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还是从前那个少年？
一个人能使自己成为自己，比什么都重要。（by 弗吉尼亚·伍尔芙）
人贵自知自明，自知者谦逊，自明者不惑。
———By 辛丑年·黄思明（＾＾）
昨天，我阅读到一篇简友“云水禅心”的小说《漂流瓶》，顿时热泪盈眶。感动之余，难免反诸己身，是什么力量让我如此伤感？我想了想，是爱的力量。
小说中流淌着人间大爱，至情至性，浮出字面，直达脑海深处。我反省于少年时，忍把韶光糊涂度，不思不明。今朝恰好少年们都在奋战高考场，我且回忆一下曾经“那个少年”，以祭奠失去的青春，和曾经的美好年华。
二十年前，有个少年，他不知道姐姐为何老是苦瓜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看谁都像欠她似的。他也不知道小弟为啥初中就不念书了，直接辍学南下当童工。
当时，姨妈来到家里，摸着少年的头说：“东仔呀，好好念书，我这就把小聪带走，他再也不会打扰到你学习啦！”
不久，老爸扔下他又爱又恨的废品生意，背着行囊，搭乘着传说中的绿皮火车，前往那陌生的首都大兴搬砖。每一摞都是上千斤，父亲搬砖中途，偶尔会休息一会，这就让包工头不高兴了，包工头指着父亲脸面，辱骂不止。
父亲手磨烂了，肩膀磨穿了，可仍然咬牙坚持着。父亲衣服破得不成样子了，也舍不得买一件新衣裳，他要省钱，省钱，再省钱，留给在省重点中学念高中的大儿子花，也就是那个少年。
后来，姐姐没有钱交学费，妈妈只好让姐姐申请助学贷款。姐姐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去填写那一张张表格，将家里的贫穷落后，将父母“卑微”的职业仔细填写清楚。填好表格的姐姐，把头低到了脚趾盖。自卑敏感脆弱，这些字眼，姐姐在今后的人生中，不断地和弟弟提起。
那一年，姐姐拿到了助学贷款，可脸色也更加不好看了。她想不通，为啥牺牲的老是她，就因为她是老大，就因为她是女生。这不是重男轻女是什么？
15岁的少年，终于在懵懵懂懂中，不识愁滋味，考上了全省排名前列的土城市第二中学。他哪里知道，因为一个学校的选择，亲人们默默承受了那么大的压力。那年他才15岁呀，什么也看不明白，什么也不懂。
这个少年，他仍然记得，13岁的孩子们，情窦初开，青春懵懂，却又好奇无比。他们班有一个女孩子叫小娟，天天跑到他跟前问数学题，说要和他报考同一所高中。
少年耐心解答，女孩总是心不在焉，时而低头作娇羞之状，时而盯着少年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还有头发，像是要把他深刻脑海。少年羞涩得红了脸，不满地对女孩道：“小娟，你咋回事，不看题目，老看着我干嘛？”
女孩可爱道：“数学题没你好看啊！”少年被撩得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女生。低着低着，解题思路立刻清晰起来，不一会就忘了女孩刚刚说了啥。是的，少年简直是健忘症患者啊，语文成绩特差，数学每次考第一。
小娟是语文课代表，一直很喜欢少年。小娟身上有一股狐臭味，所有同学都嫌弃她，不愿意和她玩。只有少年不嫌弃她，给她讲解习题，帮她发作业本，也耐心听她讲书中的历史故事。
有一次，一群同学又在嘲笑小娟，说她每天不洗澡，身上有莫名的骚臭味。少年挺身而出道：“不许你们胡说，我咋闻不到臭味。再说小娟，我就去告班主任了！”一群同学立刻闭了嘴巴，谁让少年是班长呢，搞不好，班长一句话就让同学们吃不了兜着走。
小娟看着少年如此维护自己，眼里竟隐隐有泪花。嘴巴张了张，竟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在那一刻，少年像极了言情小说里，为女主而奋不顾身的白马王子。
