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不解意

骄阳在整理旧书的时候找到一张犯旧的卡片,上面是少南隽秀的字,音律不对的《钗头凤》,当年真是年少轻狂,背了几首诗就想写词。

一个家风“凛冽”的少年

   陈少南是骄阳转学之后第一个认识的男生,原因倒不是因为在那个《古惑仔》风靡的年代他的名字只跟浩南哥差一个字,而是因为他们一家“凛冽”的家风。骄阳的新学校在一个北方小镇上,周围有很多独立院落的小房子,少南家是其中一个。骄阳的班级在一楼,后窗正面对着少南家。第一天午休,骄阳在写家庭作业,这时班里一个多嘴的男生突然喊:“南哥,你爸妈又打起来了。”骄阳抬头看看窗外,小院落里一对男女厮打在一起,一惊,骄阳的父母是架都很少吵的人。又打起来了?看样子他们经常打架?然而少南却连头都没抬,低头写着作业,“打,打,天天打,也不离婚。”骄阳突然莫名地心疼这个还说不上的男生,那一年少南12岁。他22岁的时候,他爸妈终于如他所愿地离婚了。

   骄阳转学的第一天表现得很低调,但还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晚上放学到车棚取车的时候,几个大概同龄的男生拦住她,问他要保护费,转来之前,骄阳就听说学校里有些不爱读书的学生跟镇上的一些不良青年搅合在一起,然后在学校里搞“社团”,青春期的女生成熟得比男生早,觉得他们这些行为特别无聊,跟大人看小孩过家家一样,无奈,心智再成熟的小女生的在几个男生面前还是显得那样无力。他们拦住她的自行车不让走,看见路过的少南,灵机一动说,保护费,我交过了。交谁了?南哥,不信你们去问他。骄阳用眼睛瞟了一眼他。希望他不要听见来拆穿。所幸,他们没问,陈少南也没揭穿。骄阳当时以为是南哥打架厉害,名字响亮,很久之后才发现,在他们那一圈里是他是“文艺工作者”,打打球,代高年级学生写写情诗什么的,收保护费的事,他也跟着去,却是个抱膀在旁边看着的。当然,收保护费的事后来被学校知道了,进行了严肃的处理,他们那一干人等都还是厮混在一起。

   第二天,重新排座位,巧了,骄阳和少南成了同桌,少南和骄阳说地第一句话是:你还欠我一份保护费呢。他,原来是听见了。他笑盈盈地低低又说了一句,开玩笑的。跟少南做同桌还是很舒适的,少南很少听课,但是他从不打扰别人,不想听课就安安静静地在座位上练字,他的字很漂亮,隽秀飘逸。有时候,别人传纸条给少南,要经过骄阳,少南都很不好意思。骄阳的功课好,好多同学都要找她借鉴一下,当然也包括他们的大BOSS夏雨,骄阳心里好笑,老大也要写作业的呀,当了老师后,骄阳才明白,他们不是不良少年,其实那一帮都是些缺爱的孩子。

一首音律不齐的《钗头凤》

   没曾想,这同桌从小学做到中学,他们学校是初中和小学在一起的,没什么升学压力,大家小学是同学,初中是校友,挺正常,但是一届二百人,能再成同桌也不容易。彼时,少南换了爱好,喜欢在课上小声哼歌,林俊杰的歌,其实他长得不像扮演陈浩南的郑伊健,却很像那个脸部婴儿肥,声音温暖的新加坡歌手。和练字不一样,这个爱好是打扰听课的,骄阳不止一场因为这件事跟他翻脸,他却我行我素,也是,班主任老师也管不了,骄阳暗暗想。这一天,两个人又因为这件事吵架,上课铃响了,骄阳翻一翻书包,糟了,语文书没带,语文老师这几天查带不带书查的紧,昨天还有同学罚站,自己是课代表,又是学习委员,骄阳急得脸马上就红了,少南看了看她,把自己手里的语文书甩给她,然后举手说:“老师,我没带书。”老师怒了,“没带,你还有理了,出去。”他出去之前还,贱贱地对骄阳说:“走廊的音效更好。”很多年后,骄阳看《那些年》看到类似的情景,哭得泪如雨下,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后知后觉。

