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朋友们好久没有更新了。
白天上班,下午三四点开始打混凝土一般打到晚上九十点。公司改革取消了休假,清明节都在打混凝土。业余时间看书、写读后感、码字,时间上还是很紧凑的。
包括之前看沈从文《湘行散记》在书中寻找一些关于贵州的描写。《马桥词典》集录了湖南汨罗县马桥人的日常用词,书中的一些词汇跟贵州的方言是共同的。
平时不管是阅读文学杂志或者上网的时候看到一些和老家方言相通的词汇,都会记录下来。在工地上打工四处飘散,要是在老家有一个可以活下来的工作。闲暇时会骑着自行车去附近的乡镇游玩,写一些散文记录本地的风土人情和世事变迁。条件允许了可能会去尝试修族谱,调查和记录一些当地的文物古建。还有一点就是如果你要做一个民俗文化的研究者,身边必须要有大量的史料、必须去实地走访调查,显然在外面打工这些都无从谈起。
我初到马桥时,在地上干活,蛮人们除了谈女人,最喜欢谈的就是吃。说到“吃"字,总是用最强度的发音,用上古的qia(呷)音,而不用中古的qi(喫),不用近代以来的chi。这个qia作去声,以奔放浩大的开口音节,配上斩决干脆的去声调,最能表现言者的激情。——《老表》选自《马桥词典》
《马桥词典》中提到的一些方言,
满崽:指小儿子。
现菜:剩菜
现饭:剩饭
钎担:与扁担不同的是,扁担是将东西系上绳索再系上扁担头挑在肩上的;而钎担是利用两头锋利的铁质尖头直接刺穿于被挑东西的中间而挑在肩上的。这是劳动人民为方便劳动而发明的一种挑东西的专用工具,挑草、挑谷穗子、挑柴和其它带梗子的农作物都得用上钎担,是扁担不能胜任的。钎担广泛用于农业生产方面,无论是水稻区还是棉产区,钎担都是不可缺少的农用工具。钎担由于两头装有铁尖角,头上象铁钎一样,故而叫钎担,意为装有铁钎具有刺穿功能的扁担。
文中有几篇文章
《九袋》流丐进退有序令行禁止,戴世清做到这一点当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据说原来的九袋是一个江西跛子,勇武过人,一根铁拐棍在丐帮里无可匹敌。但此人心黑,收取的袋金太重,划定丐田的时候好田尽归他侄儿,也就是说,油水足的地段从不公平分派。当时位居七袋的戴世清忍无可忍,终于在一个黑夜,率领两个弟兄将其乱砖砸死。他当了九袋之后主事比前朝公道,重划丐田,肥瘦搭配,定期轮换,让每个人都不吃亏,都有机会到大户
“涮碗”。他还规定帮内人凡有病痛,不能下田的时候,可以吃公田,到他那里支取一定袋金,这更使帮内人无不感激。
《马疤子》张家坊有一片好竹子,一九四八年碰上大旱,田里颗粒无收,倒是竹子全部开出一种白色的花,结出了籽。人们采下籽来,舂去籽壳,发现竹米粗,微红,煮成饭以后清香扑鼻,味道同红粳米差不多。竹子开花以后就死掉了,附近的人们靠着这一片竹子度了荒,感其恩德,就把这片竹子叫作“义竹”。这件事情给马桥人印象很深,用来记录年份,一般来说倒也不会错,只是外人一般不知道这一段。查户籍的时候,征兵的时候,报考学校的时候,“张家坊竹子开花的那年”出生的人以及他们的父母,得花很大的工夫,比比画画,才能向外来人士说清楚当事人的真正年龄。
在金宇澄看来,方言就像一条快乐的小溪流,在人们的口耳相传中不断演变,生动向前流淌,同时为文学创作者提供源源不断的给养。
