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头发的男生扶着王翊博走到酒吧对面的烧烤摊坐下,这时走过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男人身后跟着几个混混样的小青年,王翊博和红毛看着来人,赶紧站起来毕恭毕敬的叫了声:明哥。
明哥大剌剌的坐下,转过头对着烧烤摊的老板喊道:来20个肉串!
老板:好嘞,明哥,您先坐。
明哥这才看向站着的王翊博和红毛,淡淡的问道:怎么样?
王翊博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口香糖的塑料盒子,打开之后倒出所有的口香糖,在盒子底部藏着一个透明的小小的袋子,袋子里是淡粉色的晶体颗粒,王翊博拿出来恭敬的递到明哥面前:明哥,您看。
明哥身后的一个小青年马上递上一个迷你手电筒,明哥用手电筒对着袋子里的东西仔细照了照,然后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语气也随即亲切起来:翊博啊,来,坐下,我看看,这打的不轻啊,红毛啊。
红毛赶紧弯着腰凑近:哎,明哥。
明哥:一会给翊博上点药,这么年轻,脸上留下疤就不好了。明哥说着向身后伸出了手,身后的人就拿出一沓钱放在明哥手上,明哥把钱放在王翊博面前,然后拍着王翊博的肩膀温和的说:辛苦了。
明哥起身要走,王翊博也紧跟着站起来,和红毛一起微微鞠着躬:明哥慢走!
这时明哥要的20个肉串烤好了,老板亲自端了上来,王翊博掏出手机准备扫码付钱,老板摆摆手:哎,小伙子,明哥已经给过啦。
王翊博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面庞冲着老板笑:噢,谢谢明哥,谢谢老板。
老板略显惊讶:小伙子蛮懂礼貌的嘛,看起来也不像出来混的,哎,你是孤儿?
王翊博有点生气:你才是孤儿!
老板一脸“我懂,我懂”的表情离开了,其实老板平时从来不管这些和他无关的人和事,也没有心思管,他这个烧烤摊是明哥让他开的,目的是观察对面酒吧进出的人,主要注意酒吧老板张海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跟什么人在一起。明哥知道张海的背后是秦氏集团的秦时里,明哥想搭上秦时里,但是没有机会,所以他让身边的人在张海的酒吧对面摆摊儿,寻找见到秦时里的机会。
明哥以前是老大身边的一个跟班,从十几岁开始就跟着老大混,打架,砍人,贩毒,总之,老大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明哥没有妻子,没有儿女,甚至没有女人,有时候老大都很奇怪:阿明啊,你怎么不结婚啊?谈个女朋友也好啊。
明哥说:没意思,不如出去打一架痛快。
老大笑笑,便不再问。其实明哥没有固定的女人或者说明哥强迫自己不爱上任何女人,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不是老大,他看着身边的人把自己的妻子,女儿,女朋友送给老大玩弄时,他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心。
他是混混,无恶不作,但不是混蛋,有一道自己的底线。前不久,老大在一次毒品交易时被对方暗算,死在当场,明哥知道后带着人端了对方的老窝,抢回了货,安葬了老大,从此明哥就成了老大。
事后明哥查了很长时间,才知道那伙人是张海的人,张海想从老大手里想走这批货,从而垄断市场。
老大死了,明哥野心勃勃,这批货源是他们辛辛苦苦挣来的,绝不会拱手让给别人。换句话说,是明哥想垄断整个南岭市的毒品市场,他必须和张海合作,准确的说,是必须和秦时里合作,和秦家合作。
王翊博回到住处,红毛下楼给他买药,王翊博脱掉上衣,对着镜子查看身上的伤势,只见腹部有一大片青紫的淤青,手一碰就“嘶嘶”的疼,王翊博苦笑道:幸亏他没看见。
王翊博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后就走到阳台,坐在躺椅上望着星星抽烟,红毛买药回来,叽叽喳喳:翊博啊,我说你怎么不还手啊,你说你要是还手了至于被打成这样么,还有啊,你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你啊,咱们俩个人还打不过他俩么。。。红毛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见王翊博没有反应,就踢掉鞋子跑到阳台,哎,我说,你哑巴了?
王翊博掐灭烟头,药买回来了?
红毛举着塑料袋:吶,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王翊博接过袋子,把红毛推出阳台,去去去,哥自己来,你赶紧洗澡去,臭死了。
王翊博听见卫生间淋浴的哗哗水声,这才撩起衣服,一边上药一边自言自语:唉,这伤得赶紧好,不然啊。。王翊博想着那张忧心忡忡的脸,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不然那个家伙的眼睛又会红的像个兔子,哈哈哈。
红毛:傻笑什么呢?
王翊博收起笑容:没笑什么。然后指着云南白药喷雾嫌弃道:这玩意一喷,我就痒痒。红毛翻了个白眼:大哥,你有点常识好不好!
王翊博:跟你闹着玩呢,傻蛋!
红毛不服气的说道:王翊博,我说你,你今天为什么不让你跟着你。
王翊博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红毛契而不舍没完没了,终于把王翊博问烦了,王翊博没好气的说道:你是不是傻,如果你跟着我,咱们跟他们干一架,那不就说明咱是真偷东西了么。
红毛眼睛一亮:所以。。你是故意。。。
王翊博摇头叹息:小子,学着点吧。
王翊博懒洋洋的站起身说了一句:睡了啊。就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房间里,王翊博躺在单人床上,想起萧湛在听到“王世界”这个名字时一瞬间形象全无的咳嗽就轻笑起来,他也注意到了隐藏在角落里的摄像头,所以他没有抬头,半长的头发遮挡住了嘴角的笑意,他透过余光看到了萧湛背着的一只手,那只手紧握成拳头,王翊博知道,那是萧湛在压抑怒气,所以在萧湛叫他们站住的时候,他听话的站住了,用血迹已经干涸的嘴角扯了一个笑,告诉萧湛,他没事,他得回去交差了。
仅仅是一个照面,就让他差点推开红毛,去抱住眼前的人。王翊博带着伤疲惫的睡了过去。
萧湛却睡的很不好,数次从梦中惊醒,最后萧湛只得把床头柜上照片抱在怀里,这才踏实的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