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七点半开始,闹钟就不厌其烦的在耳畔往返,想多贪恋一会儿梦中的白桦林,连按掉都懒得用力气。这样反复折腾手机也折磨了自己半个小时,意识微微有些回笼,眼睛酸涩难忍,昨天的一点半还在和死猪回味一些过往和云烟。以至于无惧经理的警告和威严,死赖在床上不起来,汲取着唯一的热源。
死猪是我大学时的舍友,她陪我走过最灿烂的春天,走过颓唐的夏天,在安静的秋天里迎来了最寒冷的冬天。死猪的由来是因为她的懒,每天在被窝里翻腾就是不起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一个安静时静若小鹿,疯狂时暴躁如炸了毛的松鼠。上下跳动,不得其所。
我就像自言自语一样,仿佛她在听,也仿佛她已经睡了。月色正朦胧,一片清冷,睡不着的原因可能刚看了一本比较触动心扉的小说,也可能因为心烦意燥。喋喋不休的声音似乎能穿越时空,回到那年满是香樟树的校园,中秋前后桂花飘香;回到那个骄傲如斯的年纪,狂野而又神采飞扬;回到那场已经散场的青春,慌乱了年少的心。生生不息,却又了无生息。
不知从哪一天起,往日饱满的鹅蛋头失去活力,可能是因为夜夜难眠撞击木质的墙壁,也可能生活的平凡和隐忍的委屈。小学弟也在诉说我的时光境迁,他说不一样,你和以前太不一样了。以前那是整个人都骄傲到天上去了,却又感觉理所应当而不违和,现在却像被拔掉牙齿的老虎一样,绝望而悲伤。我不知是在怀念失去的鹅蛋头还是回不来的傲娇。总要在生活中慢慢学会生活,在没有成功之前就不要显摆你的尊严,尊严是什么呢,在窘迫的时候还不如一把盐带来的有存在感。这可能就是鹅蛋头消逝的原因吧,因为现实撑不起骄傲,在日复一日的平淡中消失殆尽。
我是末路囚徒,飞蛾扑火一场。却又牵挂于心,连愤怒都需要遮挡。人一旦有了牵挂,便没有了纯粹的模样。举棋不定,摇摇晃晃,这大抵就是我如今的现状。已在寒冬里辗转反侧,春天来了,还希望看得到姹紫嫣红,听得到婉转清脆,闻得到百花甜香。此去经年,愿岁月眷顾,不要一朵双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