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和好友计划了一年多的时间要去黄山,体验云山雾海,壮丽日出,却在出行前一个月改变行程去了杭州千岛湖。
短短三日的行程,实际上满打满算只有一天多的游览时间,因此我无法从容去观赏杭州最美的那些点,只如蜻蜓点水般领略了她的些些外景,甚至来不及一睹其面纱下的真容,一切都似不真实的浮光掠影一闪而过。我们不得不妥协于仓促的时间而急忙忙赶回,连天公都似乎偏偏要与我们作对——来去骄阳似火,异常炎热,当中游览的一天却又是倾盆大雨。所以临近归程的时候,心里情不自禁冒出几句粗鄙的戏谑:湖上烟波起,山岚白雾升,倚楼听风雨,归情赋茶香!来时骄阳烈,返程炎天光,山行风雨急,qnmlgb!
然而过了大半个月后再念及此行,似乎又别有一番感悟:就算黄山、华山、泰山,这些千百年前就屹立存在的惊艳绝景,只要是天地未合、山河不曾易势,地球没有毁灭,她们永远都在,而变化的是气候,是天气,是岁月,是我们,是心情,是所有这一切交汇成的那一个点,一个永远不可能再次重复出现的点,这可能就是我们与自然的一种缘分。
缘是什么?是因果,是联系,是顺其自然,是承转启合,是一个太过深奥和玄秘的话题。在某个既定的时间,地点,环境里,遇见了,经历了,这就是缘分。缘这个充满了禅意的字,颇受人们的喜爱,在诸多不能强加自我意愿的事情上,大家都喜欢随缘,这个词听上去像是很随意,细细想来却最有命定之意,我们通常喜欢讲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其实我们与万物之间又何尝不是缘分?现在,我们,在这里,与一处景,一阵风,一场雨,一片云的巧遇,所欣赏的不仅仅是湖光山色,也是一种人生际遇。“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彼时的西湖,必然不会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环湖皆人也”的熙熙攘攘的西湖吧!可能也无法体验水上客栈的悠然,还有客运站门边蹲守的卖鱼干的小贩们突然爆发的起因不明的争吵,就像我曾经在冷雨中走徽杭古道,暴雨中游避暑山庄,烈日里看汉代牡丹,一切都是一场没有彩排和预演的即兴大戏。
今次,雾起山岚,雨打蕉叶,浸湿山道,这般烟雨迷蒙中的湖景也不是人们任何时候都能欣赏到的,或许此刻的千岛湖才是许多人盼见的仙境也说不定。
俗语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哈姆雷特”,因为不同的时节,不同的天气,不同的主体,我们看到的是景物不同的一面,所触发的也必然是不同的感受。同样是战旗,风卷旌旗烈烈,方能壮我气势如虹!就如有的人看秦始皇陵是气势恢宏,而有的人看秦陵却是白骨成堆。就像清高孤傲的女王,也许只有在夜深人静的黑暗里才能体会她的掩藏的寂寞和内心的柔软!
走笔至此,即便未见“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的豪壮,但有婉约如 “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李清照依然是李清照,不枉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