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回下到分工委试点组,正赶上藏北最冷的时候,寒风刺骨,飞雪满天。每每就是大白天,一没了太阳,温度会一下子会降到零下20多度。在帐篷里一不烧火,就觉得日子难熬。群众在晚上睡觉要盖上两件羊皮藏装。每天凌晨天最冷的时候,工作组里旺扎色曲就早早的爬起来,去十几里有时是几十里以外的草场去赶马,等所有的马全部赶回来,把垫子揭了,再放出去。有时下乡赶得更早一点,赶回来一一拴好备用。有的时候还要去饮水,偶尔也有其它同志去赶,但很少,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从不叫苦,回到工作组,担水、烧火、打茶、做饭什么都干。我刚去看见人家个个争着干活,尤其是旺扎色曲。心里想,我也是年青人绝不落后,但总因高山反应,稍微干些轻活,早已是气喘吁吁的了。就拿赶马来说,几次我要试着去,却都被同志们拉住了,一次我们休息,不少同志还在睡觉,我想这可是一次好机会,绝不能轻意放过去,早早爬起来,偷偷就出去了,但马在哪?根本找不到,半天过去了,连个影子都没看见,到后来连我自己都找迷了方向,最后,还是藏族同志把我给找回来了,真是笑话。以后慢慢适应气候了,就争取在家里多干些活。找马受了批评,再也不让我去了,最后,工作组里挑水的任务,我就包下来了,因我负责工作组里的反叛工作,大家照顾我,连到居民点劳动都不让去了。
一段时间因工作忙,一时放松了对生活的管理,经研究放一天假搞搞生活,为我们下一步更好的工作,从精神到物质上做些准备。有的去打猎、有的拣牛粪、有的去群众中看看有没有干蘑菇、肉等。分头行动去了,只剩我一个人孤单单的留在家里整材料。
当暮色姗姗而来,几乎是同一个时间我的材料也弄好了,我从坐垫上起来,习惯的举起双臂,长长地伸了懒腰,走出帐篷外,隐隐约约在很远的地方看到几个小黑点在晃动,不多久小黑点由小变大,再过一会马啼声也听到了,大约又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外出搞生活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收获还真不小。毫不夸大地说是满载而归了,有兔子、黄羊、干蘑菇、干鱼,向群众买的酥油,奶食等等。拣牛粪的最后归来,也是硕果累累,每人三麻袋。大家兴奋地相互说笑着、戏闹着,一进高兴地大家不知如何是好。当我们大家安静下来的时候,才发现缺了旺扎色曲。几个打猎的说,一开始在一起,以后分头去寻,就再也没看见。顿时大家议论纷纷,但多数人的意见认为,他比较稳重、沉着、细心,不会出什么事的。但大家一直等到深夜还不见人影,大家一急,分头去找。又喊、又叫、又打手电,但折腾了一个小时过去了,根本找不到。大家累了一天,有的疲惫不堪,女同志更差,累的走也走不动了,所以,只好回去休息,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