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被一道小学四年级语文试卷上的选择题难住了。
下列句子与“因此鹅吃饭时，非有一个人伺候不可，真是架子十足！”所运动的表达方法不同的是（ ）。
A.我们家那个淘气包不知道又跑到什么地方去玩了。
B.它的胆子越来越大，逐渐开辟新的游戏场所。
C.干这种勾当它从不偷偷摸摸，总是从从容容、不紧不慢的。
D.因为附近的狗，都知道我们这位鹅老爷的脾气，每逢它吃饭的时候，狗就躲在篱边窥伺。
薛娥家大宝的周末作业，她也吃不准，发来问我。
“表达方法”？不应该是“表达方式”吗？难不成让孩子判断哪个不是议论？起初选择B。总觉不妥，其他选项与议论也似乎不搭调。小学四年级，应该是说修辞吧，只有A没有运用拟人，其他三项都用的“它”，拟人修辞显而易见，与例句一致，那应该选A才对，这样也符合四年级学生的学情。可修辞，可以称为“表达方法”吗？我还是很忐忑。发到语三段的群里，寻求支撑。尽管有两位老师发表了看法，算是找到了支持，薛娥也觉得这样有道理，可我，依然陷入深深的恐慌。
有多少时候，我们把这样的选择题丢给了学生？
课堂上，想当然地抛出一个又一个指向不明确的问题，让他们冥思苦想，猜测老师想要的答案，错误地扰乱了思维，让他们无所适从。师父常警醒我们：人家说“误尽苍生是语文”，不读书学习，不思考文本，课堂上天马行空想当然，你就可能误人子弟。每每发现学生目目相觑或者一脸茫然，我最先审视的是自己刚说了说是什么，是否准确，生怕给了他们错误的方向。
给学生发那些个检测题的时候，有多少老师仔细先推敲斧正一番呢？然然哥每次推敲题干，首要的就是指向性是否明确，他教导我们，大而空的题干最害人，会严重干扰学生思维，因此每一个知识点，务必做到指向清晰无偏颇。以前我看各种模拟题中的阅读，常常觉得文章不错，题也还行。经过几番历练之后，再看那些印刷精美的题，不禁额头冒冷汗，乱问比比皆是，轻易做不得的，做了，很可能弊大于利。就像这道题，明明可以明确问下面哪个句子使用的修辞手法和例句不同，却偏偏给学生一个错误暗示——修辞又叫或属于表达方法！风马牛不相及。
今天，赵克礼先生也郑重地告诫，我们之所以成为好教师，是一大批孩子用牺牲青春做代价，帮衬出来的。所以，我们一定得爱他们，感激他们。不迟到，不拖堂，也是爱的表现。我向来守时，今日晨起发现电脑忘记充电，慌忙插上，吃完饭又折返取了一趟，迟到了三分钟，很是汗颜。偏赵老师正说准时和不迟到，更觉窘迫。自省，还是不够严谨，迟到就是迟到，任何理由都显得牵强。这个行为，其实也像那道选择题，律己不严，才生偏差。
学习上，这样的“选择题”随处可见。“你考到班级前三，就给你买一套……;考到年级前十，就给你……”“这次考试，达到110分以上的，免寒假作业；达到100分以上的，选做三分之一……”很多时候，我们选择各种奖励去诱惑孩子学习，殊不知，想激励她们揣着学习出发，却只剩下满脑子奖励，患上不奖励就拖延的怪病。事实上，原本我们是企图通过奖励让孩子重视并享受学习的过程，结果事与愿违，只是奖励了学习后的成果，忽略了方法和过程。不是我们的选择不对，而是指向不明。
指向不明，不是不知如何选择，便是选错。很多时候，走得已经太远，忘了为何出发。原本上街打算买双长筒袜，结果整了件皮大衣；起初是想和别人交流一下，末了演化成一场战争；只想和她见个面，却一不小心扩张成一桌陌生人的大会餐……
这道小学生的选择题，再次提醒我，问人家问题，指向务必明确；有一个目标，就努力成结果；心要如明镜台，须得勤拂拭。
田玲写于2018年11月26日星期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