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像一只蜘蛛,蜷缩在某一个寂寞的,无人知道的角落,忙碌着自己的忙碌,比如说,织一张很大很大的网。至于为什么要织这张网,没有明确的目的,只是因为无事可做。
五十多岁的女人,真的像一只蜘蛛一样,细脚伶仃,却有着一个和身体不匹配的大肚腩。
有时又想像一只蝴蝶,飞出这狭小的空间,去野外,去有青草、绿树的地方。花,就不奢望了。做一只蝴蝶是不能太贪心的,有没有花都可以,只要吹来的风是自由的就好。
但想着,也只是想着,想是什么样子的呢?它是虚无的,也是神奇的。而现实是这实实在在的肉身,120斤,或者更多一些,它沉重的,走不出这座小院,甚至这个房间,这张沙发,抑或这张床。
电扇呼呼地吹着,不厌其烦,抑或它早已烦透了,但它停不下来,就像蜘蛛走不出它的网一样。
雨,断断续续地淅沥着,不大不小,但足够把屋檐下的水桶装的满了又满,溢出来的雨,把桶壁清洗得干干净净。
今年的我,对雨总是迟钝的,即便它下的断断续续,但它是实实在在的,而我却总是恍惚着它有没有下过。它像过往的记忆,那些记忆里有很多人与事,现在想起来,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伤和痛,我竟然渐渐地忆不起来了,就像这窗外的雨,明明它在,我却对它模糊地,怀疑着它的存在。
我知道,岁月的刀斧手,正在一点点改变着我,好像最近一段时间,它的动作更快了一点。
有时,一些改变是令人沮丧的,但也只是一忽儿,转眼,我又可以给自己找出一些理由,让自己接受,甚至快乐地接受。
我想用笔墨记录这个世界的变化,环境的变化,我的变化。虽然这些,从不被人注意,总有一日,被岁月的风吹来的尘埃遮盖住,上面趴着一只蜘蛛,在织它的网。
一切都归于尘埃,那是以后的事,现在的我还是要想一些当下的事,比如,每一次落笔后,看到的块儿八毛,我都像看到一个在文字里乞讨的人。真的,像一个乞丐。
太阳出来了,雨停了,隔壁的聊天声带着烟火的气息,很人间,也很正常。
在一个不起眼的墙角处,有一只蜘蛛,在织它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