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双生 - 草稿 - 草稿

这是我搬来新房子的第五天,房子不新不旧,通风朝阳。屋子里也很干净很宽敞,至少在我看来。我们几个女生群住,三个房间足足够了。

八楼,是顶层。对于我们这些女孩子来说很高,一旦上楼就不想下来,平常下班后都是买好一切再上去。

租来的房子总归有以前住户的东西,毕竟都是租客有的东西也不会费劲的给丢出去。放在一个不用的箱子里就好。客厅的门后面那个储藏柜里的女士鞋子看起来不像是旧的不要的,所以我们谁都没有动。如果之前住的女生知道自己鞋子忘记拿一定会来找的,反正不占位置,放着就放着吧。

我住在靠着阳台的那个房间,从我的房间进去然后才通往阳台。阳台上堆的都是旧家具,只有不过十平米大小的地方,留下一半可以晾衣服。不过所幸周围没有高楼,不会遮挡阳光和初秋凉爽的风。

房间里窗户很多,我的楼层正对另一栋楼的楼层,从我房间的窗户望去,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对面的客厅和左边的厨房。我们搬来的第二天我在房间里看到对面有一个男人站在客厅双手环抱胸前,同样在端详对面房间里又住进来了什么人。男人看起来年纪不大,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就转过身拉上窗帘。

我想这没有什么,年轻人总是对一切都很好奇抱有幻想。我也是。

床靠着窗户,我就睡在窗户下面。有时候晚上不会拉窗帘,甚至会把窗户打开一点,阳台的门和客厅的门我也不会关。我觉得这样空气会比较流通睡起来舒服。总的来说,我睡觉不喜欢关门和窗户。

搬来的前几晚睡的都很好,或许是因为这个床比之前的要大一些吧。但是后来的某一天早晨,我睡在床上,听见闹铃响了一遍又一遍。我伸手去关闹铃,可是闹铃还在响,我听到外面女生在洗脸刷牙,我恍惚的想要起来,但是却发现我的身体接收不了我要起来的讯息。是的,我还在床上,并且是一动不动的躺着。闹铃响过一阵自动停了,我又沉沉睡去,我不是贪睡的人,但是这次睡不醒,昏昏沉沉的我做起了梦。

梦里,我躺着床上,闹钟响起然后我起来了,洗漱穿衣,准备上班。然而闹铃又一次响起!我慌了,难道我还没有起来!

我伸手,可是没有力气。手机近在咫尺可是我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手完全动不了。我开口,发不出一点声音,外面很安静,她们好像都走了。混混沌沌的我挣扎着想要唤醒我的身体,可是那种无力感弥漫我的全身上下,让我不得动弹丝毫。突然一个我从不认识的女人站在我的床边,她用恶毒的眼神看着我,伸手推搡着我,不让我睡在这里,我潜意识里在保护自己,伸手去防她拍打的手。可是却没用,我眼睁睁的看着她一遍遍的挥打,嘴里说着:“你凭什么睡这里!这是我的床!”

我怎么知道她是谁!这床又不是她的!

我蜷缩着身体,想要开口说话。我的喉咙被她紧紧扼住。如果我平时见到她或许还会觉得她漂亮,但是现在她就像是一个恶魔一样!使劲的掐住我的喉咙,嘴里还是那句话:“不要睡我的床!我不许你夺走属于我的东西!”

那种感觉使我沉浸在灰色地带,又挣扎又喊不出一个字来,简直就是任人摆布!而且这女人似乎要把我结束在此!

“不要!”从心里使劲挣脱出一个强大的意念,我喊了出来。

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试图动了动身体,我看到了我的手。我终于醒了!刚才的那个梦太逼真,我从来就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躺在床上我缓了好久,身体可以动,挣脱了那种莫名的压制。房间里很明亮空气很好,一切都很安静。这下终于清醒了,我定的闹铃是早上八点半,现在显示的是八点五十三。只有二十五分钟的时间,却让我清晰感觉到了死亡。

我坐起来,全身无力,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再次睁开眼睛却看到对面站着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衣服。我眼睛近视,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窗帘为什么拉开了?昨晚我明明已经拉上窗帘!男人见到我便离开了,我仔细检查窗户周围,和昨晚关上的大小是一样的,窗台上的灰尘没有被破坏。