少年只爱看武侠小说，小娟则偏爱看言情小说。二人常常捧着各自爱看的书籍，排排坐在校园操场上。两个青春的少男少女，不带任何杂念，就那么安静躺在草坪上。少年手捧一本《天龙八部》，看到动情之处，手舞足蹈，激情澎湃。女孩则安静得像朵小花，偶尔也为书中的某个人物留下伤心的泪水！
每每此时，男孩一脸好奇地望过去，并说道：“小娟，你这是咋啦，看个书咋把自己看哭了？”
“没事，不要你管！”小娟转过身去擦眼泪。
少年挠着脑袋，一脸问号，可也并不追问。
…… ……
后来中考过后，少年去了土城市第二中学读高中，小娟留在黄阳县一中念高中。从此，二人再也没有了联系，山高水远，相忘江湖。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高中阶段，少年学业艰难。虽然永远在最勤奋那一批学生里，奈何成绩还是一直掉落。苦闷之下，少年一改往日阅读武侠等热血小说，竟然也寻求言情小说作安慰。少年在一本本言情故事中，寻求感情的慰藉，信仰的依托。
在《红楼梦》里，少年留恋于没有高考压力的大观园；在琼瑶张恨水构造的爱情故事里，少年或悲伤或喜悦或惆怅，一如当年小娟喜欢言情小说一样。
高考前夕，少年深深焦虑，像早已预感到此次定要名落孙山。他一个人躲在二中的后山上。不是复习各科知识点备战高考，而是拿起了一本小说读起来。
那本书叫《牛虻》，他深深震撼于主人公亚瑟为了革命理想，放弃了一切，不仅遭受所有革命同伴唾弃，骂他是可耻的叛徒；同时心爱的女人琼玛也打他一耳光，离他而去。在这种众叛亲离下，他远走南美，成为留亡爱国者。13年后才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回来后的亚瑟性情大变，记恨琼玛曾经对他的伤害，始终没有原谅她。直到临死前才将告别信送到女主手里，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那些撕心裂肺的爱情，让琼玛悲痛欲绝，也让那一刻阅读的少年泪流满面。
少年心想，想必高考定要名落孙山，乡亲父老异样的眼光在所难免，父母失望的眼神也会让他格外难受揪心。但自己仍有理想，仍要努力，可以放弃大学，但不能放弃人生。出了社会，他一样可以学习语文地理历史还有政治。永不放弃对知识的渴求，这是少年内心里最后的倔强。
果然，高考成绩出来后，少年无缘一本二本。全班95%以上的同学，都考上了重点本科院校，唯有他们少数几个不能金榜题名。当年他中考有多么辉煌，高考过后，他就有多么狼狈和悲伤。
然而，正是这本小说《牛虻》，让少年的他，不再沮丧不再抱怨，亚瑟不也有众叛亲离的曾经过往吗？少年收拾起悲伤落寞，决定再战高考，终于如愿考上了中国北方理工大学。只是不知那个曾经和自己一起读书的女孩如何了，小娟仿佛消失在岁月中。少年也不知从何处寻起，那个有着“芳香”味道的姑娘，每每出现在他的梦里。
二十年后，少年于川渝事业失利，辗转来到大西北。这块陌生又苍凉的大地，留下了少年少年奋斗的汗水与眼泪。少年尽管不再年轻，可心态依旧，热情不减，早出晚归，跑腿打杂同时，还把读书笔记和感悟人生都写成了文字，发在简书平台上。
少年依然是“少年”，四十不惑又如何，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当年，少年背诵王勃那篇《滕王阁序》，其他内容他都忘了，唯有这一句他铭记了二十多年，也常常在脑海里用来激励自己。
昨夜，少年阿东，凌晨一点半，领导让他去一百多公里外的南投市接个人。阿东沿着迪南高速，向南投市驾车而去。下了南投高速路口，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停下，准备买瓶水喝。
