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汉、祁同伟,说白了,就是寒门之殇。从农村出来到城镇拼杀,特别是在众多能人的官场里存活,想想就明白,是多么的险而难。寒门的苦楚自然不用过多的描述,权场上的争端同样也不是常人所每每可以游刃有余的。而将失宠的寒门与纷争的权贵捆绑在一起,相信所碰撞出来的火星一定不会耀眼,毕竟,谁都知道,很难,很难……
出生之痛
赵德汉小说里没有明说出处,只交待了还有一位身在农村的老娘。虽身贪亿金,却每月只给老娘寄三百元的生活费。自己一分钱都不敢挪用,只为了享受那份“金黄的麦浪般”的眼福。颇受侯亮平鄙视,甚至怒斥“农民怎么那么倒霉,生出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儿子。”一个农民的儿子,一个寒门苦出生的人儿。
祁同伟,没有“政治资源”,没有家庭背影,没有财富可挥霍,只有靠实实在在、兢兢业业的学习与工作,想来弥补寒门这一劣势。却依然逃脱不了,由于寒门之限所带来的悲哀。被整到乡村工作、扫毒英雄依然没法调入城市……等等说到底就是寒门所带来的。
二人同出农村,都是农民的儿子!那句很经典的——“农民的儿子,穷怕了”。
感觉无形中或有或无地又一次贬低了“农民”。或许“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就是“乡巴佬进城”,但如果没有这些“乡巴佬”在城镇里挥汗如雨地捡着“脏乱臭差”的工作努力,哪会有“街市人”那样趋于“洁净柔美”的温柔香里。话是如此,可就是感觉哪里不顺?
但细思量之下又发现其实这就是现实!如今的官二代、富二代、星二代,哪个不是光彩耀人,呼风唤雨,摘星夺月。这令农民二代,情何以堪?很现实,一位农民的儿子,怎么可能与官二代、富二代、星二代比拟。别说同一起跑线,即使让出一圈,甚至几圈,农民的儿子也未必追赶得上,更何况艰难的出人头地。
祁同伟的努力有目同睹的,身中三弹,扫除毒窝。但是英雄,只能带来片刻的内心激荡,过后,伤害是冷冰冰的,中弹是凉飕飕的,荣誉只是暂时的。很现实,他人关注的是身后的“政治资源”,而非闪着辉煌的荣光。祁同伟没有,最终走向末路。
门当户对,其实一直以来我们的心底都会沿袭着这样的观念。这好像是一个用在婚姻上的词眼,其实不然,许多方面都可以用上。寒门根本无法对应富家的门槛、权贵的门槛,这是显而易见的。和朋友参观当地首富的别墅时,内心那种微颤,那种拘束,油然而生。或许,这就是一种不是同一层次上的隔阂吧!寒门的痛,或许正是祁同伟、赵德汉这样身处权贵中步步艰辛的隐隐之殇吧!
出头之痛
祁同伟,已贵为权贵——省公安厅厅长。可是也正因为要经营这方“权贵”,不得不最终走向消亡。因为,他终究明白,因为寒门而举步维艰。那惊天一跪,把所有人生激昂,把所有青春抱负,把所有美好理想,全跪到九宵之外。借助梁璐的父亲在极短的时间内一路高升,这很有讽刺意味。似乎在告诉我们,只有脱离寒门才能守得云开,见彩云拨日。
其实,可以看出来。祁同伟虽然位高权重,但是内心并不快乐。或许这样的生活并不是他自己想要的,他有着“胜天半子”的野性与气魄。他希望的是得到别人的敬重,可恰恰相反,他并不在别人的眼里。梁璐接受他是一种情感上的报复,高育良推荐他是一种利益上的共惠,程度追随他是一种权势上的攀附。所以,他并不快乐,只有高小琴与他相惜,因为高小琴更是出自寒门,同样的境遇。
祁同伟的残忍与恶魇,是不可原谅的。毕竟为了个人的升迁,可以压榨他人,甚至轻易夺取他人的性命。这点上,祁同伟不可活。但一直,冥想:不跪!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没有出人头地,那应该还是一位勤勉的干警,或者是一位出色的地方小领导?总之,不应该是这样大奸大恶之人吧?
突然发现,似乎一直在摒弃寒门之路。其实,寒门才是众多,我们身边都是自食其力的普普通通、勤勤恳恳,一路走来的凡人。虽然生活不易,但是知足何尝不是一种令自己快乐的态度。
寒门之殇,在于自己的定位。许多时候,命运的天平并不会偏向任何一方,穷人有贫苦的快慰,富人有富足的感伤。一直感觉生活就如一阵清风,淡漠而轻拂,虽然吹不起芳华,却可以迎来爽朗的一时,哪怕只有几秒就够了。真性情不在乎寒门或权贵,而是平里淡,需时浓,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