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斩鬼婴

楔子

抗战时期,河南一带连遭水、旱、兵灾,民不聊生,饿殍遍地,大批难民南逃淮河以南的南京、上海、合肥等地。逃到合肥来的千余户难民多聚集在北门外双岗、白水坝一带,搭建棚户、安家谋生。

这其中有一户姓养的人家,一对小夫妻带着一个老奶奶过活。开始的几个月一家人拾荒、做工攒了些本钱,便央人砌了个烤炉,在城外面做起了勤行生意,卖烧饼。

他家因有祖传的手艺,做的一手薄而酥的芝麻烧饼,畅销全城,出息很好。头年里就在城内拱辰街里租上了一间大瓦房,过上了小康的日子。日子虽然日渐好过起来,但这家人却遇上了一桩诡刁的怪事。

一、

江淮间的人,爱把从北方来的人称作侉子,故城里买烧饼的人就都管他家叫养侉子。事情可笑在,他家虽然是姓一个养字,却总也养不活孩子。

一家人安定下来以后,养侉子的媳妇怀胎十月,足月足日地生了个七斤多的白白胖胖的大胖小子,一家人无比用心细心照料,可不出满月就无故夭折了。一心想着要孙子的养奶奶,怕下一胎再有差池,带着儿媳四处求医问药、求仙拜神,吃遍了全城医馆、药局的药,巫婆神汉的香灰水也没少喝,可新生儿不到满月还是夭折了。

眼见着儿媳又怀上了孩子,无奈之下,老奶奶病急乱投医,带着儿媳去城内清刹庙,想请道长给打个阳醮(道教禳灾法事)破解破解。

清刹庙原本是座被废弃的荒庙,前几年从江西龙虎山来了一个正一道士占了这里。城里城外都传这老道是个得了道的真人,可问题是,但只专门给人家死人做破地狱,从不帮人做画符、打醮这些给活人消灾的法式。多少大户人家花大价钱请他打醮,他都不肯。

但这养老太太,是出了名的会撒泼放赖。婆媳两人一进庙门,养奶奶便鸡啄小米似得一顿磕头,扯着嗓子喊“请道长点化。”老道扶也扶他不起,引得外面众人路人都来围观。道长无奈她,只好把他们请到后面。听婆媳二人七嘴八舌说明了来意原委,道长便问小媳妇逃荒前在河南是否生养过孩子,小媳妇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道长本就不愿给人破解这些乱七八糟的怪事,见她还不愿俱实交代,就想端茶送客。养侉子的妈见状急忙插嘴交代了实情。

二、

原来在北乡河南的时候,儿子儿媳生养过一个孩子。不过孩子不到周岁,河南就遭了灾。包袱里口粮在逃荒路上很快就吃的一干二净,一家人陷入了绝境中。口粮没有了吃糠皮儿,糠也没有了吃树皮,树皮都没得吃了,逃荒的人群中开始流行起吃人肉了。

开始还是偷偷地偷割人肉,躲起来吃,到了后来,往往人将将倒地还没死透,四周的难民就已经一拥而上,把他宰割分食了。到最后,就连人肉都被有刀枪的强人垄断,混在逃荒队伍里的强人把人根据男女老幼、新死久亡明码标价。养氏一家拖老携幼,自己不被人杀害卖肉便是万幸了,根本分不到吃。死人肉成了垄断品,襁褓里的孩子也成了扒手们下手的对象,人群里经常能听到有孩子被偷的母亲嚎啕大哭的声音。

一家人走到半路上,眼见都要被饿死,养家媳妇的原本饱满的一对奶子,干瘪的像泄了气尿泡似得耷拉下来,再挤不出一滴奶水。孩子眼看横竖也保不住了,养侉子便生了不要孩子的心。可自己的亲生骨肉又下不去杀手。最后含着泪和同行的另一户人家换了孩子,易子而食。含着泪吃完这一顿,一家三口又撑了两天,才渡过了淮河,逃出生天。

图片发自简书App

这人伦惨剧,婆婆还没说完,小媳妇早已哭得泣不成声。道长听完原委,叹气道:“你们俎食活人,罪孽极大。但是毕竟是为生存被迫,理无可逭、情有可原,以后要多做善事,消解罪业。”婆媳二人连忙点头称是,又追问“那孩子为何又留不下来?”道长答道“你那头一胎孩子被人杀食,冤魂不散化成了厉鬼。接下来几胎夭折的孩子都是那小鬼转世,是来找你们讨债的!”