店里仅有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打开门那一刻，阿东愣住了，竟然长得那么像阿娟。一刹那间，时光仿佛倒流回从前，在那个明媚的夏天，他俩躺卧在学校操场，各自读着喜爱的小说，各自述说着青春梦想。
少年说要自由自在，游遍全世界各地，要阅读如山的书籍，晚年再写一部自传小说。女孩说：“东哥，你一个人去游玩全世界多孤单，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啊！”少年嫌弃道：“你理科太差，买东西都不会算账，要你是拖累。”一切那么美好，那么有趣，又那么温馨。……
“嗨，小美女，来瓶农夫山泉！”阿东收回回忆的思绪，回过神来，一脸阳光对着女孩说道。
“好的！大叔，你这么晚了，还出去干活吗？看着你刚刚盯着我看，我竟然觉得很亲切，好像哪里见过你一般！”女孩神秘地回复。
“小妹妹，想什么呢？我家离这里三千多公里，怎么会见过你！我见你恐怕从来没出过南投吧，迪兰市你都不一定去过，倒像个高中生！”
“哇，大叔！你好厉害呀！我刚刚高考完，特兴奋，晚上睡不着，就特意求我爸让我来守夜，顺便看着便利店生意！大叔，你是能掐会算吗？”小女孩大呼小叫道。只见她冲到阿东跟前，左看看又看看，一脸兴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
“小妹妹，你要学会矜持一点。这样会被大灰狼骗去吃了的啊！”阿东边打开矿泉水，边开玩笑说道。
“大叔，你叫啥名字啊！你结婚没有啊！加个微信呗！”小女孩笑颜如花，竟然主动搭讪要联系方式。阿东哪能不知小女孩心思，凝神地看了一眼女孩。
“刚刚盯着你，是因为你长得像我一位初中同学，精神恍惚下，发了一会呆。哈哈，小妹妹，我们有缘再会！微信就不给你了！”阿东付完钱，潇洒地头也不回出了便利店。留下一脸懵逼的小女孩。
阿东上了车，发动油门，缓缓离去，顺便把音乐打开来听，播放的恰好是梦然的《少年》。他一时想着童年玩伴小娟，一时想着刚刚便利店那个心口直快的小女孩，嘴里情不自禁也跟着哼了起来：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时间只不过是考验，种在心中信念丝毫未减
眼前这个少年，还是最初那张脸，面前再多艰险不退却
Say never never give up
Like a fire
Wu oh oh
换种生活，让自己变得快乐
放弃执着，天气就会变得不错
每次走过，都是一次收获，还等什么做对的选择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别管那是一个玩笑还是谎话
路在脚下，其实并不复杂，只要记得你是你呀
——……——
黄思明于大西北盛夏四月廿九日辰巳时许
2021.06.09星期三
芒种一候第5日
芒种三候曰：螳螂生，鵙始鸣，反舌无声。
增补于四月廿九日申酉时许
[tips]
1.大西北，是对我国西北干旱区的别称。特指陕西﹑甘肃﹑宁夏﹑青海﹑新疆（西北五省）以及内蒙古西部。其中内蒙古部分包括阿拉善盟、乌海市、巴彦淖尔市、鄂尔多斯市、包头市、呼和浩特市、乌兰察布市。狭义上的大西北并不含最后三个市(包头、呼和浩特和乌兰察布市)。
大西北地广人稀，自然资源丰富，战略地位很重要，目前尚未充分开发，新疆拥有比较巨大的发展潜力，特别北疆紧挨天山，相对南疆的雨水缺乏，北疆更适合居住。新疆是国家西部开发的重点工程，也是中原丝绸之路的起点，文物古迹众多，这一地区是中国寻古问今的好去处。
大西北远离内陆，位于大兴安岭以西，昆仑山—阿尔金山—祁连山和长城以北。这一地区国境线漫长，与俄罗斯、蒙古、哈萨克斯坦等国相邻。本区面积广大，约占全国面积的30%，人口约占全国的4%，少数民族人口占1/3。主要有蒙古族、回族、维吾尔族、哈萨克族等。
