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的感觉这就是座山城,但一提到山城二字,绝大部分人会不约而同的想到重庆,我也不例外。
其实这里崇山峻岭,大渡河蜿蜒曲折,直到落笔的这一刻,那惊涛依旧在耳边回荡。众多文人墨客对此间山水极尽笔力耕耘,但也难写尽大瓦山的清奇,金口河大峡谷的险峻,还有大渡河的奔流不息。
在酷热的七月里,由成都至金口河,六个半小时的大巴车,从高楼到林间,从平原到山野,一路的景,一路的思绪。车窗外绿油油的秧田一片接着一片,还有那漫山遍野的茶树,佝偻着身子匍匐在高速路两侧,在阳光的照射下,片片绿叶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
大巴车从乐山下高速后就开始在国道上疾驰,尽管这条路上有很多货车,三轮车,但司机师傅的速度却一点不慢。左右变道、连续超车、见缝插针、这一些列操作下来我早已经不自觉勒紧了那根摸起来油腻腻的安全带。在镜子里我看到司机那古井无波的表情,稍微放心了些,他应该是个老司机。
对于一个路痴来说,我并不太清楚是什么时候周围被山水环绕,只知道看见大渡河滚滚奔腾的河水时,我的心情突然变得舒畅。也许是因为那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也有很大可能是这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有人曾亲口给我说过,诗歌是诗人内心极端情绪的表达,或极喜、或极悲、或极愁……在有限的字词里,只有由那极端的情绪转化而来的诗,才能引起旁人内心深处的共鸣!而这时候的诗,并非细细推敲字词,全凭有感而发!相反,如我这般的俗人,没有诗人的天性,没有诗人的性情,注定写不出让人为之一振的词句。
李煜写愁,像春江水向东流,只怕这水永远也难流出他的心头。李白写愁,借酒消愁愁更愁。这黄河之水自天上来人间,东流入海一去不返,各位看官,岁月如水,把握当下!
拙劣的文字难言心中的愁,只有从诗歌里找寻历史长河里的另一个我,等诗来见我。
直插云霄的山峦,缥缈无定的薄云,飞泻直下的流水,他们伴了我一路,我看了一路。
车子稳稳的停在区汽车站,睡眼惺忪的中年男人挎着背包慢慢悠悠的走在我前面,不算挤,因为只有我和他两人到金口河,其他人早在峨边就已经下车。
拖着我的全部家当,在车站里的便利店买了包利群,点燃这根烟,我的另一段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酒店还是我之前住过的酒店,七十块钱一晚上,这个价钱对于此时穷困潦倒的我来说,无疑是首选。值得一提的是,这次是我第三次来金口河,前两次仅仅是短暂的停留,但就这三次,我都住的同一间酒店的同一间房,而我并没有指定住哪一间,所以这可能也是一种缘分吧。
冥冥之中,我和金口河的这段缘分可能早已经注定,所以我是不是不该抗拒。
上一次看见街边的人力三轮还是在我读高中的县城,而现在,家乡的县城早已经取缔这种“非法运营”车辆,没想到,在这里我又见到了。那锈迹斑斑的车轮、已经坐到泛黄的凉席坐垫,还有那贴满小广告的车棚,满满的都是回忆啊!
居民区红砖绿瓦,斑驳的墙上已经爬满了青苔和岁月。向前走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家发廊,绿白相见的墙体,还有那充满年代感的木门,一瞬间将我带我到上个世纪。店内的陈设也没有让我失望,五块镜子整齐的固定在墙上,面前分别放了几张长凳,另一边是一个木制的置物架,上面放满了瓷盆,就是那种印着“为人民服务”、“花开富贵”、“吉祥如意”字样的瓷盆。
店主是一个中年男人,我从门前走过,他静静地坐在门口的矮凳上抽着烟,如果我大胆些,我想听听他的故事。
夜色渐临,华灯初上,灯光告诉我,这是一个山沟里的小城。小到只需要走半小时就可以体会这城里的所有风景,但生活的这座城,我还难以用脚步丈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