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婆的遗物里发现了一串佛珠。她在世的时候把它戴上右手腕上,从未摘下。
我好奇问外婆这佛珠的故事,外婆讲起她年轻时的一段往事。
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非常喜欢他。不仅仅是他那浓密的睫毛、健硕的体格和有棱角的下巴,而是他整个人好像都自带一种光晕,笼罩在一种平和、圣洁的光芒之中。他温文尔雅,礼貌含蓄,说话声音轻柔又有力。看人的时候很认真,好像全世界只剩下这一件事了。
因为朝政的关系,我已经很久没有睡好觉了。总是难以入睡或突然惊醒,但他在我身边我就觉得非常心安。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草木味道,很令人平静。他第一次为我说法,我听着那不急不缓抑扬顿挫的声音竟安静地入眠了。
丞相来叫我时也惊讶于我的安眠,更惊讶于我的失态,我竟然在接见宾客的时候睡着了。但我自己一点儿也未觉得难为情。不知为何,我对他总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好像我们已经认识很长时间了。我们在彼此面前都是放松的、自在的。
城外的妖怪还在不断地肆虐,如果作为女王我不能够退敌,就要被迫与邻国联姻来寻求帮助。后来圣僧带领着他的徒弟利用他法力无边的法器帮我降服了妖怪。
他回城那天,我到城外去迎接。我看见他疲惫的脸上在看到我时露出微笑。他漂亮的眼睛里像盛满星光一样亮亮的,我喜欢那双眼睛。我知道他对我也是有情的。但他有他这一世的责任,他不能辜负众生,这一世他注定不能够照自己的心意活,他只能牺牲自己,他要去做更宏大更高尚的事情。我懂。
在他离去的前一晚,他最后一次为我讲经。结束后我送他到门外。他走出好远去又转过身来看我,我看见他的眼睛亮亮的,盛满了泪水。我知道他也很不舍。我们就这样远远地望着,我要永永远远将这一幕印在我的脑子里,直到我死去带到我的坟墓里去。那种巨大的忧伤,那种铺天盖地的无奈。我冲着他点点头,去吧!我的爱人!去吧!我的圣僧!我爱的男人就是要顶天立地地在这世间带领众生解脱,成为世间的大英雄!小情爱可以舍弃,他爱我,更爱众生,我爱他,也爱爱众生的他。虽然我们此生不能相守,但我知道,我们心意相同,永远不曾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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