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不遇倾城色

(大一的时候根据老师上课的案例改写的,纯属娱乐玩笑之作。开篇的词是直接用的小椴的,后面有一些借鉴古风歌词的地方,还有很多引用,但已经想不起来具体对应了。)


美人:卿城

路人甲:张子凡

路人乙:李星云(路人甲和路人乙是亲兄弟,爹妈一个姓李,一个姓张,所以不同姓。)

村姑:陆琳雪

校长:上官小鸟游


(一)十年踪迹十年心

 “此生颇自许,阅世间,古菊危兰,寥寥可数。也是零落栖迟苦,每想一番酣饮,恸月色华颜皆素,夜半揭痂谁共语。有前生今世真痛楚。莽华年,惊风雨,愁来天地悲无数。倚修眉,雪颔冰颊,神仙眷属。冻雨铜箫折幽指,吟老唐诗宋词。有几句,激越堪拊手。所交所游皆在欤?又可歌可泣长久否?天与地,当袖手。”

以箸击盏,楼中男子轻轻念着刚写下的词句,堪堪微笑,随即把诗稿连同一支紫毫笔扔进火中。盆中炭火烈烈燃起,旋即,又同刚才一般,只剩微弱火光,逐渐黯然。

酒已饮了三坛,杯盏随意散落在桌上。人说“清洛”一杯可解万古愁,然而真正愁在心头时,纵是十坛酒,也不过是借得一场宿醉而已。

可恨啊,可恨啊。

与君相伴十九载,此情天地可鉴,却抵不过,抵不过一个认识不过几天的小丫头么。

星云啊星云,你爱她的笑靥如花,不过是一时迷了心。那卑贱女子,怎配与你为伴?

你负我情义,我也要你与你所爱之人,劳燕分飞,永隔天涯!

远处,天光展露。                               


“卿城姑娘。”

“子凡兄。”卿城欠一欠身,笑着作答。

早晨的雾已散了大半,现下才露出春日真正的娇媚可爱来。柳丝尚初露鹅黄,

玉兰已开遍山岗,真真是花气袭人知骤暖,鹊声穿竹识新晴。

“如此美景,倒也不辜负卿城姑娘雅兴,”

“子凡兄说笑了,只是春日里身子总懒些,不愿读书写字,如今出来走走,也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卿城顶发高梳,髻鬟紧致,珠钿稀疏然精致,耳上坠一双水绿翠玉耳环,幽怨默默。耳边鬓角有意挑出两缕发丝,逶迤而下,独具风情。叫人觉得,如遇风至,必随凤舞;如得香薰,可随香浮动。眉如远山,雾霭隐隐,唇若红菱,水光艳艳,肤白体端,骨骼蕴秀。饶是女子见了,也会惊叹万分,何况须眉。

然而,这样的容貌,若是细细端详起来,总难叫人心安。容貌姣好却难言温婉,眼底时时浮起些许幽光。这样的女子,更像是开在暗夜里的花,有着不可言说的欲望与秘密。

“即是如此,小生也不叨扰姑娘了,告辞。”那男子走的干脆,步步生云,看得出来并不想在此地多留。

亦无人看到,转身之时,从少年袖口滑落的一方丝帕。


(二)知隔千山与万山

“不要告诉星云吗?”

“不急。这几日看他心情不佳,不要再给他压力了。明日我和星云出海,短则数日长则月余,等归来庆祝的时候再告诉他不迟。”男子叹了口气,摸了摸身旁女子的发髻,无奈的说到,“卿城,真是难为你了。若不是我,你也不必在我们兄弟之间这样艰难周旋。”

“官人怎这样胡闹。我对你的情义,日月可鉴。若有半分苟且之心,天诛地灭!”

女子杏眼微瞪,面露嗔意,忿忿地说道。

“这…哈哈哈,娘子莫怪。为夫给你赔不是了。”

“新做了两条裙子,还未绣花。你若真有悔意,便在这裙上绘些花儿如何?”

