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需要别人的照顾?或者说,有谁曾经照顾过我的虚弱。
照顾不能减轻疼痛,小学的时候手腕骨折,我大致明白了身体上的痛苦只能由自己承受,阑尾炎,偏头痛,中耳炎,无数种新的疼痛总是会让我哭泣,无法分享的痛苦,不能让人理解和共情,哭泣尖叫也无妨,这让我坚定和沉静,身体的痛苦是强大的,但不会致死,致死的只有死亡,但死亡是终极的维柯丁。
没人在情感上照顾过我,我是一个过于敏感脆弱的孩子,当我哭泣的时候,周围的人惯于视而不见,“她夸大了她的痛苦,无论是情感上还是身体上。”那为何,这种痛却如此真实,在我妈妈说“那你就去跳楼,别脏了我的手”的时候,在我爸爸说“我真后悔生孩子”的时候。我偏着头看向他们,这场交易是否还物有所值?他们的抚养与我承诺的偿还,若这家庭的羁绊真有如此负面,为何他们又不转身离开,而是持续性将我伤害。
我小的时候说话柔弱文雅,身体状况使然,情感上的虚弱也占一部分,我绝望的想要寻求一块坚实之地,比起海蒂,我更希望当克拉拉,一个柔弱可人的大小姐,一个惹人怜悯的病弱者,被心无旁骛的人照顾着一定很幸福吧?示弱就会被爱,更甚,如果这样消失就会被爱了,我很乐意就这样漂亮地死去,比起尖叫着博取一切的玛丽,我更像绝望着扭曲着的柯林。
但我不会忘记初高中的暴风雨,排挤和孤立。大学的自愿放逐,在离家千万里的地方,重复着疾病和康复,学科竞技和社交试炼让我的精神狂热、癫狂,才能也因此而绽放。至今,我依然熟练的使用着当时的既得物,大杀四方。
我不会,我不会相信无偿的爱,小姐们,先生们,这不符合我人生的经验,这个世界多的是无法沟通和不可理解,一些不可知其然的小事让人互相碾压,我是如此的脆弱悲观,在心理上,肉体上,但却又是如此的强大,任何外物都不会是我的终结,自我的戕害是才会是我终结的开始。
再讲一个故事吧,一个贵族少年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伤感的的感叹:“这种肮脏的生活和不幸的命运是我无法忍受的!”。乞丐听到了说到:“当我没有被流放,还是个贵族的时候,我看到路边的乞丐也是如此说的!”
我无数次的证实了,这个乞丐就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