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分凉爽却夹杂着丝丝寒冷,阳台那一盆风信子,叶间没有了紫色妖艳的花朵,独留那一片片竖立的长叶随风飘扬。
这个暑假可以用糟糕透顶来形容。七月本是一个开心奔放的一个月,却因一个音讯将这日子颠沛得支离破碎。外公生病了,患了无法医治的疾病,这个消息无疑像恶魔向我们招手,将我们打的措手不及。
外公住院了,看着整日在医院奔波的母亲,脸上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傍晚回到家中,看到的永远是一个疲惫集一身的母亲。
次日,我去医院探望卧病在床的外公,那原本已白发长满的头顶因为化疗变得稀疏,脸上也因病魔缠身而变得黯淡无光,整个病房中只有那一只老式电视机在表演着它的独奏,我走进病房,像走进了冰天雪地,周身都是白皑皑一片,没有一丝生气。
将手中的风信子放在桌上,动静虽小但还是惊动了外公,他微微睁开眼,看着我,似乎在观察着我是谁,他打量了许久,却依旧没有认出我来,直到母亲在外公耳边说了一句:“您外孙女来看你了。”他才认出是我,那时,他已经记不清我的面孔,之后他精神似乎都很好,可以坐起来,虽然说话不方便,但表达能力还尚好,向我挥了挥手,示意他认出我来。我坐在另一张病床上,看着母亲一口一口将米粥喂到外公嘴边,那时,外公连进食都是个问题,也只能依靠家人一口一口喂,双脚也无力支撑,只有两双手还有一丝力量。
吃完午饭,又躺了下来,双眼紧闭,开始午睡了,过了二十分钟左右,似乎有了醒来的征召,动了动身子,醒了过来,双眼空洞,看着天花板,却无法做任何事情,我把电视机打开,虽然只有黑白两色,但依旧有声有人也有物,身体状态不好的外婆侧睡在床上,母亲坐在我边上擦拭着杯子,转身去了饮水机旁,打了一杯热水,在一旁等凉。一眨眼,已近下午五时,将无用的衣物送到家中之后,在家中煮饭,稍后还要给外公送去。
到了病房,看见了几个亲戚提着几箱补品来看外公,正坐在病床上与外婆聊天,问着有关于外公的病情,过了许久,才离开。
夜深了,医院的病房似乎也只有这一盏灯亮着,外公也要睡了,我和母亲也要离开了,轻声地在外公耳边说:“外公,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外公微微点头。
这一句话,似乎也是最后的对话,似乎代表着风信子离别的悲伤,似乎表达了我对外公的不舍,似乎也是最后的道别,似乎是………
这句话,说的有点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