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情深,最是磨人
—— 念,林黛玉
红楼情,从执念开始,在繁华上演,于曲终人散里了结。
——题记 远嫁的是贾探春,悲观绝望青春出嫁的是贾惜春,跳井而死的是金钏儿,含冤而死的是秦可卿和鸳鸯,撞壁而死的是司棋,斥逐羞忿而死的是晴雯,被强盗抢去的是妙玉,而林黛玉……
曾记否?黛玉葬花,“今日葬花知是侬,他日葬侬知是谁?”,花的凋零,你不免有些叹惋,叹“花开花谢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你亲手把它们埋葬,尤怕它们流入那臭水沟中,你始终相信,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可是,家长制的年代,给不了你想要的。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需要的得不到,得到的又不需要。不!你何曾得到过什么?寄人篱下,即使有想法,也只能止于嘴唇。当你气伤肝,肝不藏血,痰中带血,焚稿断情痴的时候,或许是相决绝,与宝玉想决绝。可想而知,是多么的痛心。可我看到的不是决绝,是不忍分别,不忍分别,但终究要分别。因为,在这香魂快要散去的一头是悲凉,而在那一头却是盛妆艳服、眼眶息微,真是荷粉露垂,杏花烟润。所以终究要分别。
默默里,过去的并不都会过去,有些过去,永远在你心里过不去。你走了,留下一句“宝玉,宝玉,你好——”,没有人知道你心里的字眼是什么。“香魂一缕随风散,愁绪三更入梦遥”,此时,守在你面前的不是你的眼中人,亦不是你的意中人,唯有竹梢风动,月影移墙,好不凄凉冷淡。最后时刻,你却无端地双眼无泪,恐怕是心已碎尽,泪已流干的缘故吧!
或许,缘起缘灭,终是一指流沙;亦或许,红尘初妆,最初的面庞,终会被现实碾碎。
风起,音来,缘生,却不能相守;云涌,心起,情生,却已不能相思。 既然,开始已无法安排,那么结局又何需设计呢?
念你,义无反顾。你是谁的驻足,谁的守望,谁的曾经,谁的沧桑,都已不重要;念你,敢爱敢恨。有些东西,或许会输给命运,但是,那又如何?恐怕都不重要了。
我念你,你是伤感的,我念你,你是有勇气去爱的。 其实,一往情深,最是磨人,故事的最后说到底都是悲凉。
一个不再来,一个也不会来,曾爱得体无完肤,曾爱得撕心裂肺,最苦痛的或许还是爱恨交织;最心酸的或许还是那句后会无期;最愁苦的或许还是就连道珍重的机会都已完全丧失。
如果来世之说存在,如果这段感情可以被世俗认可,如果这段路程不再这么曲折,会不会执手相看?会不会晕红话暖?
有时,命运总是太过草率,让很多人相遇又分开,他的出现,只是告诉你:你的世界,我没有奉陪到底,但曾来得及参与。
任何人出现在身旁都有其存在的意义,爱得撕心裂肺乃至体无完肤也是可祭奠的经历,虽然终是曲终人散,但起码一往情深过,不悔,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