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暗的时候会让人有情不自禁动笔的念头,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再回到原点,再翻看那些照片感觉像是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今年去到了北方,在北方的时候随时有在路上的真实感,随意去到一个地方都要走很远很远的路,穿梭在白杨排开的马路上,顿时觉得心胸开阔起来。晚上十一点回到停留的住所,在外吃完饭后满足地回去,至今另我难以忘记的是北方男人不论何时都不会忘记的吃饭要有酒有肉,每一个饭店都如此朴实,门头上清楚地标注着做什么买卖,饭桌上的菜也没什么花样,青椒炒肉,那就青椒、肉。除了口味不太合我这个惯于吃辣的胃口,我喜欢这种赤裸。
是在一个暮色沉沉的夜晚第一次路过沙漠,那时感觉自己满脑子就是唐僧骑马西天取经的画面,戈壁被远远地甩在身后,想起前两年在洱海旁,半夜时躺在民宿的天台仰望星空,美的事物大抵感受略微相同。贫瘠的荒漠里零星散落着几处住户,实在无法想象那些居民如何熬过漫长的北方冬季,如此,像行走在李娟笔下的阿勒泰。临走之前真正意义上去了一次沙漠,不论去哪里玩,我总是有意避开那些人多的聚集地。于是我们租了一个滑沙的板子,在库布齐沙漠最适合玩沙子的地方去滑沙,运气太好,眼前的这片沙漠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知是不是有人为了证明自己去到过这片区域沙漠的最高点,我在最高点看到了一颗枯死的树枝插在上面。
在山脚的时候没想到过自己能走到那个顶峰,当我走进去,我只想走到最高处。越往上越难受,五官以及全身在汗水的滋润下浑身都是沙子,裹着贴身的防晒衣抱着走到顶峰的念头,才发现有好多词语当你切身体会之后才会在下一次把它用得更准确深刻,就像现在如果再用“脚踏实地”这个词时我会有缓慢行走在沙漠中的沉重。达到顶峰努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周围的事物,而风沙太大实在让人睁不开眼睛。难道人也是这样吗,越往高处越看不清周遭如何,而当你跌落低谷,气候平稳,看得清清楚楚。我们选择了坡度最大的斜面滑下去,我犹豫了很久害怕中途翻车两个人沿着这大斜坡滚下去,或许由于两个人加起来体重太重竟顺利滑下去了,如果你懂得回首来时的路,定会珍惜如今手里的幸福。这是既爬雪山露营后我觉得最有意义的旅行。如果游戏规则是重在参与的话,就尽量选择自己从未体验过的那个游戏项目。
一路经北京转机到上海,由于台风天行程耽误。在飞机显示屏上看到自己走的那条航线,第一次觉得东京那么近。昏睡中看到长长的山脉,不知道是阴山山脉还是祁连山山脉,不禁感到这一趟没有白来,每一步路好像都在弥补自己的无知。
停车时已到嘉兴。八月的南方,依然,没有丝毫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