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重访青柯获箴言

正在刘舸想脱身之法时,黑衣人突然拔腿就跑,而后,一串马蹄声由远及近。

骑马奔来的一群人中,有人下令“追!”

为首下令的人则在刘舸面前下马来,“公子受惊了,可知是何人作恶?”

“不知,他们都蒙了面。您是?”

“哦,我是邢州府士曹参军张安。请问公子可见过一行贵人?”

“贵人?”

“哦,是这样的,新任监察御史大人途中失去了踪迹,知州大人派我们连夜寻找,这才遇到了这伙恶匪行凶。”

真能装,若不是知道我们就是,才不信你会跟我费这些话,“那张参军可真是找对人了,本人就是邢州监察御史刘舸。”

“参见御史大人,小人无礼,请大人恕罪。”

“不打紧,车上有人受伤了,烦请张参军帮忙找大夫救治。”

“是,小人立刻去办。”

刘舸一行在张参军的护送下总算在晨光曦微时平安入了城。

红豆也只是被砍到皮肉,并无大碍,只是胸前可能会留疤。

那些黑衣人死的死,逃的逃也终究没有查出什么来。

刚落脚,刘舸虽整夜未眠,也只是沐浴梳洗了,换了官服去拜见知府大人。难免一番礼节客套,几天迎来送往。因邢州监察御史已空缺一段时日,待得空看待办的案卷,才知“堆积如山”这词半点不夸张。

刘舸忙召集5名监察史分配任务,抓紧审核卷宗。
顺安的动作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恐有猫腻,于是他特意找出与顺安县相关的案卷亲自审核。

如同顺安的行事,卷宗表面同样做得完美无瑕。

那边刘舸正忙于公务,这边李圭月却极其清闲,太常寺,只是处理祭祀相关事宜,现在风调雨顺,无祭祀需举办。这让李圭月极不习惯,一方面是之前日日夜夜读书,忙惯了,另一方面是闲着便难免想刘舸,一想便觉心苦。

这日休沐,他便想回青柯山看看,追忆一下往事,他买了些给卜先生的茶点、礼物。

到青柯山门前,荒草丛生,无小童,也无接引之人,他轻轻一推门便自己开了,他径直去卜先生的小院,轻扣院门,里面有人应道“进来吧。”他推门,寻声进入后院,卜先生正坐在石桌前喝着什么,看着小鱼池里的鱼。“来,坐下与我共饮几杯。”

他依言坐到卜先生对面,“先生为何不收弟子了。”

“我已等到命定之人,不想给那乌烟瘴气的朝廷送人,你们我已是于心有愧。正准备游历去。”

“先生命定之人可是程赫?”

他浅浅一笑:“正是。”

“没想到先生如此通透,如此才学,也会……”

“怎么不会有情,是个人就会有情,那朱熹拿出‘存天理,灭人欲’哄人,他自己就仅剩人欲,不干人事了。从古至今,人的进步不都是人欲在推动的么?有求知欲,因而有百家争鸣,有老庄孔孟;有口舌欲,因而有各类谷物蔬菜鱼肉;有情欲,因而有诗经等许多诗词绝唱。人欲不就是天理的一部分么。”

“先生所言极是。”

“你既已入朝为官,这些话你听过便过了,不必放在心上。只是,于当世,给你一些忠告,需牢记,或可保你性命。”

“学生恭听。”

“木已腐朽则大厦必倾,堤已溃烂则洪流必至。君子当视大势观全局而动,当进则进,应退则退。万不可为有伤黎民社稷之恶,也不应做朝廷权贵之牺牲。”

“学生定将先生教诲牢记于心。”

“你向来悟性极佳,不似那程赫,总看不通透。”

“学生也正奇怪,他怎不在?”

“那小子,正与我置气呢。你们许久未见,去与他聊聊吧。”

“学生告辞,先生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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