婆媳二人听完都吃了一惊,忙问道长“老神仙可有办法破解?”。道长沉吟了半晌,才缓缓答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我说出三样你们都需照办,不得有误。”他婆媳一听有破解的办法,赶紧一阵小鸡啄米。见二人点头答应。道长接着说“第一样,要在城外道士岗(今蒙城路桥附近)给那你们那横死的孩子建个坟冢。第二嘛,找个与父母双方都有血缘的孩子过继过来。第三一个是,再生下孩子后,要给新生儿认丁、锁、刘三姓的干爹干娘。”养家婆媳牢牢谙记,连连点头。

交代清楚后,让婆媳俩拿着,道长抄法器张罗起了水陆道场,破例给小媳妇打了醮,又画了符交待她贴在床上。婆媳二人给道长供养了好几块功德钱,千恩万谢,并许下新生儿满月后再给庙里供养香纸蜡烛、香油献牲。

婆媳二人回家后按照道长吩咐,挨个照办。先在道士岗给那头胎孩子建了空冢;又在城里城外四处寻觅到了丁、锁、刘三姓的人家,天天拿着烧饼去求,好说歹说才认上了干亲。前两样都落定了,可唯独找孩子这一样最难,一直也找不到与父母二人都有血缘的孩子,要么是养家媳妇儿的亲戚跟养侉子没血缘,要么是养侉子家的亲戚跟养家媳妇家没血缘,掰手指算起跟两边都有血缘的,大抵都饿死在逃荒路上了。眼看养家媳妇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一家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可巧,胎儿八个月的时候,这养侉子有个逃到南京的姨表弟在那边混不下去,也搬到了合肥来。他这个表弟当初娶亲,就是养奶奶给他做的媒红,亲上加亲娶得是养家媳妇的堂妹,夫妻双方分别是养家夫妇三代里的近亲。

这世上有多少新鲜事,还没等外甥来拜姨娘,做姨娘的反倒包了七八个烧饼去看自己的外甥。养奶奶到了她外甥家还没寒暄几句,就开门见山去找他要孩子。原以为要拉下老脸央求他一场,可谁知没费什么口舌,他外甥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爽快地答应把孩子送给了养家。七个烧饼,换了不哭不闹的半大小子,养奶奶欢天喜地地领着孩子,一路上逢人就夸「俺们娘家人都是最善的善人,不知积下多少阴功才能生出这么周正的孩子来?」

到此,空冢、认干亲、抱养孩子,一切准备妥当,就等着孩子降生了。

两个月后,孩子出生,是个足斤足两的大胖小子。一家人精心呵护,生怕重蹈覆辙,养侉子的媳妇就把放在自己床上,半步都不让别人抱走。

眼见都要定下满月酒了,养侉子的媳妇晚上睡觉时一个转身,压到了孩子身上。第二天早起发现时,孩子早已没了血色,孩子他妈哭死过去也不济事。

明明全部按照老道的吩咐办好,可这一胎的孩子还是没养过满月,养侉子的娘恼羞成怒,赶走了抱来的孩子,日日跑到冒事的十字街上,拿起铜勺铁腕敲敲打打地骂街。口不择言地骂那老道长是那骗人钱财的神棍,骂清刹庙是那窝娼聚赌的所在,一口字正腔圆的北方话合辙押韵、敲打带唱地骂了一套又一套,好不热闹。城中的老少妇孺都围在四周看,就连日本宪兵都停脚不去巡逻,来看她猴戏似的骂街,边看边对身边汉奸说「她的,中国大鼓书,好!」,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日本军票还要赏,倒闹得汉奸哭笑不得,不知怎么向他太君解释骂街与大鼓书的区别。汪伪的警察局看这闹市围观聚集的人太多,怕出点什么事激起民变,就用警棍把她打跑了。

三、

需知,旧社会电灯不普及,油灯又舍不得总点,黑灯瞎火里老百姓是没什么消遣的,做爱大约是打发漫漫长夜的唯一选择。加之那时候没有什么避孕措施,夫妻若恩爱,女人大约年年都会怀上一胎。过了一年多,养侉子的媳妇又怀上了孩子,养侉子的妈听旁人讲,从湖北那边来了个扶鸾请神的“神仙”,神通广大。养侉子的妈连忙又带上媳妇去找那湖北“神仙”。

