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巡不讲话  著

.......秀秀来敲我在桂林灵川县大圩镇临时住所的门。砰砰、砰砰，“请问有人吗？请问孔致伟在家吗？”

“ 谁啊？我家小伟不在家，去漓江边练习新歌曲了，他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下午了，还没有回来呢。中午也没有回来吃饭呢”。母亲那一年秋天“帮”我第一次迎接了秀秀，她那一天午睡之中，被不速之客秀秀的敲门声叫醒了。

“阿姨好！打扰您了，我是大圩古镇中心小学的音乐代课老师小唐，我来找你们家的小孔，想请他帮忙协助我们五年级演出小组的一个舞蹈排练，要参加全市的中小学文艺会演；其中有一段配歌，我们没有弄过，所以想请他帮忙，不知道行不行？打搅阿姨午睡了，真对不起！”秀秀的礼貌问候，让母亲第一次接触，还是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连忙起身让坐，说道：“哎哟，谁家的小妹这么漂亮啊？我来的第一天，镇里的领导陪同吃饭，就说了咱们大圩古镇出美人儿，还特别说到中心小学有一个小唐老师，要是学历高一些，早就被自治区文工团要去了，说这妹子啊，歌唱地好，人特别漂亮，音乐课、体育课都上得挺不错的，是一个好苗子啊！”

“哦，哦，哦，好好好！来了这么漂亮的妹子求助，我家小伟肯定乐意帮忙的哟！哈哈哈哈，来来，坐，坐坐，不着急，一会儿叫保卫干部小张叔叔去找这淘气鬼，你陪阿姨说说话。”母亲说着普通话，还有意夹杂着桂林话，看似很开心的与秀秀寒暄着。局促的秀秀，见母亲如此“和蔼”，也就落落大方的落坐了，一双美丽的眼睛挺大方的看着母亲问：“阿姨，我听学校的领导说您是老革命，也是我们桂林出去的才女，当年还是地下党员呢，您和伯伯是革命夫妻，是在战火中相识的，您和伯伯太了不起了！我们做晚辈的好崇拜您和伯伯呢！”。

母亲一听，有人提她的光荣革命历史，好似恢复了往日的青春，眼里都放出了光芒。连连客气地说：“哪里，哪里，你伯伯是老革命不假，他当年弃笔从戎，放着一个即将大学毕业的燕京大学高材生不做，跑到了上海去参加地下党，后来又被组织派到了延安，算是一个红军级别的老革命啦。你崇拜伯伯就对啦，阿姨革命觉悟不高啊，当年也是你伯伯的追随者啊，是我追你伯伯的，死缠着嫁给你伯伯哟。哈哈哈哈哈”，我想当时的母亲对着美丽的秀秀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应该是自豪和坦诚的，秀秀转告我这些话时候，我哈哈哈笑了半天。因为这一类故事我已经听了二十多年了，这是母亲最自豪的事情，好似今天的美女们经过精挑细选嫁给了一个各个方面都极端优秀的男青年一样自豪，想必各个时代的女性都好这一口吧？

“来来，小唐，吃一些糕点，这是小伟舅舅从日本东京托人给我捎来的，味道很好，桂林少见，你吃一点，别客气。”，“谢谢阿姨，我吃过饭了，我不要，谢谢了。”，“你看你这孩子，跟阿姨还客气什么？不要阿姨可就生气了，”。秀秀见妈妈这么友善，勉强的接了舅舅托人带来的制作精美的日本糕点，说：“阿姨，对不起您了，我下午还有课，不能陪您聊了，请您叫小张叔叔带我去找小孔好吗？”

“小张，小张！你来！”。小张叔叔，应声进屋敬礼后问："首长，您好，我有什么任务吗？”母亲一脸严肃对张叔说：“你一会开车，带小唐老师去找到我家那捣蛋鬼，一会儿就去。”，“是，首长！”小张叔叔执行命令的口吻在回答母亲。

"阿姨，不行，不能让张叔叔开车带我去的，我一个小丫头怎么配坐伯伯和阿姨的高级专车啊。要是学校领导晓得了，我会被批评的。我自己顺着江边去找他就行了。”，母亲肯定说：“不行，让张叔叔开车送你去找，你下午有课，也是为了工作嘛。哈哈，这妹仔觉悟蛮高嘛。”

秀秀见这状态知道无法推辞，连忙跟母亲道别，说：“阿姨，那我们去了，下一次我再来看您啊”

母亲那一天的谈兴真高，连忙拉着秀秀的手说：“好好好，这妹子真乖巧，这么漂亮，你看看眼睛都会说话，水汪汪的，鼻子这么高挺，嘴那么端正，身材那么好，胸是胸，腰是腰，这臀和腿长地多好看啊，好像我当年在延安鲁艺学习的一个学姐，也是我们桂林老乡，可惜啊，我这学姐后来牺牲在渡江战役啦，成了革命烈士了。”

“哎！干革命总会有牺牲啊！不说了，说了阿姨又要伤心咯。你先忙去吧，阿姨有幸认识小唐老师啊，哈哈哈哈”，坦率说，那一天的母亲不知道午餐吃了什么好吃的，一改养尊处优的做派，格外和蔼可亲，给秀秀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秀秀第一次听这么大一个女领导赞赏自己如同赞赏下凡的七仙女，挺不好意思的说：“阿姨，您太夸我了，我哪里有什么啊，你们家的小孔才优秀呢。我就是一个小小的代课老师呢，没有您说的这么好的；您太夸奖我了，人家都难为情了......我不打扰阿姨了，我叫小张叔叔带我去找小孔好吗？”，站一旁的保卫处科长张叔叔已经早毕敬在等候了。

秀秀和小张叔叔出门的时候，母亲又交代了几句：“小唐啊，下班来看你阿姨啊，阿姨寂寞啊，你那孔伯伯老家伙整天不说一句话，看文件；小伟像一个野人，整天游山玩水不归家，抱一把吉他到处乱串，我这哪里是来度假疗养啊，简直是被你小张叔叔软禁哟，哈哈哈哈”。母亲一通话唠式的啰嗦，将秀秀和小张叔叔送出了门！

“阿姨，再见！我一定常来看您，只要您还住我们镇上。”，我想秀秀记得那么清晰，与母亲的见面情景，一定是很快乐，很开心的。秀秀就这样与我母亲相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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