对面窗帘已经拉上了。

走在路上我想了又想,我是后来搬进来的,一起住的四个女生好像没有出现过我这样的情况。至少到现在,她们没有什么异常,每晚正常吃饭看剧然后休息。我想或许那只是一个梦,但我突然想到门后面的那些女人鞋子。这之前也一定住着一个女人,鞋子不旧,肯定是是上一个住客。她嘴里说着:不要睡我的床。

或许这个床她之前睡过吧。

早上的梦把我一天的精力都给消耗掉了,同事看我的脸色不是很好,她走过来盯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让我心里有点发怵。

她说:“你今天的气色不是很好啊。”

当然不好了,从我起来的那一刻我对这个房子就心有余悸,洗脸刷牙不过五分钟。哪里还想到要擦脸!我说:“昨晚没睡好。”说完我又犹豫了一下,看着她欲言又止,要不要跟她说今天早上发生的事?说了会不会被她嘲笑?或许是我沉重犹豫的样子让她感到有些不对劲,她开口:“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是的。”我说,毕竟是一个梦,或许真的没什么,说出来可能要好一些吧。

我说:“今天早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女人站在床边扯我,伸手打我。她的样子很吓人,面目狰狞的样子似乎是我霸占了什么东西似的。她不让我睡在这张床上,使劲的要把我拽起来。更可怕的是,我全身都没有力气,我就像被施了什么魔咒一样,定在了床上眼睛也睁不开,喊也喊不出来!虽然我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每换一个住的地方就会有睡不醒的一次,但是都没有这一次让我从心里感到恐慌和害怕。”

同事听完顿了下,她说:“我老公也有过这种情况,没结婚前他就跟我说过。后来我妈让他折几支柳条或者桃树枝放在床铺下面,后来他睡觉就没有这种现象了。其实这就是所谓的煞气低,阳气不足。没什么可怕的,她们住的不都挺好吗。是你想太多了。”

我说:“真的是我想太多就好了。但是今天早上的梦和真的一样,我怕明天早上还是这样。”

“只不过是鬼压床罢了,用的着这么大反应吗。其实这只是你身体里的一种异常反应,从科学的角度来讲属于睡眠瘫痪,或许是你才换地方,整理东西有点累而已。过几天就好了,我们医院后面就有桃树和柳树,不然你去折几根放在床下,肯定明天就没事了。”同事安慰我道。

还是折几枝吧,也许有用。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心里安慰。

晚上我带着几根桃树枝,回到房间。树枝还是很有光泽的,掀开床褥,犹豫了下又放下了。我把折的几枝摊在桌子上,选了几枝比较大的,其他的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然后又回到房间,把枝条放在床褥下面。这个床是那种箱式木床,一种简单的家具实木床,四面没有储藏类的抽屉。简简单单,也挺新的。我一来就看到这个床,就选定了它。没有为什么,可能是眼缘吧。

等我放好桃树枝,收拾好床褥之后,一起住的几个女生陆续回来了。我走出房间,她们看到我便打招呼。

“听说你被鬼压床了啊!”

“啊!什么是鬼压床?是怎么回事?”

我被问的有些无语,这要我怎么讲呢?只是做噩梦而已,何况她们都没事啊!

“就是做了一个梦而已。”我说着,另外一个女生看到桌子上的桃树枝,有些怀疑的看着我。说:“这是做什么的?”

“我随手折的,说放在床底下睡觉就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听你这样说,那我也拿几枝放在床底下,我害怕。”

“无中生有,我和静静一直睡这里也没出现过像你这样的事情,真是大惊小怪。”阿玲吃着面条,一点也不在意。

“是啊,我们住在这里的时候都没有发现什么,一切都很好啊。”

“可能今天早上只是一个意外吧,我去洗一下,今天太累了。”她们不能体会我当时的感觉,不过图个安生才把桃枝拿回来的。“对了,静静,这几天早上你起来了喊下我。”我担心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好吧,看你今天气色都不是很好。我早上起来就喊你。”

“嗯,谢谢。”