那“神仙”原是个过阴请妖的神棍,每到一地,变几通戏法,扶鸾下圣扮作吕祖麻姑,先将乡民糊弄住,再套问出本地灵怪事宜,谁家宅子闹了鬼、谁家孩子丢了魂。情报收集完成,往往来问事的人未张嘴他便能说出你所问的事,装成一副未卜先知的样子。养家婆媳二人未到,养奶奶骂街时,传遍全城的那点破事,前前后后他都知道的明明白白。

养家婆媳进门后,只听她二人报了家门说姓养,湖北神汉就一挥拂尘,让她们噤声。把眼半睁半闭若有所思,唬的她婆媳两个一愣一愣的,那“神仙”只见小媳妇生的五官俊俏,颇有些姿色,就生了歹心,把养奶奶支出去,曰「摸骨问脉」,口里念念有词,由浅入深把养家媳妇摸了个遍。养家媳妇儿摄于他的淫威,也不敢反抗,只能任他猥亵。

湖北神汉占足了便宜,摸过了瘾,才把又养奶奶叫进来,装模作样地问道「我已从她骨相摸出来了,你家可是孩子活不过满月啊?」婆媳二人都是一惊,自己尚未开口“神仙”就知道了来意,急忙拜倒大呼“神仙保佑。神仙保佑。”这神棍到是有些左道法术的,又得知他家养活不了孩子是因为逃荒路上易子而食的缘故,设法诈了她家十足的好处,才教了那婆媳破解的方法。

“那小鬼不愿超生转世,三番五次来讨债。要制服他需下狠招。”婆媳二人忙问是什么狠招,那神棍低声道“再生下孩子来,一落生便拦腰用铡刀斩成两截,斩断它的魂魄,尸体要先泼上黑狗血,用硬木匣子装上,正午时埋到城隍庙院里。若如此做,还能保你能生四个大胖小子,个个长命百岁。”婆媳二人领了破解方法,千恩万谢还给了几十块供养。

五、

几个月后,养侉子的媳妇顺利生产。孩子呱呱一坠地,刚送走了接生婆,养家奶奶急忙关上大门、插上门栓,跑到柴房去拿铡刀。刚生产的养家媳妇舍不得这会哭会闹的男孩儿,抱着不让养奶奶抱走,养奶奶一把推开她把孩子夺走,不顾儿媳妇哭闹,把孩子抱到自己房中,咬牙闭眼、手起刀落,就把孩子拦腰斩杀成两段,小婴儿的心肝肠胃流落了一地,可怖之至。

孩子不哭了,养家媳妇知道是孩子死了,反倒撕心裂肺地哭的更凶起来。养奶奶不管她,斩婴儿时溅了一手一身的血也顾不上去擦,赶紧又到院中抓过自家温顺听话的小黑狗,一刀破了小狗喉咙,一腔黑紫的狗血泼到了婴儿尸体上。按照湖北身汉吩咐,用硬木匣子装上,贴上湖北神汉事先留给的鬼画符。最后又买通了城隍庙里的火工道人,把匣子埋到了城隍庙的院子里。

养家媳妇新生的孩子虽不见踪影,可二旁人都知他家孩子一贯夭折,所以也没人去多过问。只奇怪他家烧饼摊子上一向是卖清真的卤牛肉给人夹烧饼,那几日不知为何兀地卖了几斤带皮儿的香狗肉。

这事过去一年间,养家媳妇伤心欲绝、心灰意冷,不愿再与养侉子行房事。养侉子也拗她不过,便不再需索,分床而睡。养侉子愿意,养家奶奶却不愿意,先是劝儿媳妇,养家媳妇也不答话只是以泪洗面的哭。于是养家奶奶又拿着家伙到十字街去骂街,骂他儿子忤逆不孝,断了祖宗的根、又骂她儿媳跟他儿子分床,分明有奸。夫妻二人被她闹的无可奈何,只好当众答应她的要求,才把她领回家。以后几月里,两人每日在养奶奶的严厉监督下,继续行房。老婆婆坐在床边上,看媳妇和儿子做事,这大约也是千古未有的一段奇事了。


不到一年,养家媳妇竟然一下生了个四胞胎,四个孩子顺利降生,健康长大。应证了湖北神仙的预言。自此后,养奶奶闲暇时就抱着孩子到清刹庙门口去揶揄道长说些难听的话「有些妖人说俺们没福分生养孩子,我们偏还就生养,一生养还得生养一队四大天王。」道长是有了修为的高人,不去理会她,她来闹时只莞尔笑笑,也不言语。

