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青春:第六章 当你老了

这一觉我睡的天昏地暗,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早上九点钟了,拉开有些残破的窗帘,一束阳光斜射进房间,给我造成了短暂的失明,看来又是一个“艳阳天”。

我去卫生间洗漱之后,就坐在床上,胃摩擦过程中给我传来了强烈的不适感,昨天晚上就没吃饭的我,是真的饿得遭不住了。

我拿起手机订了一份早餐,然后给刘娜发了个消息:“亲爱的,起来了没?吃饭了吗?”就放下手机,等待着外卖和刘娜给我回消息。

在等待中,我点上一只烟,茫然的抽着,脑子里全是那些没完没了的琐碎事情,我有点厌倦我现在的生活,颓废、迷茫、无助,我不知道下一步该咋办,这让我想到了和我无话不谈的哥们张宗龙,我心中的苦闷想向他倒出。

于是我拨通了他的电话:“喂,龙哥,在干啥呢?”

张宗龙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回道:“哟,杨哥,咋想起给兄弟我打电话了呢,我在爬山呢。”

我听着这声音,还是那么亲切回道:“想你了呗,爬山?你不应该在学校么?”

“没有呢,今天星期天,就出来爬山了,怎么了,杨哥,有啥事么?”张宗龙问道。

这时我听到旁边有个女生的声音,叫张宗龙等等,她有些爬不动了,我吸了一口烟道:“哦哦,没啥事,就打电话问问,你先忙吧。”

“那杨哥,我先挂了,回头给你打过来。”

“好的”

挂断电话的同时,就收到了刘娜的短信:“我起来了,现在和雯在一起吃重庆小面,吃完我就过来找你,你吃饭没,要我给你带点不。”

“嘻嘻,不用啦,我点了外卖,一会就送到。”

回完这条消息,我就掐灭了手中的烟,打开了房间的窗户,看着整个房间缭绕的烟雾慢慢散去,这时肚子愈加的饿了。

片刻之后我点的外卖终于到了,我三加五除二的吃完了外卖,感觉整个人好多了。

......

半个小时后,刘娜给我发了个消息,说已经到楼下了,我赶忙收拾了一下,把烟揣进了荷包里,拿着手机就出门了。

在楼下我一眼就看到了刘娜的身影,今日她身穿一件白色衬衣,衣角扎在一条黑色包裙里,一双目测有六公分的黑色高跟鞋,让本来就1.62米的她看上去和我相差无几。

我跑到她身边,对她说道:“怎么不上去呢?”

刘娜看着我笑道:“我怕到时候吹着空调就不想出来了。”

“这样呀,那走吧。”我拿过刘娜打的太阳伞,给她撑着,然后她就这样挽着我的胳膊。

一如昨日一样,刘娜在病床上打着点滴,但没有了昨日的中药,费用相对低了很多,但这还是让囊中羞涩的我心痛了一下。

打完点滴,又是傍晚了,我和刘娜在医院附近的路边摊随便应付着吃了点东西,我就牵着刘娜的手走在灯红酒绿的街头,谈不上高兴,却有点不想离开这座城市了,其实在刘娜认识的时候,我就想着如何在这座城市安家。

刘娜仿佛看穿了我似的,轻声的在我耳边聊起了未来:“杨子,你说我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我笑着说道:“我们会在这种城市有自己的房子,我们会结婚,我们会有一个聪明活泼的孩子,每天我回家了就能吃到你做的可口的饭菜,累了,就叫孩子给我们按摩,等我们老了,就回乡下,坐在葡萄树下,你唱歌,我弹吉他...可是我们现在才二十一二岁,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我们只有互相坦诚,互相依偎,才能足够幸运的共度此生。”

刘娜不语,我不知道我说的未来她是否感兴趣,可她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她是那么的聪明。

我为自己点上了一支烟,烟的点燃总是伴随着惆怅,爱情有时候还是可以收获一些幸福的,但也伴随着痛苦......烟和爱情唯一的共通点,便都是刽子手,一个杀害了身体,一个折磨着心灵。

我重重的吸了一口,让烟在肺里游荡了一圈才从鼻子里喷出,然后继续说道:“你知道叶芝的写的《当你老了》的诗歌么,我就向往里面的那种生活...”

“杨子,陪我去照母山公园走走吧。”我还想说些什么,刘娜却打断了我。

我有些不解,为啥刘娜刚刚沉默,现在又打断我,但看着她期待的表情,我不忍心拒接,我扔掉手里的烟蒂,点了点头。

......

离开了喧嚣的人群,我和刘娜手牵着手来到了人工建设的照母山森林公园,这座公园以建筑、景石、匾额、对联、题刻、植物作为文化载体,融入公园的地理环境、绿色背景,仿佛是无意间散落,流淌着气韵绵密的文化气息。

幽静的公园里,刘娜脱下了那双六公分的高跟鞋,和我徒步登上了山顶,坐在览星塔下的石凳上,俯瞰着灯火通明的重庆,神情有点恍惚,我不知道刘娜为什么会带我来着。

山顶上阵阵微风吹过,让我凉爽了许多,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这一刻,感觉整个世界都与我无关了。

刘娜依偎在我怀里,闭着眼睛道:“杨子,给我唱首歌好么?就那首《当你老了》。”

我理了理刘娜的头发,然后就低声哼唱了起来。

“当你老了 头发白了 睡意昏沉当你老了走不动了炉火旁打盹回忆青春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

歌词让我陶醉其中,我不能把持,歌声由缓变急,到最后又慢慢的收缩自己,当最后一个字从口中吐出。

刘娜笑了笑说道:“杨子,就像歌词一样,如果我们真心相爱,不管前方的路有多艰难,我们都会一路披荆斩棘,爱带给我的感动便是:任你容颜被岁月更改已经丝毫没有了往日的痕迹,人山人海中,我还是能只一眼便认出你。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言语,就这样和刘娜相拥在这览星塔下。

送刘娜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我的世界又只剩下我自己,独自一人深夜走在陌生城市的街头,不免又惆怅了起来。

我不想这样的黑夜吞噬我,想要快速的逃离,于是拦了一辆出租车,给司机说出地名之后,出租车就带着一团气流,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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