   后来,城镇规划,独立的小院落都拆了,盖起了一栋栋的家属楼,骄阳再没见过少南的父母打架,却听说,他爸离家出走了。这些事,他从来没听少南说过,只是看着他听林俊杰、听周杰伦、听周传雄、打游戏,其实那时候网络已经兴起,只不过镇上没有网吧,得去城里玩,所以大多是时间他都是在游戏厅。这是令骄阳最讨厌的嗜好,因为他总是骑骄阳的自行车去游戏厅,骄阳每次都得步行去游戏厅找他才能要回自行车。骄阳第一次去游戏厅就是去找少南。那天她自修完想骑车回家,自行车却没了,她急忙找了一圈,却被同学告知好像被少南骑着去了游戏厅。骄阳一路怒气的杀到了游戏厅,骑就骑了,就不能留个纸条,害我找那么久,但是一进晦暗的游戏厅,她的气势就弱了,什么都看不清,局促着想马上找出人,就大喊了一句,“陈少南,你给我滚出来。”从此,骄阳“一喊成名”,经常去游戏厅的人都知道有个叫骄阳的女生很厉害。少南却乐此不疲,照例不告诉骄阳就把车骑走,骄阳最后索性把车锁了起来。骄阳不知道,只有第一次少南是忘记告诉她把她的车骑走了,以后他都是故意的,他喜欢看骄阳生气的样子,更喜欢挺他在大家面前喊自己的样子。然而那又如何,骄阳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多一件又如何?

    尽管他一天这个样子,可怜天下父母心,他妈还是希望他能好好学习,帮他报了英语补习班,骄阳也在那里,暑假上课。骄阳那一日去得早,老师便让她去找少南,那是骄阳第一次去少南家,少南打开房门,里面没有装修完,应该是根本没装修,堆了半墙的卡带,一张床在正中央,一把木吉他倚在墙角,音响里胡彦斌唱着:你是英雄就注定无泪无悔,这笑有多危险,是穿肠毒药。然而事实证明注定无泪无悔不是英雄,而是骄阳那个小女子。少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里面有点乱,就不请你进去了,咱们快点去上课吧。“呦,你也有着急上课的时候啊。”骄阳调侃道。“其实,你要是努力,跟我上同一所高中是没有问题的。”骄阳这句话是严肃的。少南听了这话,仿佛是什么期盼已久的愿望实现了一样,抚着路边的波斯菊,一路小跑去了补习班。留骄阳一个人在发愣,我好像没答应他什么。

   其实关于一起上高中这件事,两个人不是第一次讨论的,有一天,骄阳在自己的书里看见了一页,好看的信纸,上面是一首强拼出来的,音律错误的半首《钗头凤》:绿枫藤,正茂盛,半个车棚阴凉成。夕阳下,初识君。一遭义气,几年同桌。呵,呵,呵。要是知道后来在网络语言中,呵呵属于贬义词的话,骄阳当年一定不能笑得那么开心。中考横,吾头疼,要成校友已成梦。读到着没了下文。少南隽秀的字,骄阳自然认得,她玩性大发,填了几句。数理化,政史地。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莫,莫,莫。纸应该是不小心串过来的,骄阳把加工过的纸塞回少南的书里。此后两个互相嘲讽了一下,就这点造诣还想作词。

   骄阳那句话自认是真的,因为她认为任何人努力了,都不会有做不好的事,只是她没想到少南那么听话,按时的写作业,上课也认真多了,连歌听得也少了。只是,少南突然有一天带着满脸伤来了学校,“你出息了,都会打架了。”骄阳愤愤地说,语气里尽是恨铁不成钢。“这语气像我妈,放心吧,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少南满不在乎地说。那一阵子,少南父母的关系也缓了起来,她爸终于不搞什么旧币、古董收藏倒卖了,开了家小食店,她妈辞了诊所里的工作在店里帮他爸爸。初三,骄阳开始住校,受不了食堂的胡萝卜和辣椒时,她也会去吃点东西,小店不是很大,但是窗明几净,墙上是镶在相框里一枚枚古币,经常会看见他在后厨帮爸妈准备晚饭,洗菜、切菜,颠锅炒菜,一切做得如云流水。每当这个时候骄阳就会自惭形秽,自己的拿手菜只是拌黄瓜而已。