不知张子凡答了什么,二人又一同大笑了起来。

身旁一对梅花式洋漆小几上,随手放着两张写着张子凡,卿城名字的朱色小笺。借着窗外清冷月光,隐约可见“结婚证明”“举案齐眉”“莫失莫忘”等字样,背面写着些什么七出三不去之类,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大概是有司证明之类,看的并不分明。


却说这张李二人本是沿海一寻常人家的孩子,两人年龄相差四岁。不曾想母亲在生李星云的时候难产而死,不久父亲也因出海是遭遇风暴不知踪迹。穷人家的孩子,必少不得遇些坎坷艰苦,但沿海居民,又有几家几户是过的富裕逍遥的?哥哥张子凡自小便常常跟着父亲出海打鱼,后来父亲失踪后,便跟着村里的其他人家去打鱼,今日跟着王五,明日随了李四,虽比别人辛苦些,但所得的钱不仅够自己和弟弟的生活学习开支,还有了不少积蓄。哥哥没再继续读书后就拿出些钱来跟着别人出去做些生意,他本就伶俐,又恰逢盛世,一来二去竟赚了不少家业。这一两年在本地也算是名声赫赫,早已无需出海打鱼维持生计,不过因为张子凡惦念着海上风光,不肯在陆地上久留。常常叫了李星云同他一起出海寻些奇珍异宝,若一无所获也不会懊恼叹息,只当是游玩罢。那张子凡又有和弟弟同处的私心,故是极少叫他人陪同的。

兄弟二人出海半月有余。

“星云,出海多日,我们也该返程了吧。看天色,这几日海上可能不会很太平啊。”张子凡望着远处翻腾的乌云,不无担忧的说。

“是啊,该返程了,不过不是我们,而是我。”李星云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亲哥哥,充满嘲讽的说。

“星云,此话怎讲?”张子凡转过头来

“哥哥,你说,万一海啸来了,我们两个还能活命吗?”李星云脸上突然露出一种诡异的微笑来,眼神里却满是无辜。

“若是海啸来了,凭借为兄出海多年的经验,定会护你周全。虽然惊险些,但你我二人不至于丧命于此的。”张子凡顿了顿,又说到,“即便是为兄死了,也不会让你受到分毫伤害的。”

“即是如此,哥哥就莫要怪小弟无情了。”

“你!星云,你要做什么!?”

“哥哥你常年在外奔波,你我二人聚少离多。不知道小弟拜了师父学了些功夫也是自然。父亲母亲走的早,哥哥照顾我长大成人,我是该存感恩之心的。可是你,你为什么要和我抢卿城!你回来没几日卿城就对我各种冷落,却常见你二人笑语连连。”说话间,李星云怒气难抑。便提了哥哥张子凡起来。那张生看似体格强壮,却不料是个绣花枕头,又或者是心里绝了念想,竟不还手,这边也只有挨打的份。三拳两脚下来,张子凡经不住折腾,昏死了过去。那弟弟心里是有兄弟情分在的,也不忍心兄长之命绝于自己之手,便捆了他,遇一孤岛,把不省人事的张子凡弃在岛上,由得他自生自灭。


(三)舞尽春风未肯休

上一回说到,这千秋月没是故人离别,时逢枯枝落旧尘,却待新兰满长街。李星云回来后便称自己与哥哥遇到海啸,哥哥拼尽全力不惜牺牲性命救了自己。

李星云看着眼前的女子,不觉恍惚。平日里的温婉娇俏模样已万分动人,如今一身白衣,弱柳扶风之姿,娇花照水之态,更加倾倒众生,真可谓是稀世俊美。诸位看官且看小老儿细细讲来,那卿城有心不说自己已与张子凡结婚之事,自然只是以故友身份来祭拜已故的张子凡,衣着妆容上便没有恁多拘束,只见她上身着白色短襦,下着长裙,披上月白提花披帛,梳偏鬓高髻,一只烧蓝点翠小凤栖落于上,右鬓上插一支点翠小珠花,仍坠着平日里戴的水绿耳环时隐时现无比幽怨,发上三股白绳,白丝绳下垂着两束青丝,又言步摇鬓,走起晃动,随风摇曳。

“卿城,我知道现在说这件事不合适,但是,如今哥哥已经离世,过去种种纷扰,都已成寂寥。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面对生活的。所以,我想问你,你愿不愿意,嫁给我,把你的余生交给我来照顾?”