我到房间里换了一身衣服,穿了一件单薄的长T。拉开窗帘的一瞬间我又看到了对面的那个男人,他在厨房里做饭。隐隐约约我看到他身后的一个女生,在客厅和厨房间来回走动,两个人在准备晚上的饭菜。女生的个子不高不矮,也挺娇小可爱的。如果没有猜错他们一定是情侣,因为女生经常看着男人笑。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有露出这样的笑容来,看来是我想多了。

畅快的洗过澡全身都干净清爽了很多,从厨房随便拿出一桶泡面倒上开水,确实有些饥饿了。不过十分钟时间面就没有了,我还意犹未尽的那些叉子在里面捞面。真的没有了,最后惯性的往外一捞,竟然捞出一缕乌黑的头发!顿时我的后背一阵阴凉,我下意识的转过头。后面是客厅侧面的小窗户,我又转过头来,盯着手上的叉子,什么也没有!头发不见了!我的胃里一阵翻腾,丢下叉子跑到卫生间里呕吐。

“怎么了?”阿玲走过来,她穿着睡衣手里拿着洗浴的东西。她乌黑的头发随意的挽起来,我转过来继续呕吐着。

“你这是什么表情,看到我就这样啊。”阿玲摆摆手,走了出去。

我趴在洗脸台上大部分的面条都吐出来了,连眼泪都流了出来。我猜我现在一定特别的狼狈,不会像别人那样就算是病也有一种病态美,我就是个特例,总把自己想的很美。我伸手打开水龙头,冲走了那些秽物。抬头我看着镜子里的我,难道是上天听到了我的埋怨!镜子里的我看起来有种特别的柔美,脸上泛着红晕,眼睛或许是因为流泪变得更加的明亮。肤白貌美,唇红齿白一直就是我的理想啊!这难道是幻觉吗?我拍拍自己的脸,终于确认这就是我。

“还好吗?”小泷走进来。她连看都没看我直接脱了裤子坐在马桶上,之后才抬头看着我。“你这是被吓的吗!怎么吓成这样啊!”她指着我的脸说道。

我看了看镜子里的我,很好啊,看起来特别柔美富有女人味。“不就是脸有点白吗,其他都挺好啊。”看着镜子里的我,如果一直就保持这样,我想一定会有男人追我的。心底里那份小心思逐步被放大。

“你这脸白的也太狠了,有点不正常。”小泷穿好裤子,丢下这句话出去了。

我根本就不在意,直到我睡觉我都在窃喜。好像忘记还有其他的事情。这一觉我睡的特别好,好像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表白,我很开心,可是我想看到他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我只有牢牢记住他的名字,一遍遍的默念。

“阿葡,阿葡?”

我睁开眼睛,这一觉睡的好沉,没感觉睡了好久就要起床了。

“昨晚睡的怎么样?”静静关心道。

“挺好,按时醒来了。”拿着牙刷我开始刷牙,无意识的看到镜子里的我。刷牙的手停了下来。

怎么又变回来了!昨晚睡觉前不是还保持着那种柔美的模样?今天怎么又成了这个样子!而且脸好像比昨天还要蜡黄一些!

“你的气色更差了,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静静看着镜子里的我,我们两个就成了鲜明的对比。“可能是昨晚没有吃饭的原因吧,今天早上多擦点遮瑕霜。”

拿起遮瑕霜和防晒乳仔仔细细的把脸上全副武装了起来,努力着看起来要好一点。一张脸却更加惨白毫无血色,静静扫了一眼,“你要是晚上出去估计会把别人吓死的。”

“管他呢,总比一张蜡黄的脸要好。”走出卫生间,我把床褥整理了下,可能是心底那份不安全感,我掀开压着桃枝的地方。已经被我压扁了,枝叶也是这样。小心的把床褥整理好,有一支却露出来了,我想抽出来却好像被什么夹住了抽不出来。我只好再次掀开床褥,原来是夹在了床板相接的缝隙里。缝隙不是很大,我伸手扒开那个缝,床箱里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东西,拉出那支桃枝随即听到一声什么东西坠落“啪”的一声掉在床箱底。

