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璡石原创
早晨起来上班,一出单元门儿,进入眼帘的是一片大雾在这晨曦中飘渺轻柔。
鼻息里传来一阵晨雾的味道,这味道带着点轻轻的霉味儿,带着点儿芳草的气息,还带着点儿泥土被雨水侵润的气味儿,还带着点谁家烹饪食物的气息,熟悉而美好,瞬间调动起脑海深处的记忆。
让人恍然间不知身在何处,这熟悉的气息带着我的思绪一下回到了家乡,回到了若干年前家乡小山村缭绕的晨雾炊烟里。
其实,我从小是一个疲懒的人,不爱起早床,特别爱睡懒觉,可是自从上了学以后由于路远,总是早早的被妈妈叫起来,吃饭洗漱,背上书包骑着自行车,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秋天的时候,人已经骑上了车,大脑还在睡眠状态留在床上,就像有位作家说得好,身体已经回来,灵魂还留在那里。
可是,等骑上了车,身体运动起来,鼻息感受着晨雾感受着炊烟,身体感受着身边薄雾的侵袭,凉凉的冰润,整个人就清醒了起来。
一边骑着车,一会儿静静感受自己置身晨雾中的感觉,心静如水。路上行人稀落寥寥无几,偶尔有骑自行车的男孩“嗖”的一下从身边飞驰而过,那速度带起了一阵风,留下一阵“咯咯吱吱”的链条声,随着那车影飘远。
我在这薄雾里,轻轻地闻着这薄雾中芳草的气息,有植物的成熟气息在里面,也有秋雨腐烂落叶的气息,这气息似乎让你感觉到万物生长的状态,如太阳东升西落般永恒。
你会感觉到那落叶的下面蠢蠢欲动的小蘑菇正在探头,嘴巴里偷偷生出一股爆炒滑蘑的美味;
你会感觉到幽深的石板边上有青苔在蓬勃的生长,给整个石头染上一片绿意,心里面升起应怜屐齿印苍苔的怜爱;
也能让你感觉到,整个晨雾是那么滋润,似乎农民去割庄稼的镰刀也被雾水打湿,更加锋利,带出秸秆甜蜜的气息;
……
整个村庄就在这片薄雾中,慢慢的开始苏醒起来,鸡鸣狗叫渐渐热闹,人声悠扬,打水的水桶叮咚碰撞,像一曲晨歌,给村庄染上了活力,大鹅悠扬的相和声,令人遐想,生活充满自由自在的感觉。
放胆撒扎猛骑着车,让公路两边排排的杨柳树迅速落在身后,公路两旁是即将要熟的青黄玉米地,似乎在一望无际的晨雾中能上了朦胧的纱,那朦胧的黄绿色让人感觉心里宁静,有丰收的色彩在荡漾,如果说青纱帐是一望无际庄稼地的整体感受,那真是名副其实,整片的地真如轻纱一般绵延起伏。
那时候,路上的机动车也少,沙石路上连续颠簸,等骑过沙石路,到了板油公路上就是速度与激情的开始了。
骑着自行车走过的人稀稀落落,有的人骑得快,有的人骑得慢,在忽上忽下的大坡上,放开车闸,使劲儿蹬车,任由那风呼呼的在自己耳边作响,薄薄稀落的晨雾迎着你的脸庞敷过来,眼睑上有些湿漉漉的,原来雾多了也像水一样凝成水滴。
此时,整个脸庞便如初春的小苗一样,经过酥油般春雨洗礼,散发着青春和活力。湿漉漉的头发,发梢眼角都带着雾气的芬芳。这样想着忽然觉得风餐露宿,或许就是这样“露重”的吧。这薄薄的雾打在旅人身上,多了就成了露。
整个公路上,只有自己在肆意的骑行,远近不见人影,却从来不会感觉害怕,那时候路上机动车少,安全极了。于是,就撒着欢使劲儿骑,仿佛能听见骨子里的野性在噼里啪啦生长。
在旷野上蜿蜒的公路上肆意骑车,风在耳边呼呼而过,仿佛可以听见杰克伦敦旷野的呼声,有一股发自内心的野性和张扬。那感觉让人心怀坦荡,那感觉让人热血喷张。
如果雾大浓厚,穿着短袖,感觉到雾气瑟瑟扑倒汗毛孔上的感觉,冰凉毛绒,别有一番感受。当你看到近在咫尺的浓雾,看到整个人被包裹在一层雾气之中飘飘渺渺,似乎人也如飞鸟一样,在翅膀上缀满沉重的雾气,再也飞快得不高。
自行车慢慢的在雾气中前行,前方一团迷雾,有点像去探险,根本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有什么惊奇在等着自己。就那样小心翼翼的,一直都在这一团迷雾里小心前行、慢慢行走探索。
豁然间,在雾气的边缘冒出一道金光来,太阳的出现炸裂地融入城镇,给整个世界镀上一层神秘的金光,如果紫霞仙子看到似乎会惊呼她的意中人踏着五彩祥云而来吧。
那一层层一根根的光线如炬,调亮了整个世界,那亮色令人心情自然开朗。那雾气那声光影色,组成神奇魔幻的世界,让你眼睛应接不暇,自然感叹大自然精巧的手笔!这是最棒的水彩魔术师变幻出的光影,淋漓尽致的把自己的才思展现在面前,就是让你吃惊!就是让你惊叹!让你张开嘴巴忘记惊呼,只是呆呆定住静静的感受着那色彩变幻的招摇。
我喜欢天气各种各样的变化,像魔幻的手一样把大自然最美的一面展现给你,让你的眼睛心里的璀璨更放光芒。
人行走在这雾气之中,跟着山色水光的背景融合为一体,慢慢的变成一副水墨氤氲的画,这画的主题就是:壮哉,我的家乡。
齐帆齐写作课第五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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