“这……我……恐怕是不行。”女子犹豫道。

“为什么?”男子瞪大了眼睛,喑哑着嗓子嘶吼到。他曾以为她是爱他的,可是哥哥的插手让她的心意再次难以捉摸起来,他恨,又无可奈何,他只能想出让哥哥“死掉”的方法来挽留她的心。可是如今,她宁可痴痴守望着一个再也不会出现的死人,也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吗?

“星云,你听我讲……你还太年轻……”看见眼前的人突然变了态度,卿城不免焦急起来。

“够了。不要说了。我不想听这些可笑的借口,更不想听你和他的郎情妾意,也不想听什么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妄自说得傲气,我又得到过什么。我终究还是输了,输的一塌涂地。罢了,罢了。”李星云边说着,边抽出袖中的匕首,刺向自己的腹部。这是最后一招了,凭借自己的武学功底,轻松避过致命处,只是多流些血而已,并不会致命。如果自戕都无法挽回她的心意,那一切,就这样算了吧。

然而,卿城的下一句话,让他觉得自己所有的心机算计,所有与命运做的抗争,都是那样软弱无力,可笑之至。

卿城看着倒下的李星云,含着眼泪,用尽毕生力气喊出了一句话“《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第六条规定,结婚年龄,男不得早于二十二周岁啊!星云,你还是太年轻了啊!”随即因节食减肥营养不良,又突然情绪激动,也应声倒地,昏了过去。


瓦上鸳鸯,风帘翡翠,今年早是寒少。矮钉明窗,侧开朱户。重阴未解,云共雪商量不了。青帐垂毡要密,红幕放围宜小。调寄《天香》。

说话间已是三年过去。这三年里,李星云拿到了哥哥张子凡的宣告死亡判决,继承了哥哥的家产。如今年满二十二周岁,自是挑了个良辰吉日,要与卿城结婚的。

婚礼之日,诸亲百眷都来看成婚盛礼。当地风俗,衣冠人家,婚礼都是极重的。合卺之日,凡属两姓亲朋,无有不来的。就中有引礼,赞礼之人,叫做“傧相”。都不是下人做,就是亲朋好友中间,有礼度熟闲、仪客出众、声音响亮的,众人就推举他做了,是个尊重的事。其间李星云同了两个傧相。堂上赞拜。礼毕,新人入房。又有闹洞房者,许多热闹,无需多说。


(四)山雨欲来风满楼


婚后不久,李星云府上便闹出不少事端来。

元来李府上来了一年轻妇人,自称是张子凡遗孀。手拿张子凡亲笔所书的遗嘱,要李星云把张子凡的财产全部归还。遗嘱上说的清楚,要把自己生前的所有财产留给该女子。另有亲笔书信一封,交代了自己和弟弟李星云之间的诸多恩怨,是要陆琳雪代自己去官府为自己主张正义的。

说三年前那日,张子凡被弃孤岛后,为采珠女陆琳雪所救。张子凡被救起时,已经失忆,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陆琳雪本就生的天然绰约,又对张子凡有救命之恩,两人感情日渐升温,便结成连理。三年间陆琳雪一直在寻医问药,要医好张子凡的失忆症。天无绝人之路,终被她觅得一隐世良医,人称“妙手白衣”,那女医生留下几贴药和一个偈子后便离去,书偈曰:“娑婆多迷疚,苦海自有舟。白衣论浮沉,塞翁知祸福?”

张子凡服了几日药,记忆慢慢恢复,眉宇间却露出不少愁苦。又过了几日,听前去镇上卖珍珠的邻居回来描述了李星云与卿城婚礼的盛大场面后,第二日便卧病不起了。自知不久于人世的张子凡留下遗嘱和书信后便离世了。


各位看官,你真的以为那张子凡是真心要李星云吃官司做大牢的吗?做哥哥的,总是心疼小辈的。就算是弟弟要取他性命,可还是给自己留下了一条生路,自己也觅得一娇妻,想来是不肯再让弟弟受许多苦头的。

各位看官再想,那陆琳雪只是一采珠女,怎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还碰巧救起了被困于荒岛的张子凡呢?又凭她区区采珠女的身份,怎会请得来妙手白衣含光来医治自己的丈夫?