床板拼接很密实,掉了什么东西根本就没办法拿出来。好奇心作祟,我很想知道里面掉的是什么。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顺着缝隙照进去,真是奇怪,什么也看不到,我趴着努力想要把木板的缝隙拉开的大一些。然后把手机电筒位置卡在缝隙里面,隐隐约约的看到里面有些凹凸不平的黑色东西,我的眼睛寻找着,灯光照到的地方有一个闪烁的点。挪动了下灯光,看样子像是一个女人的首饰。“你在做什么!”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我的手一抖手机掉了进去!阿玲现在房间门口,看样子她刚起来。

“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干嘛!害得我手机掉进去了。”我着急的往里面看,手机带灯的地方正好在下面,这下什么也看不见了。

“那可不能怪我了,啊~昨晚睡的真好啊。”

我蹲在床边,缝隙最大也不超过两指宽,手根本就伸不进去。环顾房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东西可以把手机弄出来,而且上班时间就要到了。算了,还是先上班吧。换好衣服,把窗帘拉开,正好看到对面那个女生和男人在客厅里缠绵亲吻,男人面对着我的房间,像是有什么感应似的他睁开眼睛看着我。我连忙拉上窗帘,不知道心里为何突然慌乱的跳动,或许是自己不小心窥视了别人的隐秘生活吧。

不过我转而一想,这有什么。拉开窗帘,对面的两个男女已经不在了,无意间今天的心情又被搅乱了。

我走的时候阿玲还在卫生间里擦脸,看到我:“走的啊,手机没拿出来吗?”

“没有,缝太小了,晚上回来再弄。”

阿玲继续擦脸,我拎着包走出去。总觉得刚才阿玲的反应有点不对劲,可是也不上是哪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真的快把我给逼疯了,我想我应该把房间里应该放点辟邪的东西,或者在房间门上挂着铜钱,窗户上必须也挂一个!

下班时间一到我立刻坐车去城边的花鸟市场,这里面还有古玩。一进大门,是卖鸟和卖鱼的,一直走到里面然后右拐再走一段路才能找到那些卖着辟邪和古玩的店家。和前面卖花鸟的不一样,这些古玩店里一进门就感觉到空气阴暗,门口几乎都放着镇门神,似乎也是为了应景吧。我走进一家看起来没有那么阴暗的店面,古玩店里的东西都排放的特别凌乱,老板现在柜台里,各类瓷器和大缸子,还有一些木质桌椅,佛珠或者木鱼,各种稀奇古怪的石头随意摆放着。

“需要点什么?”老板的眼睛直视着我。

“有没有可以镇邪的东西?”我穿过那一片看起来陈旧的东西走过去。

“有。你想要哪一种的?”老板肯定的回答到。伸手把柜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在我的面前。各种各样大大小小一共几十种辟邪的物件,最常见的是铜钱一样的东西,还有形态怪异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动物样子的小摆件,我伸手拿了一个红色绳子串着的古质铜钱,五个一串。

“这个是最简单的五国辟邪符,上面的铜钱是五个朝代的,最辟邪。”老板看起来很推荐我拿这个,最后那三个字让我觉得他应该是看出来了我的不正常。

“那就拿这个吧。”我感觉这里有些阴冷,虽然是初秋的傍晚,气温也不至于会这么低。我想买了之后立刻就走。

“不要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需要用金钱来买。”老板幽静的声音和他眼睛中的那抹幽深的黑色瞳仁让我心里发毛,特别想抗拒,特别想赶紧离开。

“谢谢老板。”我接过老板手中的五铜钱串,不去看他的眼睛。他说的太严重了,难道我就这么像一个得了什么重病或者被什么不正常的东西缠身的人吗?

我飞快的走出店家,感觉到身后那一阵灼灼的目光,看的我后背发毛。外面阴风阵阵,落日的余晖也照不进这里,连着几家的古玩店里透出的都是阴冷的风。我加快脚步,甚至要奔跑起来一样,压抑的氛围,昏暗的店面,似乎那些古玩店里有尘封的被诅咒了的灵魂一般随时就要挣脱出来,扑向我似的。

我终于听到前面鸟雀叽叽喳喳的声音,那颗悬着的心才放回肚里。天边还有一丝的阳光,吹来的风也变得温柔起来,紧绷着的神经也得到了安慰。我看着手中的铜钱串,希望它有用。

一路上我的手里都紧紧的攥着铜钱串,下车后走进小区里,我正在沉思应该把它挂在房间的哪个地方好,没有注意到前方走过来的人。他突然走过来半个身体撞到了我,我受力往后退了几步,手里的铜钱串也掉在地上。我稳了稳这才正眼看到眼前的人,是对面的那个男人!他看了看我,竟然连句道歉的话也没有就走了!简直没有风度!我捡起地上的铜钱串,回头又看了眼走出去的男人,每天都穿一身黑,面容那么冷酷,竟然还有女生喜欢他!

