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霸的响指:萨诺斯和半个宇宙生命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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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者联盟3:无限战争》(以下简称:复联3)不仅是漫威电影宇宙中十年磨一剑的大事件,也注定是年度甚至电影历史上首屈一指的大事件之一。

漫威自2008年孤注一掷投拍《钢铁侠》以来,历经10年时间构建起了一个独特的漫威电影宇宙(Marvel Cinematic Universe,缩写为MCU)。也因为其独特的故事连续结构——“漫威电影宇宙时间轴”,几乎每一部系列电影的上映都会引发全球影迷的狂欢。

在最近的全球电影票房历史排行榜中,有5部漫威宇宙电影占据该榜单前20位,分别是《复联1》/《复联2》/《黑豹》/《钢铁侠3》和《美国队长3》,而《复联3》的票房成绩入选此名单可以说毫无悬念。

漫威系列电影如此高热度的根基,则来源于其从1939年就开始经营的漫画事业。

而无论是在漫威漫画宇宙,还是漫威电影宇宙中,灭霸——萨诺斯都是其中绕不开的反派人物。因为在这次的《复联3》中灭霸“终于”占据了第一反派的位置,同时又完爆一众超级英雄,并圈粉无数。所以,不妨对这个“不惜代价收集无限宝石,打个响指毁灭半个宇宙”的漫威第一大反派的动机和现实世界做一个有趣的比较。

1

熟悉漫威漫画的人应该都知道。

在漫画世界中,“灭霸”萨诺斯从小受到“死亡女神”的蛊惑。及至他收集无限宝石并意图毁灭宇宙生命的动机,则是意图向“死亡”表达爱意,以获其芳心。

而在面向全球更多受众的电影宇宙中,如此扭曲的“三观”自然是无法被接受的。所以在《复联3》中,灭霸的动机变成了“为了使宇宙不至于被越来越多的生命个体所破坏,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抹掉宇宙中半数生命,以保证宇宙更好的存在”。

这一充满哲理性的想法,不仅让灭霸这一角色的行为动机显得更加合理,在这一动机下的灭霸本人也更加立体饱满起来。

那么,不妨将我们把视线从科幻世界拉回到现实之中。假如把灭霸要抹除生命的漫威宇宙作为我们现在生存的地球,通过对现实客观世界的观察,我们再来认识下面这几个问题:

安稳平和的生活会不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灭霸的这个想法和行为究竟经不经得起推敲?

人类生命的繁衍和延续是不是需要外来干预?

灭霸的做法真的是不是真的会带来更美好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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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胡适在一篇文章里讲过这样一个故事:

达尔文当年研究了几十年的生物变迁现象,始终找不到突破口。后来他无意中读到一本书,这本书中的原则对他启发很大,然后他将其应用到生物学上,最终达尔文提出了对后世影响极其深远的物竞天择的进化论。

这本书的名字叫作《人口原理》,作者是英国著名经济学家/人口学家——托马斯·罗伯特·马尔萨斯(1765-1834)。

马尔萨斯的人口原理,大致内容是通过研究推理发现:世界上的人口是按照几何学级数成倍增加的,而粮食(维持生命的基本生活资料)则是数学级递增的。

假设世界人口为任意数目,比如说10亿,那么人口将按1/2/4/8/16/32/64/128/256/512的比率增加,而生活资料将按1/2/3/4/5/6/7/8/9/10的比率增加。两百年后,人口与生活资料的比将为512比10,三百年后人口与生活资料的比将为4096比13,两千年后,两者的差距将无法估算,尽管到那时产量已增至极高的水平。——《人口原理》第二章

当然这是在理想化的社会状态下的人口和生活资料的增长对比,随后,马尔萨斯在书中提到了人类对于人口增长的两种抑制方法:预防性抑制和积极的抑制。即人们意识到对养家糊口的忧虑所产生的不生育的抑制和因为实际生活困难,使他们不能给予家人和子女生活资料的抑制。

而除此之外对人口增长产生抑制作用的还包括,贫困和罪恶,战争和疫病,饥饿和自然灾害等多种原因。马尔萨斯还指出人口的过度增长同时也是带来上述原因的推手。两者间的关系并非单向的因果关系,而是互为因果的关系,甚至人口过度增长的影响更为强大。

