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回家吃饭，“你还不结婚，你怡表姐都生四胎了”母亲轻描淡写地说，在一旁的我目瞪口呆，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姑妈的女儿吗？”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向母亲确认。母亲答道，“是的”。
我头脑了有很多个疑问，怡表姐去年年底才生了第三胎。我疑惑地问:“她怎么会生第四个孩子”。“应该因为他丈夫是独子，婆家想要多两个男孙吧。”母亲边说边吃着她碗里的饭。想起怡表姐前面生两个孩子是剖腹产，生第二个孩子还大出血，甚至把命都搭上了。现在大家都讲究优生优育，虽然我们这小县城一直重男轻女但是20世纪90年代后，70后的父母一般最多也是生三个孩子。
之前怡表姐二胎产后大出血，我去医院看望她，表姐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曾经在亲戚口中家庭富裕的婆家一个人都没有，姑妈说，”家公家婆刚刚来了，因为生意太忙又回去看店了，这不我过来帮忙照顾一下，她丈夫正从深圳赶回来。”大表姐前面生了三个孩子，除了一胎是男孩，其他两个都是女孩。我以为怡表姐生完第三个孩子就不打算要了，想不到两次剖腹产，一次大出血的她还会生第四个。
想起《82年的金智英》里面写到，金智英姐姐作为第一个孩子出生时候，金智英母亲不停地哭着对金智英奶奶鞠躬道歉：“妈，对不起……”金智英奶奶安慰她母亲说：“没关系，第二胎再拼个男孩就好了。”第二胎的金智英出生了，母亲依旧抱着襁褓中的婴儿不停地哭泣，低头对金智英说，孩子啊，妈对不起你……奶奶在旁说：“没关系，第三胎再生个男孩就好了。”不到一年，金智英母亲怀上第三个孩子，但是那也是个女孩，她便一个人偷偷把孩子拿掉了。几年后怀到一个男孩才顺利诞生。
我很疑惑是因为怡表姐想生还是因为那个重男轻女风俗的纠缠。虽然一直提倡男女平等，生男生女都一样，但是在我这小县城里面这个风俗一直没有消失，特别是在乡村里面。
我出生在广东一个偏远的山村，在我小时候父母经常吵架。有一次他们又吵起来，我听到母亲在房间里向父亲吼:“你不要说多爱我，我生阿萍时候，你一看是女孩，就离开产房跑去外面抽烟，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女孩就是我，听母亲说完，我想，父亲是不爱母亲还是不爱我?'现在，想想在父亲心里，还是男权社会，不可以说他不爱母亲，也不可以说他不爱我，在他心里，男女一直不平等，一直认为男孩比女孩厉害，有本事。似乎从小到大，我和父亲关系都很陌生，说的话也不多，倾心次数为零。曾经，也听着他和身边朋友说:“女生读书没有用，读不了就不要读了。”我听他这样说，心里很不舒服，我好像看到自己的未来，如果我上不了大学，找不到好工作，真的成了他心中认为的那样“女孩不如男孩，女孩没有用”。所以，我很认真很努力读书，我顺利考上了大学，毕业后工作也不错，生日和父亲节我都会给父亲庆祝和准备礼物，他最近好像也在改变“女孩没有用”的思想。
母亲又在厅外和姑妈打电话，从他们的谈话我知道，姑妈很担心表姐，怕她生产过程中又会有什么意外。母亲也只可以在电话一边安慰着姑妈，然后母亲又说起，她为了生二弟，曾经也打掉了一个孩子，那个是女孩。
听妈妈说完，有些惋惜那个未曾谋面的妹妹。不知道母亲和父亲是否有惋惜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