“你回来了,刚才给你打电话竟然关机了。”阿泷这样说我肯定知道,她想让我给她带包烟上来。

“我手机在床箱里,根本就捞不出来。”我放下手包,无力的说着。

“床箱?你可真有才!哇,手上还拿着镇魂符吗,你可真是被吓傻了吧。哈哈…”阿泷笑着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无力辩解,只好随她了。

我到厨房里拿出一根筷子,四处寻找可以把我手机弄出来的东西,储藏柜里,客厅,电视柜后面,最后我终于找到了一卷双面胶。我想这个应该会有用吧。

掀开床褥,我把筷子上粘着双面胶,早上被我扒开的缝隙还保留原样,筷子有些不够长,我只好又重新找了一根长棍子,从外面测了下高度,还多出几厘米。棍子伸进去,因为看不到里面,所以我只好按照记忆,或者说是打赌似的胡乱的触碰里面的东西。凭着感觉好像碰到了一个东西,小心翼翼的拉出来,感觉这个有点重,但是我手机应该也不轻吧。快拉出来的时候还是因为承受不了重量。我听到了一个沉闷的声音,失败了。我把棍子拿出来,重新沾了几层,试了试这次应该不会再掉下去了吧。棍子伸进去,很快我就感觉沾到了一个东西,这次我没有着急,缓慢的拉出来,然后我看到一条精致的项链呈现眼前。上面有一些灰尘和女人的头发,黑色的,我把项链拿下来,头发还粘在双面胶上。我今天早上看到闪烁的可能就是这个吧,项链的锁环处刻着几个小字,是名店的首饰,精致又完美。

谁会把这么贵的项链忘在这里,我把项链拿起来,仔细端详着,然后放在窗台上。等着丢掉它的人来找吧。

我又付下身继续寻找自己的手机,我没有注意到对面站着的人,他又回来了。正站在客厅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双手环抱,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我趴在床板上在捞什么东西。双眉紧促,面容严峻,横眉冷目。紧紧的抿着双唇。

手机好像靠在什么东西上面,双面胶的沾性特别强大,这是第三次。我拉起棍子慢慢的拉起来,透过缝隙,我终于看到了我手机壳上面的紫色小水钻。我把备好的另一支筷子也放下去,两支筷子牢牢的粘住手机两面,我伸手捏住手机顺利的把手机拿出来。棍子顺带出一张黑色塑料袋,似乎很大扯出来的时候还连着里面,不巧袋子被扯破了,袋子里面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才会两边受力导致破掉。我并没有多想,只要手机能毫发无损的出现在我眼前就好。

手机插上电,我开始端详房间四周。最后我看到房间和阳台之间的那面墙上有一个钉子,我的床对着这面墙。挂在这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拿着铜钱串挂在那个钉子上。这个位置一定会很好。

转过身,我收拾床褥。我决定要一扫以前的阴霾,我没有要刻意去看对面便拉上窗帘。换了洗澡的衣服,把今天穿的都拿出去洗。检查了下衣服口袋,无意在外套里摸出一个纸条。打开来:“不要多管闲事!”

我纳闷,这是谁给我的?我仔细回想,我想到今天与我相撞的男人。会不会是他?我带着试探和一种刺探的意味,从侧面拉开了一点窗帘。果真,男人依旧站在对面,保持着一贯的作风,如果不是看他年轻面目冷峻,我是真的想报警说他窥探别人隐私!一点都不假。

我已经把窗帘拉上了,可是他还在看。我不知道着窗帘有什么好看的,我眼睛近视看不出他的微妙表情,只能够断定他很坚定的想看着我这边发生的一切事情。可惜他没有透视眼!

