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品是一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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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一脸郁闷的趴在桌上,嘴里嘟囔着,“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但是,要是真辞了职,父母亲一定会很失望的。”看着眼前这个姑娘,除了心疼,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细算下来,朋友工作已经五年有余了,但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没有一份相对稳定(传统意义上的)的工作。其实就她个人而言,稳不稳定并没有太大区别,但是,考虑到家人,她只好硬着头皮参加公务员和事业单位考试。本来上一次考试,她并没有抱什么希望的,毕竟此类考试她都是裸考,只是为了让家人安心而已。谁知,那一次她竟鬼使神差的被录用了。

入职之前,单位给她打来电话。对方一开口就咄咄逼人,好似在施舍朋友一般。虽然朋友不会像初入职场的小姑娘一样,被唬住,但还是毕恭毕敬的答应着。后来对方说,让朋友第二天到单位一趟,算是二次面试。当时朋友还未辞职,为了方便请假,立马和对方确定具体时间。朋友问,“前辈,请问您们什么上班?”对方语气极度不耐烦,“我们早上下午都上。但是,早上领导太忙,没时间见你。”“那您们下午上班的时候我就过去,2:30对吧?”“那个时候领导都还没到,你三点以后再过来。”“那请问具体是三点的哪个时候?”对方已经临近爆发边缘,“反正就是三点以后。”朋友没有再追问,讪讪的说到,“好的,麻烦您了,前辈。”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已传来了“嘟嘟嘟”声。

那天,朋友是14:50出的门,她盘算着,那个时间段正好错过上班高峰期,打车的话应该15分钟能到。可是,朋友也是倒霉,眼看手机上显示打的车已在附近,却怎么也找不到。在无数通电话之后,心急火燎的朋友终于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了那辆车。所以,朋友赶到单位的时候已经是15:30。朋友安慰自己,“虽然比预期的晚了些,但应该没有过他们要求的‘三点以后’吧。”

进了领导办公室之后,朋友明显感到气氛有些诡异。领导板着个脸,忙着自己的事,好像并不想搭理她。朋友如坐针毡,尴尬至极。就在这时,走进一个人,ta一开口,朋友就听出是给她打电话的人。“你怎么这么不守时?X局长那么忙,还要等你,你到底有没有时间观念?”朋友一听当场就愣住了,完全没搞懂是什么情况。对方继续指责,“明明约的是三点,你看看现在都三点半了。局长待会还有一个重要会议,你知道你浪费了ta多少时间吗?”朋友的震惊不言而喻,她正打算解释,沉默多时的领导突然开口说到,“现在的年轻人没有个时间观念,做事真让人不放心。你能告诉我你迟到的原因吗?”朋友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但她没解释,只是真诚的道了歉,“X局长,对不起,不管是什么原因,我晚到已经给您的工作造成了麻烦。我十分抱歉。除了道歉,我没什么可为自己解释的。”

那天的面试可想而知,短短十来分钟对朋友而言却像一个世纪那么久。回到家之后,朋友大哭了一场,并不是因为害怕失去这份工作,而是因为震惊于怎么会有人品如此糟糕的人。

面试之后,朋友对那份工作已不抱任何希望,可是,几天后却意外接到了入职通知。家人和朋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为她高兴,唯有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老天爷似乎在故意捉弄朋友,在入职那天她才知道和给她打电话那人同属一个部门。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自然没少被ta挤兑。开始的时候,朋友特郁闷,每天上班跟上坟似的。后来,时间久了,也想通了,惹不起总躲得起吧。可是,不管朋友怎么躲,总难免有和对方对接工作的时候。

朋友说每次和ta对接工作,ta从来什么都不会交代,只是丢一堆文件资料给她,让她自己去看。有几次有实在搞不懂的地方,朋友就硬着头皮去问对方,可是对方没好气的说到,“自己看,我不是把资料都给你了吗。”于是,朋友只好讪讪的回到座位,抓头挠腮的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资料一遍遍翻阅一遍遍整理。后来,朋友也学乖了,实在有什么不懂的就找其它部门的同事帮忙,或是打电话给相关部门询问清楚细节。因为朋友为人比较谦虚,大家都愿意帮她,所以工作上也没出过什么纰漏。

直到前不久,朋友又从对方手里接了一个项目,因为时间紧,朋友也不敢耽搁,立马给对接单位打了电话,重新对接了一遍项目流程。截止日期当天,朋友才把确定的报表发给对接单位。可是,就在昨天,当其它部门的同事来询问朋友项目审核的事项的时候,朋友才知道单位对这类型的项目有一些不成文的规定,这就意味着朋友发出去的报表是有误的。谁知,对方听到了她们之间的谈话,冲进办公室来指责朋友,还威胁到,“要是这个项目出了问题就是工作失职!这么大的责任你承担得吗?这些年做这些项目都按照这个流程走的······”朋友当时内心有一万头草泥马,真恨不得破口大骂,“你TM现在马后炮有屁用!当初对接工作的时候,你缺心眼啊。”但是,朋友只是强压着怒火说到,“我会处理的。”紧接着就是一天的兵荒马乱。

那天晚上精疲力竭的朋友坐在我面前,聊起这事的时候,看得出她已不再生气。她说,“下午从单位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街上挂着的一幅标语,‘勿忘本心’。当时不知怎么的,眼眶就湿了。突然想起了《浮士德》里的那句话:‘善良人在追求中纵然迷惘,却终将意识到有一条正途。’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善良,但是我绝不会像ta那样去难为别人的。”

当初朋友把面试的事告诉我们的时候,有几个脾气急的朋友数落她,“你啊,就是太软弱了才会被人这么欺负,换作是我肯定和ta当面对质。这种人你越是软弱,ta越是得寸进尺。等以后进了单位有你受的。”似乎当初朋友们的话都应验了,但是,我却觉得朋友当初选择一个人承担下所有责任是明智之举。

首先,朋友迟到虽事出有因,但在那种情况下解释,反倒会适得其反。因为可以肯定,对方绝对会矢口否认自己的失误,而且当时在场的人对朋友完全不了解,他们会选择相信谁?其次,即使朋友真的让别人相信了她的话,以后在单位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想必日子不会比现在好过。

记得那天有一朋友说了这番话,“ta这样处处为难你,想必ta的生活并不如意。ta把对生活的怒气都撒在了你的身上,我猜更大的原因是害怕有一天你会抢了ta的光环。”

在英剧《唐顿庄园》里,一屋子的女仆、侍从、管家,每个人的人生都不尽人意。例如,厨房女仆Daisy从小就没有父母,Mr. Bates年轻时酗酒成性还坐过牢,Gwen因出身贫贱在梦想和现实中挣扎,William想成为马夫却为了父母心愿做了侍从······可是,不管生活多么艰辛,现实多么残忍,他们依旧保有善良和诚实。同样,Thomas从小因性别取向而遭人嘲笑,O’Brein因家境不好,早早就到庄园做了女仆。而他们却选择把生活的不公化作戾气和仇恨,想尽办法设计陷害周围的人。

在一生中,我们每个人都会遭遇挫折和坎坷。不信?那就去读一读《格林童话》或《安徒生童话》吧。那些“从此幸福快乐生活在一起”的人曾经不也经历过生活的疾风骤雨吗?

当生活向我们抛来荆棘的时候,我们可以埋怨生活的残酷与冷血,我们也可以机关算尽让周遭的人也过不了好日子,或者,我们还可以和身边的人一起努力走出荆棘。当然,这些选择可能不会让我们的生活更容易些,但是,那些满身戾气,一门心思想要算计他人的人,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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