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芥之末》(二):白色长裙

白色长裙

高洋,芥的男性的朋友。是的,芥认为仅仅是男性朋友,也许高洋也觉得是。

“瞧你这寸头,二愣子一样。”
“哟呵,帅气吧,从发丝帅到发根,直逼我的内心。” 高洋把头一甩,差点撞墙上。实话说,寸头是检验帅哥的唯一真理。一米八的高个,宽厚的身板,配上标准男人头确实有几分大气。细看脸上每个器官,简单不出众、却精致,拼凑到一起,却也是一张脸,平凡而耐看。裂开嘴笑,露出两个小小虎牙,是会让人怜爱的小孩子气地感觉。甩完头,小眼睛一眨,似乎都放着电。

“走吧!” 芥看也不看,头也不会径直往楼下走。高洋心想浪费了自己那么卖力地摆帅。坚决果断的背影,任高洋怎么也想不到刚在屋里芥的那种状态。

“等等啊喂 ~ 这么帅也不看看,正是浪费啊” 高洋收起手机快步走下楼梯。
“对了对了,要去哪呀?别走那么快呀”
芥顿了一下,似乎她也没决定去哪里。

“走吧,带你去吃藕去。” 芥想了想,十分认真地说着。
“好哇好哇,这么好请我吃东西啊哈哈。”
“对对对,请你吃东西,而且我也不敢跟你争吃的。”
“这是专属啊,快说在哪吧,我打个车咱快点去吧。” 高洋简直喜笑颜开地露出了吃货相,虽说藕不是他喜欢的,但是他的脑海中想到的是烤鱼的香辣、里面夹杂着几块爽脆的藕片。
“ 不用打车,就在这里。”
高洋还在幻想中,被她一说,周围四下观望。街边也没见着哪家做烤鱼酸菜鱼生意的。

“ 你就是啦,整天吃丑~” 芥说着藏不住一点点小得意,嘴角微微上扬。今天芥的第一个微笑。

“ 你敢拿我开涮,看我不打shi 你! 芥芥 小骚年,给我站住!” 说着追打过去。
芥回头给了个迷之微笑,也不跑不停。接着彷若无人地继续走。高洋顺势轻轻推了芥的头,并肩走在了一起。

“你看呀,这春光灿烂的,真是一刻值千金啊。咱是不是要找个地方乐呵乐呵。”
“去你的 ” 芥双手插上衣口袋里,手肘往高洋身上戳。
“ 哎哟哎呦,别别别,我就剩这颗肾了,上次送你的手机花了一颗呀。” 高洋想想还得意,上次赶上芥手机坏了,送了个苹果她才收。其他时候送的东西,不是嫌看不上,就是用不着退回来。

“ 你那个肾呀,要不是急用,早还给你了。拿手上还恶心呢。” 说着从裤袋里抽出手机,大拇指与食指吊着,显得一脸嫌弃。

“ 嘿嘿,别小看我这个肾,这个肾可征服了我后宫三千佳丽啊。”

说着笑着到了隔了两条街的购物城。住在市中心一点的好处就是随时想逛街,周围就有商城。男人陪女人逛街最幸运的是店里有“男友/老公寄放处”。这家商店刚刚好,有个贵宾处,无非就是一两个僵硬的沙发,配上一次性杯的水。而男人这点福利,还全仰仗女人现场的买买买。芥以前喜欢穿长长的裙子,盖住膝盖、盖住脚踝。不过现在的芥喜欢清爽干练,试了几个牛仔衫、搭着不起眼的紧身牛仔裤。这一收,平时暗藏的身材曲线都显了出来。
芥试着差不多就会假装从高洋面前路过。

“哇塞,可以嘛。直接当特工的节奏呀。” 高洋盯着芥的身影不放。偷偷跑到芥的耳边轻声细语地说着。
“你不会是卧底吧,还是哪方的线人侦探 。嘿嘿,被我说穿了不敢回答了吧。放心,老大哥我在这,报我的名字,没人敢欺负你。”

