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发物,很多人都不以为然。曾经的我也不在乎,什么发物不发物,那都是用来吓唬小孩子的嘛!直到有一天上了法物的当,吃了发物的亏,受了法物的罪之后,才幡然醒悟,原来法物真的存在……
高一那年中秋节之前一个周末,适逢老家收秋种麦。几个同学都没回家,相约去了一个同学家帮忙收秋。他们家种了好多玉米,下过棒子的玉米棵子宛如一个个被缴了枪械的士兵,或立,或斜,或横的坚持在玉米地里,似乎在以无所畏惧的姿态向来犯者示威!几个年轻少壮的小伙子们怎么能够容得下如此的挑衅,手持掘头冲进战场,噼里啪啦,几次三番,三亩多地的玉米棵子全给撂趴下了。大伙收了工具,回到同学家饱餐一顿,然后各自回家去了。
当天夜里吃饭之前,忽然觉得手指头有些不舒服,仔细检查才发现原来是右手食指第二第三节处起了两个水泡。而且,比较有趣的是,两个水泡明明没在一起,却好像可以串联。用手一按其中一个,水泡会迅速瘪下去,另一个水泡里面的液体会明显增多。再按另一个,液体会快速跑到这个里面,一次一次又一次,不疼不痒的什么感觉也没有,真的是挺好玩的!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其后果的严重性,否则,打死也不敢这么玩!饭前吃了不少刚刨的新鲜花生,吃饭时又赶上了下午我姐送来的烧鸡。如此美味怎么能辜负,尽管中午饭吃得挺饱的,还是美美的享受了一顿。然而,谁也不曾想到的是,花生和烧鸡竟然都属发物。当天吃完什么感觉都没有,第二天感受到它们的发力的时候,一切都为时已晚了。上午起床后洗脸时感觉到手臂有些木木的酸痛,仔细一看,手面上沿着食指部位引出两道红线至手腕上部脉搏处,似乎还在继续。母亲知道之后赶紧拉着我去到了隔壁邻居一个老嫂子家,老嫂子见多识广,乡里乡亲的遇上什么事儿都去找她!老嫂子拉过我的手臂看了看,赶忙到屋里找来一根红头绳扎在了两根红线的尾部。“抓紧时间去张占儿看医生吧!千万不要耽误了……” 后来才明白,原来这样的情况十分严重,据说如果食指处引出的两道红线一旦越过肩膀,就会毒气攻心,任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你的性命……
等到父亲带着我找到了张占村的老中医,好像连他都十分震惊,据说他也是第一次处理这么严重的情形。随后安排我躺在他的小单人床上,“怕疼吗?……” 见我点头,好像有些失望又在预料之中。“我也没有好办法!扭过头去吧……忍着点啊……”我慢慢扭过头,似乎觉察到了一种不吉祥的预感。
很快,一阵阵蚀心的新疼痛袭来……
当我咬着牙坚持到最后时,我的上衣几乎全都湿透了。得知已确认结束时,我忍着疼痛看了一眼医生,正赶上他把用酒精棉擦拭用过的针头放回到一个小盒子里。我的天哪,他竟然用的是一根生锈针!再看看自己的手臂,虽然已用酒精棉擦拭过,还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两排红红的针孔的痕迹,刚刚,他就是用那根生锈针这么一针一针扎过来的啊!接下来,又处理了一下食指的伤口,撒了些干药粉包扎起来就算大功告成了。“好了,记得后天来换药啊……”“哎!好,好……”父亲边应承着边结了药费带着我回家了。
当天晚上,经过包扎的手就不停的隐隐作痛,第三天上午半晌时分,痛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嘴里边都不停的喊上号子了……“不应该呀,不是说明天才去换药吗!”母亲边说边疑惑的解开了点儿包扎的纱布,并让姐姐又去喊来了那个老嫂子,“呀!……这是蚀药唉!……可不都把肉给蚀烂了嘛!咋能这么黑心呢!” 老嫂子似乎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儿。“那可咋办呢?……”母亲听了也是心疼的问道。“别去找他换药了!就去咱们村里的药铺吧……”老嫂子建议说。“好,好快点去药铺……”母亲例附和着边招呼父亲道。
半个小时后,我躺在了村药铺的平板车上。这次恐怕是我的记忆中最受罪的一次了。医生解开了包扎用的纱布,我的整个手掌都肿起来了,食指和中指及食指和拇指中间的缝隙几乎看不到了都,整个食指像是一个煮烂了的鸡爪。伴随着一阵清清凉凉的微痛,医生用半瓶双氧水直接倒在了上面,水冲过后就更吓人了,竟然可以看到骨头!“都已经化脓了,这……你要忍着点啊……”医生自言自语了一句,又像是在提醒我。我不自觉的咬紧了牙关。紧接着就是一阵一阵蚀骨的疼痛,完全比头一天要高出好几个级别的那种痛。后来听我叔说,当时的医生只是用夹子往烂洞处那么一放一搅,烂肉和脓水都流出来了,接下来再次冲洗,上药,包扎……
那一次,我混了两个多月才算勉强过关,到现在还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次受伤后留下的痕迹。据老嫂子分析,就是因为我按压水泡导致感染加上花生和烧鸡这些发物的助力,才是那一次历劫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