一次伤心的“清场”行动

   若不是亲眼见少南领了半个班级的男生把隔壁的同学“请了”出去,只留了许小玉在里面,骄阳会以为陈少南是为了自己有这么大改变的,那时候学校莫名地形成了种风气,谁有了中意的姑娘,就领了同学去清空她的班级,有次夏雨就清了骄阳的班级,骄阳性子烈,什么都不在乎,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他们都是些外强中干的家伙,继续在班级写作业,她就成了学校历史上第一个清空行动的幸存者,她听过夏雨对庆彤说:“交个朋友呗。”陈少南会对许小玉说什么呢?是交个朋友呢?还是唱首情歌呢?原来都是自己想太多,骄阳突然头好疼,她爬上了五楼的天台,吹了几个小时的晚风,然后,她就像没事人一样下来了,反正自己也最讨厌眼光差的人,骄阳是她,骄傲如她。尽管这样,吹了半宿的凉风的骄阳还是高烧了。再回到班级已经是两天后了。

   “我好想你。”这是回来骄阳回来上课后的骄阳说的第一句话。

听这句话时,骄阳的心跳得比最后一节台阶踩空了还要快,但是想到他们那天的清空行动,骄阳说:“想你的许小玉去,漂亮,性格又好。”

“你知道了?”

“排场那么大,不想知道也难啊!好白菜都让你这猪拱了。”

“又不是啊,你这颗好白菜我就没拱着。”带着口罩的少南,说话有点不清晰。

   许小玉和陈少南到底在没在一起,骄阳一直不知道,因为少南第二天就转学了。他告诉自己那都不重要了,那一场“清空”行动对她来说就已经是背叛了,而且她也没有时间知道,因为中考快来了,即使他没转学,班级开始按成绩分了,他俩不能在一个班级了。如果说在那个时候同桌是友情升温最好的因素,那么感情下降最快的因素就是不再是同桌了。骄阳插了耳机,耳朵里都是林俊杰温暖的声音,这声音让她与一切八卦隔绝了,骄阳也不知道是耳机隔音效果太好,还是自己刻意忽略了他一切的消息。当骄阳拿到了重点高中的通知书时,他才知道陈少南不是转学了一年,而是休学一年,具体去了哪,她没打听。

一封封没有回音的信

夏雨他们这批没有升高中的毕业聚会骄阳也去了,他们说,很欣赏她这种有个性的女生。骄阳没办法拒绝特别有眼光的人。席上,夏雨喝多了说:“骄阳,你怎么能那么狠,临走那天少南在你家门前站了三小时,你都没出来看他一眼。那时候,我们都开玩笑说,火车不是推的,骄阳不是追的。”其实不是耳机的隔音效果太好,而是他故意忽略了陈少南的消息,那天,陈少南在他家门前站了三个小时,她只是让她妹妹出来跟他说,他俩性格不和,不适合做朋友。陈少南让妹妹转交给骄阳一张小卡片,上面是那首乱了音律的《钗头凤》。卡片在骄阳手里翻弄了几遍,她站起来又坐下,最后在字典里翻出一朵波斯菊干花粘了上去,终究,还是没有出门。如果一件东西,你扔得远远的还能回来,那么他才真的是你的,骄阳固执地认为。见骄阳没说话,夏雨接着说:“你知道吗?为了跟你一起考高中,他都把我们都抛弃了。那一天,他也不知道是哪根劲搭错了,突然跟我说,要退出我们这帮人,他要好好学习,和你一起考高中。我一听特别来气,感觉遭到了背叛,我就说,想走,行啊,按规矩来呀。然后他就我们一群暴打了一顿,哎,想想真是不应该啊。”他们的规矩,骄阳有耳闻,谁要是想退出,就得挨所有好兄弟的揍,打完了,不后悔,才能走。少南跟他们感情深,他要走,大家必然不愿意,打得必然也很重。怪不得他那天脸上那么多伤,自己还怪他去打架。“他那又不是为了我”,骄阳回道,“这事,你要找也得找许小玉啊!而且,他不是最后也没有退出吗?你不是还帮他去清场了呢。”“骄阳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少南学校体检出肺结核,他担心传染你,担心他休学治病你担心,更担心自己是治不好的,故意那么做的,那样即使他突然离开,你也不会过问他的。”骄阳这次是真傻了,她听说过,他舅舅是肺结核去世的,他刚刚知道自己得了肺结核是何种心态,却还是为别人考虑,怪不得他那段时间都带着口罩,而自己又干了什么。“他是知道自己的病是可以治愈的后才决定去你家解释的,可是你连个面都没见。”骄阳听完之后,头在嗡嗡地响。那时候在看《飘》,她安慰自己,还是留给明天去想吧......不管怎么说,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然而,第二天骄阳没能骗得了自己,夏雨说少南回老家疗养去了,治愈了可能回来,她要了少南的地址、电话,犹豫了了好久却还是没有打电话,提笔写了封信,写得无非是鼓励的话,也写写最近自己的生活,对于两个人一起经历过的事,她却只字未提,过去好像自己有点亏欠他,没署名,她知道他认识自己的字。写了一封又一封,然而没有回信。

