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2017年12月14日记:
外出培训,坐在车上玩微信,有位自称D**的好友加我,我顿时颓唐,无力地放下手机,望着窗外蒙蒙的细雨,感叹现在的骗子真是无孔不入啊。哀叹这位好友已经作古之余,我不禁想起那些已经作古的同学。我这里用的是那些,而不是那个!
第一位作古的是我一位初中同学,是个男同学,姓W,我跟他好像没有什么交集,因为我不喜欢他。初中时候,我也算是叫班主任头疼的学生,都说我是因为太漂亮,所以,男孩子经常骚扰我,想引起我注意,也便总看见我经常和班级里的男同学打打闹闹,用书当武器,扔来扔去。有一次,一个男同学把我的书扔到了W同学桌上,可能W正心烦,一句话没说,也不像别的男同学一样提条件要我去赎回那本书,也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直接就在我的尖叫和求饶声中把我的书撕了个稀巴烂,那可是语文书,是班主任的课。再说,那时候可没现在这般方便,没了可以去买一本,就算可以去买一本,也要去县城;而去县城那时候也是一件大事,更是个大消费,我知道我是绝对不能去和父母说这个事情的。所以,当时的我全然没有反省自己对他的打搅,而是对他愤恨到了极点,心里诅咒了他一万遍你去死吧!而一片一片把书沾起来的过程让我对他的恨意就更深了!
所以,初中毕业后,就算在村里遇见他,我也绝不和他打招呼,直到我工作了,我妈叫我带她去看望一位生病住院的老朋友,聊起来,居然是这位W同学的妈妈,罹患癌症的W妈妈看着气色还不错,也和我说了好多这位同学的事,知道他很早就结婚了,生了个女儿,就是身体不很好。安慰了他妈几句后我也没放在心上,离开了。
过了一段时间,有一次去我妈家,老妈正好不在,等了许久老妈才回来,说是去参加丧礼了,就是W同学的妈妈,唏嘘之余,我说,那W同学也可怜,我妈好像突然记起来一样,盯着我看了一会,说,W同学死了半年了……我久久回不过神来!
怎么死的?好像肝出问题了!然而无论怎么死的,才二十几岁的人就这样去了,我都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第二位作古的不是我同学,我却记忆非常深刻,他比我还小,是妹妹的同学。按理说,妹妹的同学我从来没有一个记住的,更何况是男同学,可是我却一辈子恨着他,我高二那年,妹妹初二,马上要开运动会了,作为班长的妹妹正督促班级里的同学把一些练习的体育器材归还给学校体育室,那时候也没有太强的安全意识,班主任自己早早不在了,体育老师更加没有,当收到最后一个标枪的时候,对面有个同学从操场那边用射的方式还给我妹妹,惊悚的事情是,我妹妹当时正蹲在地上没看见射过来的标枪,所以标枪没有落地,而是落在了我妹的头上,深入脑袋好几厘米!在上个世纪90年代,一天1500的保守治疗费迅速拖垮了我们本不富裕的家庭。而学校在给了5000元钱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响动了,倒是天天有人来说情,叫我爸别去告学校,对方家长更是连面都见不着,而我们只能到处借钱,我不知道那段时间我爸妈是怎么过来的,我只记得,他们一直瞒着我,直到有一天我的好朋友说漏嘴了,我听闻后便直接晕倒在宿舍床上了!等我见着我历经劫难死后余生的妹妹时,我已经在心里咒骂了这位男同学无数遍了!这可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啊,差点就没了!
过了好多年,他的父亲生脑癌的时候,我妹妹还去看望了,我当时也曾恨恨地和妹妹说,有什么好看的,这叫报应。当年你躺病床上生死未卜的时候,他们可是连喵你一眼都没有。
补记:昨天,2017年12月30号,我在妹妹家吃饭,妹妹来说,他爸爸去世了,我倒是很惊讶,我以为他爸爸早就已经去世了。我其实已经不记得他叫什么了,昨天再次提及才记起来他叫yan'xubin。
其实,当我听到他去世的消息的时候,已经离事故发生过去快20年了。我听到他的死讯时非常惊讶。我记得那年他31吧,死因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心脏吧。只记得是病了,出院那天,他妻子去地下室开车,而他自己走进电梯后就再也没走着出来!
