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3-20夫唱妇随与同床异梦

钱钟书在他唯一的长篇小说《围城》中有一句蕴意极其丰富的名言:城外的人想冲进来,围里的人想冲出去。虽然这句话无论用在那个方面都可以也非常准确,但好像大家不约而同地认为用在婚姻生活中较为贴切形象。

今天早上,在学校食堂吃早餐时,看到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夫妻面相看上去就非常和谐,像大家平时常说的很有夫妻相,一看就是家庭和睦,夫唱妇随的那种模范夫妻。旁边坐着的孩子,大约4、5岁的样子,看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也是那样的具有童真和稚趣,十分可爱,其实,就像家庭教育专家们常说的,孩子是父母的影子,一个家庭从孩子身上大致可以照见家庭的和谐状态和夫妻的恩爱与否。夫妻中的男老师,我们虽然并未有过很多接触,但是因为曾和我教的一个学生的家庭同步,即我上届学生一个学生的妹妹在他班上(当时是六年级)就读,在家访的时候有过照面,也初步有点印象。虽说同在一个学校,但因不在一个学部,我在初中部,他在小学部,顾很少有交集,但仅凭不多的几次食堂吃饭的偶遇,也能深深感受到,他是一个语文老师,顾少不了那种文质彬彬儒雅有礼的绅士形象,终于我在前面说的面相是一致的,所以,很多时候,面相即心相,这就是所谓的境由心生,一个真诚遵循内心与生活或生命和谐统一的人,他的一切都应该是自然而然的,是在看似无为却自成一体的纯正的心之所属的。这样的人,自然应该是幸福的。他的妻子——哪位女老师,我们的接触几乎为零,但不巧的是,就在不久前的课题申报与开题培训时,一个给我们做培训的小学部莫老师的就是她,从讲解和回答我们问题的过程中的那种认真负责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她为人的那种谦逊和质朴。后来采了解到,在课题开题报告的修改提交的过程中,负责我主持的课题也正好是这位莫老师,虽然我们并未谋面过,但是,她在为我的课堂审核和修改上的那种积极与毫不敷衍的态度,再次让我感动。

此次,他们夫妻双双给孩子喂着早餐,目光中充满着浓浓的爱意,这是父母对子女的护犊子式的舔舐,同样的浓情蜜意也不时看着坐在对面的丈夫,那是一种让人艳羡的夫妻夫唱妇随的琴瑟和鸣,这样深情厚谊的爱恋,即使外人也可以从她不经意间的贮满眼眸的深情和笑意的长时间的注视中看出一二,这是心中爱恋自然的流露,这是经历了生活繁琐的洗礼过后的深情回眸,每一个热爱生活与生命的人,每一对真正相互倾心生死与共的夫妻,都会在为生活的奔波劳累的间隙为对方绽放的,这才是岁月冲不走的情感浓度,这才是夫妻坚若磐石的爱情信仰,这才是生命与爱情在流金岁月中的巨浪激荡后的向往。这才是我们最信仰最想望的婚姻生活——夫唱妇随。

然而,我们当下社会,社会的奔突猛进、高歌亢奋下的节奏中,现实生活中的婚姻,大都是基于鸡零狗碎、一地鸡毛式的繁杂庸常生活下的同床异梦。

当下婚姻,大多基于利益的考量,尤其是当下中国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大背景下,婚姻二字中,婚姻几乎可以用“昏因”来形容,几乎丧失了“姻”的成分。私以为,姻即姻缘,而姻缘是真正的如张爱玲所说的:“于千千万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遇上了也只能轻轻地说一句:‘你也在这里吗?’”,那是一种心灵磁场的“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自我苦苦寻觅,那是一种精神上“过尽千帆皆不是”的自我淘洗、相互吸引。我想,这是一种古典的纯真而浪漫的爱恋。于当下的我们,这无异于一个梦幻,也许,它只留存在远古的过去。但我依然相信,也愿意把它留在心灵的隐秘处与精神的深邃中。也许,正是我们当下社会,普遍的婚姻生活的同床异梦,为了完成任务,为了面子勉强凑合着过下去。说到底,我们目前的大多数婚姻,皆是利益的苟合下的苟延残喘式“昏因”。尤其是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在物欲横飞的世界中,在利己主义和“宁愿在宝马车上哭也不愿在自行车上笑”的物化人格的张扬下,在此大背景下,试问,我们的婚姻,经得起任何生活锱铢式考验吗?在遵循自我内心与精神纯净的层面上,我们谁敢扪心自问?对前不久某地方的“礼金”的问题大讨论,笔者一向来不敢苟同,然而,偶尔在刷视频的过程中看到,有人还很恬不知耻地大谈特谈巨额礼金的合理性,真有点让我震炸掉舌根!这也许,就是当下物质主义下的谬论,或许二者互为因果吧!

然而,婚姻无论何时,都应以感情为前提。没有感情的婚姻从开始就已经失去根基,正所谓“根基不牢,地动山摇”,往后的生活,自然是风雨飘摇,经不起岁月的打磨和侵蚀的,这就不难理解当下离婚率居高不下的现实了。婚本该是两人情感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归宿——姻,否则就只能是因“昏”而成的归宿,因其它的附属物为主而成的婚姻皆是“昏”的主要成因,否则,再多的钱和物,也无济于事。那无异于缘木求鱼、舍本求末,甚至有自断前程之嫌疑。这也许是现代所谓婚姻根基不牢、社会家庭不固的根本原因。曾流传过这样一句话:“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然而,事实上,现在流行着一种新的现状:不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姻是不道德的。不幸的是,这样的现实,已经深入人心,已经成为全社会人们坚不可摧的既定事实,这不能不说是当下社会人们精神生活的一大不幸。

因此,在各怀目的的婚姻“围城”内,做着同床异梦就不是件稀奇古怪的事情了,这也许就是我们当下社会中精神世界的一大奇观吧!当然,我们不能否定,一旦结婚后,无论是本着什么目的去的,婚后的苟延残喘式的生活,相互消磨各自的人生,都是处于对现实的考虑,其中,对于上有老下有小的一代婚姻人而言,既不想让父母忧心费神,也不想让孩子因婚姻的破裂而受伤的人也大有所在,但是,对于新时代追求自我,张扬自我的现代人而言,这样的人已经算是属于落伍的了,因此,家庭的不稳定,尤其是孩子的教育问题,逐渐或已经出现严重问题了。这是我们不可逃避也必须认真面对的问题。

因此,琴瑟和鸣般夫唱妇随式的和谐家庭,是时代爱情而婚姻应该人们追寻心灵与精神本质要求的追求;而各怀目的同床异梦式的“昏因”是我们当下急需改弦更张症结。人是环境的产物,但,人更是能知错能改的文明社会的生物,为了弘扬伟大生命之光,为了创造和谐社会之能,每一个有爱能爱真爱的人,都应该遵循和响应内心深处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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