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怀孕了。”
“喊你不要去,你不听!”
回头想想,一切也是够戏剧化。认识他时,一个冷冷的、自以为很帅的男人,两千多公里的异地,以及之后得知的低学历,完全没有想法跟他走到一起。谁曾想,终有推波助澜的一下,让我陷了进去。
大四结束论文答辩,便开始独自一人去往陌生的地方奋斗,纵然后来慢慢与同事熟络起来,上班下班开心的事也不少,晚上回到自己租住的房间,也是觉得无边的寂寞淹没而来。自己不漂亮,还胖胖的,性格也不太外向,周围的人陆陆续续恋爱了,我依旧一个人。于是,原本还能有同事下班同玩一下,慢慢的又成了一个人。寂寞有时候会让人昏了头,抓住一根稻草就以为抓住了救命绳。在此期间,一个矮矮的,挺幽默的男同事对我很照顾,虚荣也好,渴求温暖也罢,甚至慢慢有些逾越了男女该有的距离,浑浑噩噩中,我们发生了关系。之后的之后,我们以一种未公开的方式继续着这样不清不白的关系。
后来爸妈过来看我,隐瞒了很多,只偷偷说这人在追我。爸妈后来直摇头,说:“没得好高,又多瘦,感觉像女娃儿,跟其它女的也那么近乎……”我好像听进去了,跟他们说不会交往。事实证明我压根没听进去,寂寞与性,我们继续保持着这种不清不白的关系。慢慢地,也就在意,他对其它女同事也好,他跟其它女同事也勾肩搭背。后来,一女同事兼朋友很严肃跟我谈:“我不建议你们在一起,他不是那种值得托付的人……而且,他跟浅浅提过开房的要求……”瞬间五雷轰顶,感觉自己是被骗上床的大傻。再后来,好了伤疤忘了疼,在他的解释、死缠烂打下,我们又开始了不清不白的关系。真正结束,源于昏了头没清醒。
马上过年了,他死活不回家,因为对家抵触。多说无益 ,也就不再劝说。从回家到年三十,没有他一点消息。大年三十,外面烟花爆竹照亮了半边天,我想着他一个人该多孤单,一个电话过去,却听到了这样一句话:“你无聊吗,给我打电话!”算了,挂了吧。
初一去四舅家吃饭,一亲戚偷偷问我:“你耍男朋友没?”我愣了半晌:“没。”过了一会儿,把我拉进厨房,给我看一张照片。心里默想:这么老,给我介绍。然后,那人说:“认识下嘛,不合适可以做朋友。”想着那个说我无聊的人,我答应了。半小时后,一个一脸冷冷的男人出现在眼前。不过,好像没那么老。乌泱泱的围绕的是双方父母以及看热闹的亲戚。受不了被看耍猴的感觉,我们俩溜开了。无聊的压马路,无聊的交流,终于走完了一圈。然后那介绍的亲戚让我们互留了电话,我以为就没然后了,继续我的无趣的走亲访友。都是无聊,然后就有了他主动相约,我的不拒绝,接着是无趣的晃荡,多么无趣的男人。接着谈到了异地的问题,我一口咬死不会去他那儿。然后似乎本该没然后了了……后来中间一波三折,独自一人在外奋斗,寂寞总不拒绝关心、安慰,也居然聊了起来,言语暧昧起来。之前的不清不白的关系也随着我的决绝,他的离职彻底结束了。
异地不约在一起就没事,在一起了保证出事。第一次,他来找我。意料之中,我们在荷尔蒙的刺激下发生的关系。万幸,没措施,没造成后续情况。都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第二次,我屁颠屁颠,自己买了机票去找他,同样的,没措施。回来后,例假迟迟不来,下班后买了支验孕棒,一夜未眠。一大早冲进厕所,看着第一条杠出现,又看见第二条杠出现。各种百度,毋庸置疑,中招了。电话过去,未接。心不在焉去上班,后来他回消息,确定怀孕后,他电话过来说结婚。心里乱了:真的要结婚吗,该怎么给我爸妈说,谁说,还是我说吧,不然他会被骂得狗血淋头。商量好,我先给爸妈打电话说情况,他再打电话。
“妈,我……怀孕了。”
“喊你不要去,你不听……”
妈在电话那头并没有责骂,我知道,她更是心疼。恰恰是妈没有半句责骂,我哭得稀里哗啦。后来,好像他搞定了我爸妈,我们也就初步计划结婚了。但内心还是在想,真的就结婚了吗,这个人,我们总共就见过几次,发生过几次关系而已,了解那么少,我们之间学历差的太远,我们以后落实到生活上岂不是很多矛盾;真的要因为孩子结婚吗,我一辈子的幸福要这样赌一把吗?赌吧,大不了输了重来。万一幸福呢。回想起来,也只是这样的大傻才会有这样的傻想法。
几天后,他妈妈被他把工作辞了,回来照顾我,细致入微。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不得不筹划婚礼。我忙于工作及照顾自己身体,没怎么让我管婚礼;他忙于工作及一概不知,没管过婚礼。全是他妈妈在操持、安排。似乎我们只负责出现在婚礼现场即可。约好时候,他回来我们一起拍了婚纱照,订下了婚庆,订下了酒店。其它事项继续由他妈妈操持、安排。
临近婚礼,一切混乱似乎又有序。婚礼彩排前一天,因为我开玩笑让他把银行卡给我管,他生了一晚上我未知的气。婚礼前一天,去往彩排的路上,气氛很怪,他说话很冷,听起来很不爽。到达彩排地点,他让伴郎伴娘先下车,他开始质问我昨天话的意思。我听了他的质问满肚子委屈,眼泪刷刷就下来了。哭着说:“昨天我妈已经说过我了,我知道我那样说不对了,你还来这样质问我。”你一句我一句,最后一个拥抱也就解决了。
婚礼如期举行,因怀孕胖了十多斤的我每张照片都笑出了双下巴。
而之后的路,走得比意料中还坎坷。只是一直还没真正清醒,于是,摔了,疼了,爬起来了,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