诸般故事,且听小老儿细细讲来。

元来张子凡年幼和爹爹出海时,船上的人曾打捞上来一只五彩斑斓的小鱼,那鱼儿生的漂亮,鱼鳞在暗处竟会发出淡淡金色光芒,不似寻常物什。正当众人琢磨着带回去卖个好价钱时,张子凡突然夺过来那只鱼儿,抛入水中,救了它一命。回去自是少不了一顿责罚的,海上奇事多,过了十天半月,众人便将这事忘了。张子凡却从未向旁人透露他分明是听见了鱼儿的哭泣求救才将它放生的。

那陆琳雪,便是当日为张子凡所救的小鱼。当时修行尚浅时,离不得水,只能在张子凡每次出海时守护一旁。后来修得人形去寻张子凡,看见心上人已有佳人相伴,便绝了心思,仍静静守护在张子凡身边。

故而张子凡是陆琳雪救的,张子凡的记忆也是陆琳雪封的。或许只是不愿让他离开自己身边罢了。多年来求医问药只是因为张子凡一直想要恢复记忆,所以表面文章是要做一些的。

至于白衣妙手含光,其实是族里修炼成人形的长辈,早年在人间救助了不少病人,却为了躲避广电除妖总局的追杀,不敢待在人间,又不敢回到海中,可怜一鱼儿,为了生存,要躲在深山里,真真是,寂寞如雪的鱼生啊。

话说回来,含光得知陆琳雪有意封存张子凡记忆,便冒着被广电除妖总局发现的危险,前来劝说陆琳雪。陆琳雪听了后,得知自己违背天命确实不当,终是同意了给张子凡恢复记忆。故而妙手白衣含光留下的几贴药,只是作为张子凡恢复记忆后宁心安神所用,那个偈子想来是有深意的,然而开口即是错,不可说,不可说啊。

说起陆琳雪此刻的内心,用时下流行的一个描述,duang,duang,duang,陆琳雪炸了。“老娘早就说不要让你恢复记忆了好伐,你刚恢复记忆就桑心欲绝死了真的好吗?那个贱人都嫁人了你还想着她干什么啊!你有本事抢回来啊,伤心死了这样的剧情真的太狗血了啊!老娘一条鱼要你的财产作死啊!莫名其妙就变成一条寡妇鱼了啊!老娘还没和你生猴子呢!”说到这里,小老儿是想插话的,首先,陆琳雪是一条鱼,张子凡是一个人,这两个再怎么努力都是生不出猴子的。其次,张子凡伤心离世,不是因为他爱的女人嫁给了别人,而是因为他爱的男人娶了别的女人。虽然说出实情有点残忍,但是不说,是不是更残忍呢(微笑,dog脸)

再说那遗嘱和书信。遗嘱确实是真的,张子凡可能是恢复记忆以后觉得自己亏欠陆琳雪太多才要把财产留给她的。至于那封信,却是陆琳雪自作多情,想要替自己的丈夫报仇,又因为广电打击,只好乖乖走法律程序。一只鱼妖模仿一个人的字迹不会太难,不用多说。


(五)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上官,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

“温两碗CIF,要一碟F&R。”上官小鸟游边说,边排出九文FAS。

“你一定是想骗李家的钱!”

上官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前天分明见你被赶出了李府,还有那张遗嘱,也被扔了出来”

上官小鸟游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遗嘱……遗嘱是真的……读书人的事,能算骗吗?”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什么“未成年人”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上官小鸟游喝过半碗酒,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上官,那遗嘱当真是真的吗?””上官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有张子凡的遗嘱?”上官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全是之乎者也之类,一句也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上官便转过头拉住一个大约是叫迅哥儿的少年问道,“你读过书吗?”迅哥儿略略点一点头。他说,“读过书,我便考你一考,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是什么,你知道吗?”谁想迅哥儿回应道,“讨饭一样的人,也配考我么?”便回过脸去,不再理会。上官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不知道?……我教给你,记着!这些知识应该记着。将来你写遗嘱的时候,有用。”迅哥儿暗想我和写遗嘱的年纪还很远呢,而且我也没有财产;又好笑,又不耐烦,懒懒的答他道,“谁要你教,不就是年满十八周岁精神正常的成年人么。”上官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将两个指头的长指甲敲着柜台,点头说,“对呀对呀!……十六周岁以上不满十八周岁的公民,以自己的劳动收入为主要生活来源的,视为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你知道么?”迅哥儿愈不耐烦了,努着嘴走远。上官刚用指甲蘸了酒,想在柜上写字,见他毫不热心,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又嘟囔了一句,“那封遗嘱是张子凡十七岁的时候写的……”后面还说了些什么,迅哥儿没听清楚,也不想听他絮叨。