马尔萨斯之后的学者对他的原理多有反驳,理由无非是马尔萨斯之后的时代证明,工业和科技的发展大大提高了粮食产量,完全能够满足全球人口的生存;目前全世界的人口并没有过度增长,反而出现下降的趋势等等原因。

但我们需要把目光发得更为长远和广阔,19世纪初期的马尔萨斯把粮食作为最直观的生活资料来表述其与人口之间的关系。

而在现代社会中,我们要认识到水/空气,甚至于石油等资源都是我们必要的生活资料,没有必要抓住粮食来作为反驳的根据。且不说粮食产量的提高在全球范围内仅仅满足人类的需求,而越来越严重的生态问题所带来的环境污染和资源匮乏无时无刻不在给人类敲响警钟。

正如温铁军教授在《告别百年激进》自序中所讲的话:气候暖化是人类在资本主义历史阶段对大自然高度掠夺造成的全球趋势,谁也抗御不了。只要这个社会还在仰慕善于强取豪夺的土豪大咖,那谁都在静悄悄地做“贡献”。

同样,人口并未出现过度增长,也正是因为贫困/罪恶/战争/疫病/饥饿和自然灾害等抑制因素始终贯穿着人类生活,而且随着人类文明化程度的提高,预防性抑制和积极抑制表现的越来越明显了。

上诉理论看似过于宏大,就像描述卢旺达种族大屠杀的电影《卢旺达大饭店》开头那段外国记者杰克的对白一样:我想如果人们看到这段录像,他们只会说:“哦,上帝,这真是太恐怖了”,然后继续享用他们的晚餐。

当我们面对人口/生态/地球/生存等问题时,包括我在内的大部分人所做的仅仅是发出一声感叹,然后继续现在的生活。

可是我们作为生存在宇宙中的生命,天生具有区别于其他生物的理性和思考能力。作为人类,其实不妨抽出一点时间来正面而客观的观察一下我们的现状和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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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再来看灭霸的响指问题。

萨诺斯之所以出人意外的受到很多人的追捧,除了对电影对反派人物的刻画表现的淋漓尽致以外,更重要的一点我觉得在于他对于宇宙生命的思考更具有前瞻性。

超级英雄们誓死捍卫着宇宙生命,而萨诺斯则把目光放在了宇宙生命将来的延续之上。

好多类似的电影都表现过这一主题,但无疑《复联3》强大的影响力将灭霸和他的思想推向了全球。我不知道罗素兄弟和杰克·科比等创作人员是不是受到其它影视作品的启发,但我知道,灭霸的响指的动机肯定有马尔萨斯的《人口原理》的身影。

在此回答上文提出的几个问题。

Q:安稳平和的生活会不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A:如果按照电影中的说法,在理想化的宇宙生存环境下,安稳平和的生活必定会带来人口的高速增加。由此带来的生活资料分配不均衡/宇宙承载能力不足等问题,必定会引起罪恶/饥饿/战争,甚至于瘟疫等事件的爆发。

Q:灭霸的这个想法和行为究竟经不经得起推敲?

A:经得起推敲。作为电影中的反派人物,灭霸的思想设定明显要超前于众多超级英雄。按照他的出发点来看,他的想法和行为几乎完全符合对漫威宇宙可持续发展的需求。

Q:人类生命的繁衍和延续是不是需要外来干预?

A:站在客观角度来看,人类的繁衍和延续自始至终都在受到各种抑制因素的干预。而这些抑制因素又几乎都是来自于人口增加带来的副作用。

Q:灭霸的做法真的是不是真的会带来更美好的幸福?

A:这个问题需要分两个角度回答:1/如果把灭霸看作是抑制因素的实体表现,那对于漫威宇宙和宇宙中的生命来说,无疑在情感上个人很难接受,但终究会有好的促进作用;2/如果灭霸只是偏执的使用自身能力达到自己的理想,那他依然还是那个不可原谅的超级大反派——萨诺斯。


观影的时候就想到了《人口原理》,写文章反而觉得越写越力不从心。

一来,想要表述的太多;二来,知识储备太少。

作为业余的漫威电影粉丝,就算是蹭一波热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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