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沟桥事变听说过吧,日本侵略军打进北京城第二天就炮轰了清华大学的图书馆,他们的认知绝对是高过李自成的,炸毁这个民族的精神粮仓,显然比抢了陈圆圆更让人深恶痛绝。欺负人肯定是要欺负到痛点上,一个想让你们变得无知,一个想玷污你们的女人,无知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但动了女人,老三当即就不愿意了。
鬼子这把火烧得狠啊,后来某些人效仿,又搞了一次,于是孙少平和他的伙伴们在大好青春天天大修水利。谁能有人家晓霞的福气,所以文盲不是你的问题,是你爹的问题。吾寨不一样,受晋绥二中那群人的影响,很多人成了作家协会的人,作家协会不要我,人家们都是为了民族大义写作,而我就是想不带脏字骂人,这是格局的问题。我头发长,还浓密粗壮,营养都被头发吸收了,气血亏下的人哪会大气凛然。
我是一个炸毛鬼,动不动就翻脸不认人了。前几日我说我的迎春花被人烫了,那时我且还能安慰自己。今天.....今天我喝茶的杯子被当成烟灰缸了,就是我在书院的那盏主人杯。
我天天在书院待着,在吾寨来说这实在是个安全的地方,贼都不惦记。什么贼都算在内,偷人的也不排外。书院很少有人到访,除了老板的朋友,就是我这个长驻之宾的朋友,那些个会员也不来,因为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是会员,充其量是个自娱自乐的摊子,渴了喝水、吃饱了抬杠、没吃饱看书。
那么是谁把我的杯子当成了烟灰缸呢?我的朋友们都不抽烟,老板的朋友和我的朋友是一群人!到底谁来过?老板也发出了一样的质疑“谁在你的杯子里磕烟灰了”,显然他对这个人也一样陌生,到底是谁?太费脑细胞了,我们都不是擅长侦察的人,如果下回他让我碰上,我一定配图把他挂网上,并配文“欢迎***到书院莅临指导”。
好吧,我已经生气到口无遮拦了。今天梳了个很高的马尾,扎得很紧,把下垂的脸皮也提拽起来了,一瞬间看着精神了不少。配着这股子精气神又涂了些口红,眉毛也锄了锄,一根根都顺茏了,还顺带涂了睫毛。我已经许久不这么精致装扮自己了,结果我就生了一肚子闷气。如果我还是以往的邋遢模样,我肯定是不配生气的,我的形象和那个磕了烟灰的杯子差不多,但是今天我配得上生气。
不对,不对,我好像发现了什么,这是熟人作案,不是太熟的那种熟人,他轻视了我的容颜,故而小瞧了我的卫生习惯,他觉得我那么邋遢肯定不在意什么玩意什么用处。他没把跟前的烟灰缸当烟灰缸使唤,肯定是觉得那是我的碗,也或者是我们老板的碗,因为我俩都邋遢还都不抽烟,买那么大的烟灰缸肯定是另有安排。书院是我们老板的地盘,那个主人杯在外人眼里显然是他的,但他连水都不喝,所以压根没杯子。
我们书院有茶杯,还有茶盏,只是来的人少,我懒得每天洗,买主人杯无非是为了和客杯区分出来。从明天起我要精致,起码看上去很精致,我不打扮无非是觉得自己不丑,够凑合去迎合这个世界,结果这个世界觉得我恶心,好吧,你等着,我会成为你高攀不上的人,接着书院也就成了你们高攀不上的地方。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大概就是这个道理,现在我把它换成一脸不扫何以扫天下。
脸都不要哪配得上尊重,我得要脸,还得护肤,还得烫头。衣冠镇小人,我就为了杯子不被磕烟灰。
镇小人?小人那么多怎么镇,昨天有人烫了我的花,今天又有人动了我的杯,明天呢,可能还会在我的门口吐痰,那怎么解决。我觉得还是吴老三做得对,干他!我不能不要脸,你也不能。咱们双双把素质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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