六、

解放后,合肥城里的宫观庙宇都被废弃,僧尼道士都被迫还俗。老道长自幼出家,早已无家可回,政府无奈就把他安置在省政协大院门口传达室,连带看自行车。夏夜避暑时有好事的小青年就跑到政协大院去起哄,问道长养家的事。

道长被这些好事者缠问不过,加上看自行车也是无聊,便一五一十跟围观者道出了此中玄机。“养家那头胎孩子是那横死的厉鬼,我给他想的法子,步步都是有道理的。我给她打醮画符算是镇压些那小鬼的邪气,第一样让他们给那头胎孩子做坟冢,是为了稳定住那小鬼,也让那头胎孩子有个归宿好做转生。”

“第二样抱养那个孩子是骗那小鬼的障眼法,因为抱来的小孩与父母双方都有血缘,小鬼会误以为自己讨债的计划落空,养氏夫妇已经成功生养了孩子,便会放弃继续讨债。第三样给新生儿找丁、锁、刘三姓干爹,是取了钉、锁、留的义,好留住那新生儿的命。待到她来谢我,我只需再给那头胎的冤魂小鬼做个破地狱的法事送他去投胎,便大功告成了。”围观者听的入迷,连忙问养家按照他的方法做怎么生养不了孩子。道长笑道“我让他们抱养那孩子,本是骗那讨债鬼的障眼法。当时我的法子失效后,我就猜测一定是那过继的孩子可能有问题,可能是。并非是。。。所以,就没骗过那火眼金睛的讨债鬼,嘿嘿。”

道长说到这里就一味傻笑,也不说明明。当场刚好有当年一起从北方逃难来的,回忆说“养侉子的老表逃难路上,因为饿的不行,似在路上逼她媳妇儿卖过几次。”好事者一阵恍然大悟似地嗷了一声,相视会心一笑,接着啧啧咂舌做声。

好事者又问「后来他家怎么又生了一窝生了四个孩子呢?」道长叹气道「想来是那湖北神汉想法镇压住了讨债的小鬼,之前被讨债小鬼顶掉的四个孩子就都回来投胎了。」

道长顿顿接着说,「那湖北客人乃是个修炼左道的神棍。我猜他定是让养家的人杀害了新生儿,又用邪法镇压住了那小鬼冤魂,可是这法子虽然暂时镇压住了小鬼,但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无论他用的什么办法,那小鬼魂魄终将复原,只是时间问题。他们二次残害那小鬼,不仅没解决问题,又造了一桩冤孽。那冤死的小鬼魂魄愈合,会托生到他家的的下一代,变本加厉地来讨债的。」

听罢众人只当是慢慢夏夜消磨时间的笑话,不去当真,也有上纲上线骂老道封建迷信欠改造的。之后众人又聚在一起又扯了些别的,直到了睡觉时分,人逐渐才散去。

尾声

1967年底,大约是先知会有什么不得了劫难,道长把传达室的一应钥匙、信件收拾整理好,溘然仙逝。桌上还留下一封给上级领导的信,陈情了解放前临县发生的一桩惊天命案!这里略去不表,另有拙作「破地狱」一篇详述此案。

说回正题,这十几年的晨光,养家和道长的事情几乎早已经被时间淹没,不再有人提起。1980年春天,政府文保部分重修城隍庙,建筑队从墙角里挖出了一个腐烂腥臭的木匣子,几个挖地的民工下工后,无故大病了一场。

直到前几年,养家又一次回到人们的视线里。养侉子的小孙子跟人合伙开小贷公司非法集资,以一月两分的高额利息吸引投资。他家三个叔伯连同几个堂兄弟都抵押房子贷钱,交给他生利息。就在去年,他骗取了自己各家亲友几千万后,赌博破产,畏罪跑反,不知去向。养氏一家四门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其中养侉子的小儿子不堪巨额债款重负,服毒自尽,一时间震惊全城。

沧海桑田,当年政协大院门口缠着道长的好事者,也从不信神鬼的少年也都成了垂暮老者。老养家出了这事后,他们想起了当年政协门口老道的话,都觉得脖颈后面发凉。又有知根知底的透露说,养侉子骗钱跑返的这个魔星孙子,小名叫冬生的,是1980年生人。


2014.3.18

于武汉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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