洗过之后我躺在床上。面前的铜钱串让我感觉到安心,这一晚,我沉沉的睡着了。若不是睡到半夜,我被一种刺鼻的气味给熏醒了,实在无法忽视这种味道。我睁开眼睛,房间里特别安静,秋风依旧凉爽,但是那种刺鼻味道好像不是从外面飘进来的。而是我自己房间里散发出来的,我坐起来,这个房间以前什么也没有,剩下的东西都是我自己带过来的。会不会是吃的东西坏掉了?我拉开抽屉,并没有。刺鼻的气味依旧弥漫在房间里,我四处寻找,但是还是找不出原因来。味道好像是从一个密闭的地方传出来的。已经深夜,睡眼惺忪原本想在一个舒适的地方好好休息。

我拿起毯子,走到隔壁她们的卧室里去。想了下,我又出来了,睡在沙发上面。

一大早我就被吵醒了,睁开眼睛,昨夜睡得不踏实,真的太辛苦了。她们在洗漱,我走进房间里味道还是很浓烈,久久不散。

“昨晚你睡沙发啊,不至于这么抗拒吧。”静静说着。

“那倒不是,房间里感觉走什么味道,特别难闻。”

“是吗?我看看。”

几乎是同一时间走进去,我和静静都闻到了那股腐臭的味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还没有这么严重啊!

“这个味道感觉有点不对劲。”静静看到床的右下方,有一片暗色的水印。她这样一说我的心里又开始发毛,这几天我都快要受够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你的意思是?”我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报警。”

“报警!这样好吗?”我十分犹豫,会不会并没有那么严重?

“只有这样你才会安心。这几天你的状态真的不怎么好,你再这样下去我都担心你会有什么事情。”

可是我觉得这样太唐突了。我有些犹豫。面对一些决定上的事情我总是很犹豫,如果不是现在有人提醒,我可能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的发展极速而显得很荒唐。

是的,我报警了。我还在担心警察来了会把我批评教育一番,结果却让我大吃一惊。

面对警察我如实回答,一名警察负责记录我说的话,另外一名负责勘察。当然,主要看的还是我的房间。

不出十分钟,勘察现场的警察走出来,面色十分严峻,他若有似无的看了看我。我被他的这种深情吓坏了,不会真的有事吧!

“你好,请配合下我们的工作。我们要把你的床拆掉!”两个警察说完后用同样冷峻严肃的面容看着我,我的心脏狂跳,担心着。

“我没有意见,但是床是房东的。你们需要和房东讲。”

“没问题。你从住在这里后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记录警察问我。

“有,他就住在对面。”我伸手指了下卧室:“就在我对面住。”

“有没有其他的信息?”

“没有了。”

我坐在客厅,屋里瞬间来了几个警察,还有我从未见过的房东。我内心极度恐慌的看着他们,直到他们把床箱拆开。那种刺鼻的味道瞬间充斥整个房间。我看到房东的眼睛都快掉下来了。因为床箱里面躺着的竟然是……一具风干却失去氧气的女尸!女房东开始干呕着,她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种现象。

然而不出半小时的时间,警察就把对面的男人抓了起来。男人面对着女尸,仰头大笑。我感觉全身发麻,原来他不是无意才看向我这边的。

梦中的女人一遍遍的说着,不要睡我的床!我全身发毛。甚至我因为这几天的身体虚弱和精神创击,我晕倒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去世的女人她深深的爱着这个男人,可是男人不爱她,却爱上了她的妹妹,而妹妹对男人也抱有心思。姐姐后悔让男人认识自己的妹妹,她一心觉得是自己妹妹勾引了男人。所以她因为爱而不得而大发雷霆,和男人争执了起来,男人却无意伤及女人,他亲眼看着女人越来越薄弱的呼吸。最后等女人的血滴答滴答,最后干涸。包好尸体,他把那张木床拆开,把女人放进去。然后男人和妹妹说,自己和姐姐说清楚了,姐姐也同意了。现在姐姐出差到国外去了。

原来,自己这几天睡不好的原因终于找到了。但是房子是不能再住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房东也只好给我们赔钱,让我们另换地方。

床上的东西,我不想要了。整理着房间里的东西,我抬头无意中看到对面站着的女生。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却能肯定她的嘴角似乎扯出一个弧度。

她静静的看着对面,就像是看着一个许久不见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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