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对这个除了爸妈外我在世上最亲近的长我8岁的兄长,我的话的确不多。我仍然不善言辞,只会用行动去表示对他的爱。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能想到的爱他的方式,也只有安安静静记下这些,给他订个生日蛋糕,再就是和他一道尽孝照顾好二老。
话仍然不多,仅此一句:祝我亲爱的老哥生日快乐!
—— Wind’s story
感谢那是你,伴我天马行空
Wind’s story
七八岁的年纪,妈妈常常交代我要多和哥哥亲近,她常常说,“除了爸妈,你哥可是你在世上最亲的人了”。道理我懂,可我到底也没做到——不是我亲情观念淡薄待人冷漠,实在是我和老哥接触太少。所以当别人对我有一个哥哥表示相当羡慕时,我往往无动于衷。
老哥长我8岁。我才读小学,他已升中学,他走时,我还未醒,他下学,我已沉沉入梦;我读中学,他去省会郑州求学;我升高中、大学,他已在郑成家立业。
我的成长,于他,无异于一场追逐。我很想像妈妈说的那样和老哥很亲昵很亲昵,所以我一直想要快快长大,好能和他肩并肩站在一起。可隔着8年的光阴啊,任我迈开脚丫使劲奔跑,老哥还是远远把我甩在身后。所以你看,时间对我多残酷。所以七八岁的年纪,我在叔伯家看电视,扭头对妈妈说“妈,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和我哥一块回家”时,邻家哥哥颇为惊奇接了一句:“呦,你还知道他是你哥啊?!”
我无法想象自己被迫学会的疏离曾给他带来多大的伤害。他长我足足8岁,所以他默默接受了我对他的“冷淡”,并且用他男子汉特有的方式不动声色呵护我。比如,他寄来第一封家书时,老爹让我读信给他听,他居然在第一封家书里就写到我!很多年后,再翻旧信,看到他写的“妹妹”,心头还是一热。
那个年代,民风淳朴,不少人喜欢的物品,短时间内就会被大众追求,形成流行风尚。儿童的玩具和衣物尤为明显,比如一种红色的小皮靴,一种蝴蝶发卡,还有一种文具盒——透明的,文具盒盒盖和底部可一分为二。横放,任何部位都可打开拿放文具;立起,对角相扣,可作笔筒。
我家境殷实,只是父母的辛劳我看在眼里,所以,高档文具盒这种奢侈品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开口要。他不知怎的竟得知我特别想要这款文具盒,就在周末给我买了回来。当时,妈妈还故作神秘喊我:“妞妞,快来看看你哥给你带什么稀罕玩意儿了?”
还有修正液,后来,他专程陪我去大厦买。为此,我在小伙伴面前神气了好些日子。
当然,漂亮的蝴蝶发卡他也第一时间给我买回来。我那时留齐耳的乌发,蝴蝶发卡戴在头上,就像蝴蝶成双成对嬉戏在耳旁。就是戴着蝴蝶发卡,我着一身绿色长裙,胸前开着小红花,站在红叶李下和妈妈、老哥一起拍照,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那天,头顶细碎温柔的阳光斑斑驳驳洒下来,很多年后,我仍然记得这一幕。
及至渐渐长大,我终于不再是大人眼里小他8岁的小女孩了,我终于深刻具象地体会到有一个哥哥是一件多么幸运幸福的事。
我高考失利,人生跌至谷底,他猛吸闷烟,陪我落泪。也是他,和老爹一道,一人肩扛一个包裹,亲自护送我去大学,并且在离去时偷偷交代室友多多关照我。还是他,在我即将毕业对工作举棋不定时,用铿锵有力的一句“做你最擅长的”默默为我指引方向。
这个长我8岁的兄长,终他一生呵护我。成长很残酷,但在他的臂弯里,童话真的存在,而他,也一直伴我天马行空环游世界。
正青春的年纪,当我再次听到别人一脸艳羡说“有个哥哥真幸福”时,我能很自豪地回复他:
是的,有个兄长为你遮风挡雨,真的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