芥傲娇地抬了抬头,一甩身,又去试衣间了。高跟鞋节奏感十足地打着节拍。高洋斜靠着沙发,面无表情地盯着芥的背影,若有所思。芥变化太大了,刚认识的时候还是个初出社会的小女孩,如今干练成熟。从小女生到成熟女性,不过两年的光景。

正想着,芥又换了一套衣服出来了,一袭纯白轻纱的长裙,轻轻贴着身子至腰慢慢收紧,又转而散开如柔软的晕光洒落在地上。缓缓一转,裙沿像一朵白色曼陀罗舒展开。直至停顿,又从容不迫地将花瓣儿收了回来,满身洋溢青葱的活力。这不就是那个刚认识,不,是很久很久前还没认识的那个芥。高洋满脑子是在校园中躺坐在长裙上,任阳光随意轻吻,任绿草恣意抚摸的芥,虽然只是远远地便看到,很远很远……

“喂,这件咋样~”芥小心翼翼地说,是啊,从毕业后到现在,自己似乎再也没穿过曾经喜欢的纯色长裙。这是一种自我保护,一种自我伪装。穿起白色长裙的芥显得稚嫩,显得轻易就受伤,显得所有人都可以毫不犹豫地为她放下防备。而这是芥介意的,她想要独立,想要自强,想要任何人都觉得她不再是校园小女生般单纯可人。

“挺好,呃~~挺好的呃~”高洋丢了神般,好久才缓了神来。平时嘻嘻闹闹劲不见了,也没一丝玩笑亵渎之意,倒是不像芥认识的高洋了。高洋避开了芥的眼神,不知所措地拿起了水杯,有模有样地假装在喝水。

芥有点被高洋的反应 弄得莫名其妙,也许是高洋不喜欢这一身打扮。芥返身就回去把衣服换了,拿起原来的牛仔搭配,结账去了。出门时,高洋帮着提着两袋衣服并肩走出店门。

“哟,什么时候交了这么帅的男朋友啊,叫啥名字啊?”是陈玉和美惠,芥的同事,碰巧也在这里逛街。这俩人平时也是挺爱八卦的,被她们看到可是有得受了,少不了办公室里各种传言四起。

“这么巧你们也在逛街呢,没有没有,他只是一个普通朋友。”芥慌忙解释,不过她也只是讲实话罢了。
“你们好,我叫高洋。”高洋这家伙反倒热心地介绍起自己来了。
“不好意思我们还有点事先走了”芥说着拖着高洋就走开了。
“看看那小手拖得那么紧还说是普通朋友谁信呀,你看那模样,有了帅哥男友就会飞了,哼!”陈玉见芥没太搭理自己,对着美惠就抱怨起来了。
“对对对,就是就是。”美惠急忙赞同地点点头,可也憋不出更多的话了。

芥可不在乎她们怎么说,高洋是男友又怎么样,关她们什么事。但是想想,高洋确实也是不错的男友,除了嘴有点欠。

自己本来也不认识高洋,曾经依稀记得在大学时有这么个人很眼熟。大学时芥的目光都在别处,是注意不到别人的。真正认识高洋,真正一辈子忘不了的,是那时在芥陷入窘境时,高洋的拼命解救,这是芥一直心存感激的……


章节配乐,周杰伦《搁浅》新填词

《天与海》

一抹蓝墨晴天美 一层波澜惹人迷醉
我追 只能在海天交界
太阳常升落来回 月却时而阴晴圆亏
我幻想着 日月做信使安慰

你是天我是海交汇 是暴风狂雨狼狈
怎么追怎么追 你可识我是谁
我只能任波涛浪花飞 触摸蓝天的明媚
模糊了我双眼 泪水无形中变成累赘

我化作氤氲与你相陪 怎却雨滴降落轮回
落无痕无轨 是我对自己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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