一场意外的重逢

   高中是县里的重点高中,校规严得让人发指,空气却是好得出奇,骄阳的呼吸病没再犯过,医生说,应该是痊愈了。教室空气里弥漫着廉价速溶咖啡的味道,高考的压力从高一就压着每一个同学的神经。没想到在一个明媚的秋日,陈少南站在她面前,喊了一句:“学姐好。”两年了,骄阳无数次幻想再次见到陈少南的情景,但是这种见面方式出乎他的意外。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个月了吧。”

“转学来我们学校了?”

“不是,我转到四中,来这里看小玉,顺便看看你。”

看着旁边巧笑倩兮,一脸甜蜜的许小玉,骄阳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她不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仓促告别的样子很狼狈。

   陈少南既然回来了,两个人共同的朋友又多,大家有机会还是会聚聚,好在大家都不带男女朋友,免了不少尴尬。即使不见面,骄阳也可以知道他的事情。他和许小玉分分合合最终还是分了,他又交了新女朋友,他又换了新女朋友。当别人给她讲这些八卦时,她会心里暗讽,倒真是跟他父母不一样,是个敢爱敢恨的好少年。

一场浮夸的表演

   骄阳高考数学失利,终究没有机会去那个是海洋的未名湖。骄阳学了师范,大二交了男朋友,和少南完全两个极端的人。说话正经,不抽烟,不喝酒,不打游戏,精力都放在了社团活动中。然而就是这样一个集所有正能量的人却劈腿了。分手时,骄阳表现得无所谓,结果却大病了一场,瘦了10多斤,空间上的动态负能量爆棚。一天,少南的头像在骄阳的QQ里闪了,“看你最近心情不好啊,是失恋了吗?”

“嗯。”

“别郁闷了,我给你讲个笑话吧,这失恋跟戒烟一样简单,你看我都戒了好多次了!”

“呵呵。”

“不好笑是吧,我再讲一个。”

“出来喝酒吧。”

“啊?好!”

两个人喝酒的地方约在骄阳的学校附近的火锅店,两个人的学校离得远,即使打车来,也花了少南一个小时。骄阳开口就要一箱啤酒,少南偷偷让服务员只拿了几瓶上来应付。他们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一起吃过饭了,然而气氛不尬尴。

“南哥,你失恋过这么多次,哪一次最难过啊?”

“分分合合这么多,最难忘总是上一个。”

“切,说白了就是喜新厌旧,失去了又追悔莫及。我们两个计划了那么多未来,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快乐,为什么他说跟别人走了就走了,我就那么不堪吗?”

“恋人在在一起说的话,自然都是真的,分开了的时候,条件变了,当时说的话不必再介意了。就像我爸妈一样,当年拼死要在一起,在一起后呢,天天打架,最后还不是离了?”

“离了?”

“上个月离的。”

骄阳认识少南的时候,少南12岁,这一年少南22岁,他们相识10年,少南他爸妈也打了10年,终究还是这种结局。骄阳听舅妈讲过,少南父母当年爱得轰轰烈烈的,南妈家家境好一些,加上南爸不好好工作,天天只是收藏古币、古董什么的,南爸的外婆家是极度反对他们结婚的,后来南妈以断绝与父母的关系为威胁才得以结婚。

“不好意思,你心里应该也不好受,还叫你出来。”

“没事,正好我也拿酒浇浇愁。”

   快乐的人总是相似的,不高兴的人却有各自的理由,两个人怀着各自的悲伤喝了整整一箱雪花,骄阳从来不知道自己酒量这么好,喝了这么多也只是脸红而已,因为从来没有这么放肆的喝过。喝了,骂了,哭了,骄阳的心情也好多了,于是少南送骄阳回寝室。

人要是点背,喝凉水都塞牙。晚上9.10点钟,晦暗的路灯下总是有甜蜜的小情侣,寝室楼下一对情侣在惜惜道别,熟悉的身影,尤其的刺眼,骄阳站住了,暗暗神伤,他从来没送自己来寝室楼,总是以各种理由搪塞自己。由于他们在正门口,骄阳犹豫着进不进去。毕竟是在“情场”上浪荡多年的高手,少南一看便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他叫什么名字?”

