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就被老父弄醒,他不晓得厨房里的煤气灶如何打开。连忙起床,简单洗漱后,进厨房拧开煤气灶,将昨晚剩饭和虫草海带汤全放进锅内,再磕开两个鸡蛋放入,一顿营养早餐让老父很满意,因为把剩饭都利用上了,剩饭绝不能倒掉,否则老父会去跳楼。
饭后服药,再看了一会儿电视,老父又不停地催促我搞午饭,他要快些吃饭抢下午第一拨放疗。中午吃完饭,我还没收拾好厨房,老父已经穿戴整齐了。
挽着老父的胳膊下楼,步行至甘家口大厦前,103路电车司机都认识我们父子了,将车特意停在父亲面前,老父上去熟练地坐在他的“专座”(老年座位)上,电车四十分钟后到王府井站。我搀扶父亲下车,到医院放疗中心时,正好碰到刘大夫出来,他关心地问我,老爷子有什么状况吗?我回答能吃能睡,暂时还未发生放疗副反应。他看了看父亲的右耳腮腺部位,“都平了,效果不错!”他向老父伸出大拇指夸赞。
进放疗室,老父脱光上身衣服,轻车熟路地上滑环,还很自觉地双手抱头,让技师将面胸罩扣上。我要技师将薄毯盖在父亲身上,抱头的双手也拿两块毛巾掩上,不能让父亲冻病,幸好这阵子北京春光明媚,不冷。
做完后乘103回家,父亲说还是北京好,坐车不要钱,还有人让坐。
回到家就命令我搞晚饭。我煮了两杯米,烧了条黄花鱼,焯炒了一碗菠菜,老头儿吃得津津有味,不停地夸赞好吃,而且饭菜的量正好,俩人吃得碗光光没有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