唐僧一样借宿。

这种地方连个路灯都没有，道路也比较狭小，随着他们的走近，狗的叫声更加的欢。

两人一前一后，徐霞有些害怕，唐世海也觉得心里发毛，毕竟从来没遇到过。

有时，还能听到羊的咩咩声，老鸭子的呱呱声，猪的哄哄声。

看着不远处的许多人家灯火，紧绷的神经也就放松的下来。

突然一只老鼠从脚边穿过，还带着叫声，进了稻草堆。

徐霞尖叫一声，在后面紧紧的抱着唐世海。

他也被徐霞的尖叫声吓得半死。

“叫的那么大声，干嘛，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唐世海歪着头，笑着说道。

“我看到了好大一只老鼠，肯定是变异的。”

徐霞一脸的惊吓，整个身子都骑在他的背上，没有下来的意思。

“好吧，想要我背就直说，还一惊一乍的。”唐世海呵呵的说道。

“我说的可是真的，不可能把它抓给你看吧，算了，你又没看到，我下来好了。”徐霞傲娇的说。

“不用了，我就吃点亏，你在我背上照着前面的路。”唐世海嘿嘿一笑。

“我一个大美女，你还能吃亏，是偷乐吧。”徐霞笑哈哈的，一点都不谦虚。

唐世海傻笑。

当他们走到山脚下，发现阻挡自己的还有一条小河，幸运的是前面有几个灯光。

还能依稀的听到几个人在说着什么。

徐霞在他的背上高声的喊着前面的人，声音很尖锐，在前面走的人，早就听到。

前面的三人是一家人，两男一女，他们刚从鸡棚出来，鸡鸭关好，正要乘船到对面去，因为家在对岸那边。

一听她的口音，就知道是从外地来的亲戚，就问他俩是哪家的亲戚。

“阿姨，这里是TUY村7组吧，我们是来找李辰峰的。”徐霞微笑着说道。

“他家呀，你们来的真巧，他昨天刚到家，我们是邻居，我带你们去。”

她看上去大概四十多岁，笑容亲切，在这漆黑的夜里，感觉挺温暖。

小船有点摇晃，两人蹲在小船上有些紧张。

李晨峰一家正在吃饭，两个孩子，一男一女，还有他的妻子王婉柔。

火坑里放着几根大木柴，燃烧的正旺，上面架着一口铁锅。

锅里有着红红的辣椒，连水都是红黄的，里面的鱼在煮沸中微微颤动。

看着两个孩子吃的津津有味，王婉柔不时的把鱼夹到两个孩子的碗里，朴实的脸上都是母爱的温柔。

这时外面传来了声音。

“李辰峰，李辰峰······”

李辰峰放下手中的碗筷，就走了出去，孩子爱凑热闹，也跟在他老爸的身后。

他看着莫婶后面还跟着两个人，觉得肯定有什么事。

“莫婶，有什么事吗？”李辰峰询问道。

“我没什么事，是后面的两个人有事，他们大老远的就是来找你。”莫婶说着，指着后面的人。

李辰峰更加的一头雾水，最近也没犯什么事。

两个小孩手里还捧着碗，也是好奇的看着。

徐霞走到前面，介绍了一下自己及来意。

他一听是银行的人，心里就对她的感官很好，语气更显得客气。

“我们进去说，这里冷，屋里暖和。”李辰峰高兴的说道。

“我就不进去了，家里还有一大堆事。”莫婶笑着说道，转身就走。

张、徐两人连忙对她表示感谢。

这里是个偏房，用木头搭建而成，墙上都被柴火熏得蜡黄，上面的网格被熏得黑乎乎。

两个孩子很懂事，主动从旁边的地方，一人拿着一个凳子放在火坑旁。

李辰峰热情的让他们坐。

“你们这么远来这，很累吧，婉柔，赶快拿两个碗筷来。”李辰峰笑着说道。

李辰峰从碗柜里拿出里自家的烧酒，唐世海的一再推辞，还是给他倒了大碗酒，起码有半斤。

他自己也倒了一大碗。

“你刚才说的，我算是听明白了，没事，我明天去查查就行，对于卡里的数字，我们还是记得清的。”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不会赖账的。”

他很实在，加上酒精的作用，说的是掷地有声。

“现在查询余额很方便，打个电话都能查询。”唐世海微笑说道。

王婉柔与徐霞早就吃完了饭，喝酒的人还在继续。

“这么方便，现在听说网上诈骗很多，不会出什么问题吧。”王婉柔在一旁说道。

“只要打银行里的热线电话，不会有什么事。”徐霞说着，就从包里拿出银行卡、身份证、工作证以及文件。

“你看，每一张银行卡上的背面都有电话，这是我的身份证和工作证。”徐霞微笑着说。

这个能有力的证明她的身份，也是为了消除对方的疑虑。

来到这里，没想到会这么顺利，都很积极的配合。

王婉柔接过她的身份证和工作证以及文件。

文件她看不懂，徐霞耐心的解释给他们听，没想到找回一笔钱还要这么多的手续。

徐霞拿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拿着自己的银行卡演示，根据电话语音一步步的操作，查询结果为4369.5元。

“每次我查询还要跑到镇上，不知浪费了多少时间，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等会我去试试。”王婉柔笑着说道，把手中的文件退还。

在吃饭期间，谈起了各自的工作，得知李辰峰就是在旭金集团工作，虽然有些累，但工资也还不错。

他们挣的都是自己的血汗钱，那天没有亲自去取钱，是因为那天太忙，脱不开身，那位兄弟以前在最艰难的时候曾经帮过他。

所以对他非常信任，这张卡里的钱6万多，他的家里父亲病危，急需要用钱，就让他自己去取，也算是还了人情。

徐霞得知他在S市上班后，就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王思卓的人。

他当然不认识，但听他们的工头说起过，最近这个工程项目就是王思卓负责。

她没有想到以前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子变得这么厉害，这跟他有个好老爸脱不了关系。

唐世海也挺惊讶，那小子平时人畜无害的样子，还有些能耐，自己没有两把刷子，也坐不住啊。

唐世海怎么躺倒到床上都不知道，醉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