“薛刚。”

“没问你男的,女的。”

“许欣。”

“你跟姓许的犯冲啊。你躲一下看戏。”

少南扔下一句话就跑到那对情侣面前,他摇着女生的肩膀歇斯底里道:“许欣,你不是说跟他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吗?你不是说要不是为了进学生会为了保研,不会跟他打交道吗?普通朋友会在着搂搂抱抱的?嗯?”这些都是骄阳分手时想说却因为骄傲没对薛刚说出口的话,看着少南浮夸的表演,骄阳的心情突然好起来,也许自己这么难受,并不是对薛刚有多少留恋,而是一种被戏耍了的屈辱感更多点。趁着这对情侣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少南打了路过的出租车走了。好人有好报啊,骄阳在心里暗爽,寝室楼门口这条路能遇上出租车的几率跟彗星撞地球的几率还少,他运气真好,要不就露馅了。

没有一场峰回路转,因为可惜没有如果

   后来听说,薛刚和许欣因为这件事吵了一架,不过后来还是和好了,他们后来一致得出的结论是:遇见了一个神经病,就是那种一见小情侣就犯病的那种,可能是受过感情刺激。学校里的小情侣那段时间整天提心吊胆的。然而骄阳已经不在意了,他们是真爱无敌还是强颜欢笑,她都不介意,反正都和他没关系了。她把神经病的传闻当笑话讲给少南说,少南说没有他那么帅的神经病。然后两个人没心没肺地笑了。但是,因为少南浮夸的演技还是有其他的效果,两个人的关系又像当同桌时那样了。聊得多了,自然会聊到那些没有回声的信。骄阳一直认为少南没有收到过那些信,却不知道他是以为是别人写的。原来这世界上除了撞衫、撞脸、还有撞字。当时少南也有想过是不是骄阳写的,但是毕竟当时已经有一年没见过骄阳的字迹,后来他又收到署名是许小玉的信件,两个字迹差不多,他就以为都是小玉的信。少南在病中受了信件难么多鼓励,自然对信件的主人也产生了很多好感。于是当他回来时,两个人就在一起了。但是,是误会就终究会有被解开的一天,虽然这构不成他们分手的主要原因,但是这也加速了两个人分手。这件事聊到最后,骄阳问:

“你喜欢过小玉吗?”

“喜欢过。”

“那如果知道有一些信是我写的,你还会喜欢她吗?”

“不知道,你都说是如果了,哪有那么多如果的事。”

“也是。”

    骄阳记得当年读《海的女儿》,当王子把公主错当成美人鱼时,自己急得恨不得跳到书里告诉他,遗憾了好久。可是当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反而平静了。即使当年没有弄错,即使当年在一起了,结局如何还是难以猜想。但是,现在,骄阳知道自己在少南心里占一个特别的空间,反之亦然。

   毕业之后,骄阳留在了大学所在的城市当了一名老师,少南则回了家乡,在他妈妈曾经呆过的诊所上班,照顾妈妈,工作之余他不是不是催老妈赶紧找个好男人嫁了吧,就是让骄阳介绍好女生给自己认识。南爸组建了新家庭离开了小镇,少南真心希望他可以过得好,这么多年过去了,少南终于明白,他爸妈当年是真心在一起的,现在也有着不能一起生活下去的理由,也许这就是生活吧。毕业的那一年少南和骄阳都喜欢的林俊杰发了新专辑,主打歌叫《可惜没有如果》。

   骄阳上第一节课的时候,有调皮的男生问她:“老师,你早恋过吗?”“没有,但是有男生暗恋我。”“既然是暗恋,你是怎么知道的?”“很容易的,就跟刚才差不多,我请小乔同学上来解题的时候,大家都起哄让你来解另一道。”班级里掌声响起来。看着这一群青春活力的孩子,他想起当年问他收保护费的夏雨说过,南哥说他不会收女生保护费的,除非我是喜欢那个女生,想跟她搭话。”真是个早熟又天真可爱的家伙,和现在的这一群一样。骄阳暗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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