自这位同学作古后,我便再也不敢咒人,因为这两位都是我认真咒过恨过的,尤其是第二位。但是,我虽咒的时候是认真的,可是我不想他们真的这般病死也是认真的。直到第三位同学再次死了!
这位同学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初中同班高中同班,初一的时候还同桌过。虽同村,其实读书的时候没什么太大的交集,我这人有点分裂,初中时候疯得跟猴一样,可能他看着就头疼,高中就性情大变了,对谁都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我已经忘记D同学病了是谁告诉我的了,只记得第一次是和林同学一起去看的。据说刚知道得癌症的他根本不愿意叫任何人知道这件事,等我们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慢慢接受现实了,也愿意叫人去看他了。
在他家里,他坐小凳上,悠悠地说,医生说,他还有两年时间。我一直记得,他说自己得的是肉瘤之后,我百思不得其解,肉瘤难道不是一个肉团吗?不是割掉就好了吗?然而,他却说,那是癌症里面最凶猛的肿瘤病之一,基本没有存活率。父母妻儿在旁边垂泪,他却还算爽朗。没有凄凄惨惨的哀诉,而我却是震惊的。
后来,便不时听说他去杭州看医生了,来来回回在做化疗了,杭州回来就在奉化人民医院住院,然后再去杭州。本来人民医院是不愿意接手的,还是我们的同学去找的院长才住进去。听说他希望所有的同学去看看他。于是,我们又去看了几次,最后一次去看他,已经是他弥留之际了,据说那几天一直在输血,一旦断了输血就马上要过去了,已经输了一个礼拜了,医院医生已经放弃了,也做了家属工作,希望他们同意放弃。所以那天下午好像有很多同学都约了去看他,然而,到门口没有人停留,都被他赶出了病房。可能看的人多了,而他已经停止输血,以我后来看书看到弥留之际的人的一些描述来看,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承受不了生命之中的任何之重。
我脑子里他生命中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他坐在病床上,挥着手,绝望的让我们都出去,他说他闷死了。
走廊上,他父亲和我们聊了一会,我们离开,也便是最后一面。他也是这么多作古的同学中,病逝前唯一见过的一个同学。第二天,他就没了。好多同学来参加他的葬礼!看着他年幼的儿子和他弟弟的儿子玩,除了惋惜还是惋惜!
这个同学我可真的没有诅咒过,为何还会英年早逝。沈同学还一直记着他的好,当年在溪口风景区,他热情的邀请!
第四个同学,是这里面唯一一个女同学,我甚至记不清她是初中同学还是高中同学。去年有个同学和我说的,肺癌,我不知道这么年轻的生命,如何会得肺癌,但是,她真的是肺癌,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了。从她和别人的合照我看出,真的应该离世不远了,那面孔是灰暗的!虽然,现在她还在,但是,应该不远了!我不知道可以做什么,来挽留她慢点走,只能哀叹,生命无常,请珍惜,过好当下,请珍重。
补记:2018年1月17号,6英阿舅肺癌离世,哀叹世上再没那个牵着骡子,笑得连门牙都露出来的表舅后,今天2018年1月19号,这位肺癌女同学也在傍晚6时左右走了!弥留之际几位相熟同学送了最后一程,同学,一路走好,愿天堂没有病痛!
参加葬礼的时候,内心非常凄然,可是,祠堂外面还是有嘻哈玩闹的人,不仅感叹,死真的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一个人过孟婆桥,一个人喝孟婆汤,一个人走向黄泉陌路,一个人走进永恒的死亡,所以,活着的时候别说为了谁活,那都是没有意义的,你活着就只为自己负责,活好自己,活好当下,活出自己想活的样子,活出自己能活的精彩!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