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5年德意志作家、历史学家席勒在其写的讽刺诗中大声呐喊:“德意志兰?它在哪里?我找不到那块地方。学术上的德意志兰从何处开始,政治上的德意志兰就在何处结束。”1830年大文豪歌德痛苦的说:“我们没有一个城市,甚至没有一块地方可以使我们坚定地指出:这就是德国!如果我们在维也纳这样问,答案是:这里是奥地利!如果我们在柏林提出这样的问题,答案是:这里是普鲁士!”。
“什么是国际关系?它的定义是什么?我找不到答案。现实中的国际关系从何处开始,理论上的国际关系就在何处结束。”“如果我说我研究金融危机,别人告诉我这是经济学;如果我说我研究气候变暖,别人告诉我这是环境科学;如果我说我研究美国全球军力部署,别人告诉我这是军事学。”我一直在苦苦思索,却没有一个研究领域可以让我坚定地指出,这就是国际关系。
在我不喜欢的饮食中,排名第一的是鱼,各种各样的鱼;排名第二的就是火锅。当然,上次也无意间被XW骗去吃了鱼片火锅,虽然味道很好,可惜过不了的是自己的心态。回到火锅,重觉得这一口沸腾的锅里,什么都有,红汤白汤,蔬菜肉食,想加什么食材都可以。虽然也有店做酸汤,也有人好这口,但终究无法撼动红白对火锅锅底的主导。至于食材,那就多了去了,你要土豆我要青笋,你加蟹棒我吃牛丸。总之,这口锅里什么都可以加,只要你愿意。听说哈根达斯的冰淇淋火锅很火,不过没有尝试过。
细细品味,不是火锅而是国际关系,不也和这口什么都装的锅有惊人的神似。红汤就如同现实主义,什么料加进去都可以煮,出来的味道都还可以接受。白汤就像自由主义,还是有这样一些料,可以煮,但总不是那个味,清汤黄辣丁就如同自由主义解释战争,不是不可以,就是不对味。至于酸汤般的建构主义,一开始确实引起无数关注,但久而久之,也无更多建树,追赶潮流的受众也就作鸟兽散了。这偌大无比的锅里已然下料,你想得到的和想不到的都有。谁曾想过二氧化碳也会成为国际会议关注的焦点,国际研究的核心。谁曾想过一场地震也能引发全球的核危机。火锅店很多,光青年路上就七八家;研究国家关系的所谓学者就更加纷繁了。显学变成大众学科,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是受众多了根基深了,坏事是很多本来是专业选手的也沦落为跟风之辈。不再有自己的想法,不再有自己的研究,不再有自己的特色。更有甚者步入学术造假的行列,为吸引顾客不惜添加罂粟,当然还有传说中的一滴香。结果,整个行业就这样没落了,人人自危。
从章鱼保罗开始,人们对穿越的兴趣直线飙升。在世界历史中,同样也存在着这样一小个人群,他们和同时代的人相比,总是如同穿越过时空一样,在对世界的认知方面总是超前。我们不妨将他们称为超越人。这部分人可能存在在各个学科领域,无数人淋过雨看过流星,唯有牛顿想到了地心引力;谈过恋爱受过冻的也不在少数,只有爱因斯坦把这些和相对论联系在了一起;几乎人人都有追求过异性(当然,基因科学论证了,有15%的个体更喜欢同性)的经历,但也只有美丽心灵的纳什最终推导出了博弈理论。在国际关系领域的这个群体更加可怕,他们最大的特征就是能够超越时代的发展去认知未来,做出前所未有的决策,改变国家,改变世界。尼塞留穿越过,带来了法国的大陆霸权;华盛顿穿越过,留下了美国收银机般的制度;俾斯麦穿越过,整合了整个欧洲中央地带。这些超越人有个共同的称号,历史伟人。但之后,没有人能玩转尼塞留复杂的外交体系,法国开始衰败;没有人能像华盛顿这样虏获全美人心,邦联还是联邦终有一战;没有人能和俾斯麦一般如此克制,德国为了阳光颠覆着世界。
不可否认,历史的发展总有快慢,但波峰波谷的转折,往往伴随着普通人群的灾难。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苦,而且将死以后的世界还会更加的残酷。回过头来看,为什么世界各国都不希望美国倒下,大树底下好乘凉,树要倒了,没地方乘凉不说,砸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所以,我还是更喜欢生活在这个时代,没有变速的发展,没有超越人带领我们去改变世界。
好好活着,晒晒太阳,喂喂海鸥,发发呆,期待有一天,能把法国面包也纳入国关分析的范畴。做个所谓的、火锅般的国关爱好者,也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