金宇澄写《繁花》时,直到写了将十万字后,才慢慢跳出几十年来早已习惯的普通话思维。在他看来,普通话的字词是要进入字典的,因此有其稳定性,而方言是不断变化的,这也为文学的丰富性提供了可能性。繁花的《后记》中,他写了这么一句话:当代书面语的波长,缺少“调性”,如能到传统里找寻力量,瞬息间,就有“闪耀的韵致”。他认为,在当下的文学创作中,运用的普通话更接近于一种“人造”的语言,缺少传统文化的根基,这也使得如今很难像上世纪三四十年代那样产生意蕴丰厚的作品和风格独到的大家。
——杜玮《你还会说家乡话吗?代际传承断裂,方言濒危。》
本地方言其实和湖北话有许多共同之处,个人比较倾向先祖是从湖北一代迁徙过来的。举个例子,湖北人“过早”的意思是吃早餐,这边也是这么说的。(纯属个人猜测,没有证据。)
去年春节的时候写过一篇散文,叫做《回到村里说普通话的小孩》。这些小孩子的父亲或母亲都不是本地人,只有春节才会回来,他们的语言环境都是普通话。
婚姻市场是当前影响中国农民生活的又一个重大环境条件。传统乡村社会是相对封闭的,农民通婚圈比较小,大都在村庄附近十数公里最多数十公里范围之内。随着城市化的推进和农民大量进城务工经商,传统通婚圈被打破,出现了女性资源的单向流动,即农村妇女嫁入城市,中西部地区妇女嫁人东部沿海地区,交通不便、自然条件差的山区妇女嫁人资源条件好的平原地区,贫困地区妇女流向富裕地区的普遍情况。传统通婚圈的打破,全国性婚姻市场的形成,产生了女性资源流失地区严重的性别失衡,这种性别失衡对代际关系、婚恋模式都产生了极为重大的影响。——贺雪峰《大国之基》
个人来的成长经历的来说只在㵲阳县待到11岁,我们所感知的语言世界只有本地方言,那个时候以为《新闻联播》中主持人的普通话是不存在的。对事物的认识也被圈禁在一方天地了。11岁跟父母去浙江打工,在民工子弟学校读书。开始学习普通话,因为外公外婆的关系去到苗岭市读书,只有寒暑假才会回梨花镇。其实和老家的人、事、物已经有隔膜了,当我们认识到这些民风、方言、习俗的时候都22岁了,人已经出来打工了。一年在老家呆的时间在一个月以内。
说老实话我们受到老一辈的影响只有几个印象深刻的事件,确实缺少传统文化的根基。最近五年呆的环境要么说普通话要么说四川话,没有那种本地方言环境的浸淫。你的写作思维是普通话或四川话的写作思维,文字中没有怎么融入本地方言的特色语言。人在外地很多东西根本不可能做深入实践研究,这就算是局限性。
自己其实是一个很笨的人,做事的领悟能力很差。不喜欢的东西会选择性地很快忘记。对于《马桥词典》这本书来说,很喜欢《九袋》这篇文章,学到了满崽、现菜、现饭、钎担这些方言词汇。
十八岁以前很喜欢书法,艺术除了需要天赋外,在学习初期确实是一个持续的烧钱过程,家庭条件确实不允许,放弃了。近期在考虑平时有写日记的习惯,能不能写日记的时候顺便练字呀,这么好的爱好总不能放弃吧。工作可以养活自己,兼顾母亲。可以不结婚,但不能放弃文学。不知道有一天放弃文学,人生会荒芜到什么境地。有些爱好确实还是很孤独的,你说你吃喝、打牌、洗脚、打游戏在平时的工作生活中能接触到很多有相同爱好的人,但是文学、跑步、书法这些不行。
你说喜欢文学,祖上倒八代也没人是干这个的呀。回去过年呀什么的找不到有共同语言的人。所以说冷板凳还是要一直坐下去的,大不了就默默无闻。
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毫无道理的横空出世,真的,如果没有大量的积累、大量的思考,是不会把事情做好的。这世界上有太多的能人,你以为的极限,弄不好只是别人的起点,所以只有不停地进取,才能不丢人。——韩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