一开始，我喜欢说自己定居北五省，如今看来说大西北更适合。北五省和大西北叫法虽有些相似，但是大西北范围更广阔一点，那就暂且叫大西北。北五省在民国时代更常用，大西北是解放后常用语，为了顺应潮流，今后一律用词“大西北”。(*^ω^*)
2.芒种三候曰:螳螂生，鵙始鸣，反舌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拟态专家螳螂貌如花，形如竹，可以翠如夏草，枯如秋叶。此时，其感阴气初生，破茧而出，是为“螳螂生”，诸位友友，可以闲时观察观察，这种有趣的小动物。
二候“䴗（jú）始鸣”，有词语劳燕分飞，劳指伯劳鸟，燕当然是燕子，伯劳鸟就是“䴗”。
三候反舌鸟无，无声也。反舌鸟爱学习众鸟唱歌 ，但感阴气而止，所谓“反舌无”是也！
3.《牛虻》，世界名著，长篇小说，作者爱尔兰女作家艾捷尔·丽莲·伏尼契。该书描写了意大利革命党人牛虻绚丽多彩的一生。主人公是单纯幼稚的爱国青年亚瑟，因被革命同志误解，众叛亲离下，佯装投河自尽，奔赴南美。13年后，当他带着一身伤残重回故乡时，苦难的经历已把他磨练成一个坚定的革命者。他参与了反对奥地利统治者、争取国家独立统一的斗争，最后为之献出了生命。
4.伍尔芙，（Adeline Virginia Woolf，1882年1月25日-1941年3月28日），英国女作家、文学批评家和文学理论家，意识流文学代表人物，被誉为二十世纪现代主义与女性主义的先锋。留有传世著作《达洛维夫人》（Mrs. Dalloway）《到灯塔去》（To the Lighthouse）等。
5.《天龙八部》，武侠小说，作者金庸。金庸，原名查良镛，（1924年3月10日—2018年10月30日），生于浙江海宁，于解放前夕移居香港。当代武侠小说作家、新闻学家、企业家、政治评论家、社会活动家，被誉为“香港四大才子”之首，与古龙、梁羽生、温瑞安并称为中国武侠小说四大宗师。2010年获得剑桥大学哲学博士学位，其活到老，学到老的精神，值得我们每一代人学习效仿。
《天龙八部》是金庸代表作之一，其把北宋大辽国南院大王萧峰的生平作为背景，融合进西夏大理西域诸国的历史作为故事创作基础，改编而成这部武侠古典小说。
前些年，武侠总是难登大雅之堂。近年来虽有些重视，仍然是被大家轻视的俗文学。想要入名著小说，武侠经典故事，还需要经历一段时日。
不过，我始终相信，迟早有一日，武侠会成为名著经典，成为国人文学殿堂的文化艺术瑰宝。到了那一天，必会有人选出来四大武侠古典名著。虽然还没有人提出来，我坚信其历史的必然。
在此，我便首先在心中选出这四部经典，我心中这四部是《天龙八部》《云海玉弓缘》《绝代双骄》《大唐双龙传》。一家之言，仅供参考！
6.《少年》，当下流行歌曲，作曲作词演唱均是梦然，可见来自于内蒙古大草原的这位美女歌手才华横溢。2020年7月18日，该曲获得全球中文音乐榜上榜周冠军。
歌曲打动了我们这一代为梦想奋斗的你我他，其正能量满满的旋律，还有朗朗上口的歌词，不论男女老少，只要一听，必然会喜欢。十年过去了，这首歌依然激励着一代一代少年们。
最后，我想对今年高考的1078万学子，再补充一句话。不论高考结果如何，我希望每个你，仍然不忘少年的梦想。不负韶华，不负青春，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哪里成功，哪里低调深耕细作。未来总是属于你们这一代年轻人的，也是属于我们的，但终归是属于年轻的“少年们”的！加油，少年！加油，致敬青春，致敬梦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