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写作文《第一次——》,第一做饭,第一次骑车,那个时候能写成作文的第一次屈指可数。老师说写第一次,要写惊奇,要写收获,于是便有了细细的回想,慢慢的寻找,找感觉,找情绪,找思想。
长大后的第一次越来越多,我却再也没有像学时那样,回看,细品,慢琢。也少有回头再看第一次的时光。只能依据模糊的残片隐约感知第一次已与儿时不同,有纠结也有取舍。回看第一次,有愉悦的索引,有痛苦的伏笔。
而现在的我,回忆儿时的作文,许多不过拙劣的粉饰。太用力的东西,注定会失去纯粹和真实,会成为生命里的不堪回首。
再看那些,似乎不再是生命的真相。生命的真理是死亡。曾经我以为死亡是一个时刻,是一个节日,但其实它是生命消亡的一种流动形式。每一个当下都在当下死去,只是记忆会迁移,让我们错解。那些靠记忆延续的东西不过一场抵抗式的保存,本质是自欺,但欺亦有价。不足媲美,但可慰心。
接受无常,追求一种不高于生活的艺术形式诠释自我,便是我对生命的追随。有些褶皱不必熨烫,自会成为生命的波澜壮阔。
生命以纯白为始,我执笔而画,以念为色勾勒出一幅年轮无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