(六)机关算尽太聪明

 “分手吧。”卿城扬起头,冷冷的说出这三个字。尖利的声音犹如细沙,磨碎了午后尚算静谧的空气。

“你说什么?!”李星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在这紧要关头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呵,你还不知道吗?真是愚蠢至极。”女子轻蔑的看了李星云一眼,继续缓缓地说,“你哥出事前我就和他登记结婚了,我才是第一顺序继承人。你哥被宣告死亡那会儿,他的财产本来就归我了。你,呵,要不是怕你和我争财产,我在这边又没什么真正靠得住的亲戚朋友,我才不会嫁给你这么一个废物。当初我和你在一起,也是因为看你有钱。没想到你不过是你哥哥养的一只宠物,要你有什么用。你那青年才俊的哥哥,才是我要的男人啊。”

李星云随即扬起手要打卿城。

不料卿城冷哼一声,“你打啊,你可想好了,你这一巴掌下来,我可就有你家暴的证据了啊。”

“你既无情,就休怪我无意了,等我处理好其他两个人的事情再来好好收拾你。来人啊,好生看照夫人,可千万别……”李星云回头看了卿城一眼,冷笑着说,“可千万别让夫人一个人随便出去,遇上什么危险了。哼。”


“陆琳雪,你可知道,本除妖总局明文规定,建国以后不能成精!你竟这般大胆!”

陆姑娘抬头看了看,不知哪里传来了一声怒喝。

“咦,好独特的门耶,打开看看。”陆琳雪四下观望着,发现了一个与自己平日见到的极其不同的门,各位看官你猜怎样?陆琳雪打开的那扇深绿色,上面有一把独特的闪闪发光的锁的门,就是江湖上盛传的打开就能知晓过去未来也会获得生命不可承受之痛苦的禁忌之门。

陆琳雪进去后看见一个灯火通明的屋子,里面摆放着些奇奇怪怪的机器。

好多衣着古怪的人走来走去,嘴里还喊着一些奇怪的东西。

“那几个女人怎么把自己打扮成小厮的模样啊,那些男人怎么连头发都没有。这是个什么古怪的地方啊”陆琳雪心里正想着,突然看见一个长得极像张子凡的男人,虽然觉得古怪,还是欢快的跑过去,“子凡哥哥!”女子轻声地喊到。

“はい。”男子回过头看见陆琳雪,似乎是受到了很大惊吓,但还是强装镇定,“初めまして。木村です。どうぞよろしくおねがいします。”(我是木村,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先生在中国待了这么久,还不会说汉语吗?”陆琳雪有些恼了。

“はい。”

“信不信老娘大耳瓜子抽你。”

“哦,小雪你别生气啊。我好好说话行了吧。”那人一看瞒不过去了,立马求饶。

“子凡,你没死,还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琳雪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大堆问题没解决。

“呃,那个……小雪,你听说过楚门的世界吗?”男子似乎有些焦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知为何,那鱼妖听见这句话,突然愣在了原地。前尘种种,都涌上心头。没有人听见那鱼儿心底坍塌了一所宫殿,不,是坍塌了整个世界。

“世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鱼妖突然想起来师父离世时留给自己的一个偈子,恍惚了心神。

“罢了,罢了。”鱼妖踉跄着步子,慢慢走出那扇门,脸上的表情,是无人能解的欣喜若狂,悲痛欲绝,“你们说这人间有情,难道妖就无情吗?我修炼百年来这红尘修心,谁曾想……张生,你没有死,真,真好……你......”

陆琳雪出门后转身就碰到了李星云,“你?你是来杀我的吗?来吧,我没有勇气了结自己,也不知道我死了以后,灵魂是归于大海,还是回到那扇门后。不如就让你来杀了我吧!生如浮萍,何去何从……”好不容易找到陆琳雪的李星云哪里有心情听她说这么多废话,一剑下去,了结了陆琳雪的性命。

好奇地推开了那扇门。

从此,江湖上多了一个疯子。


(七)

听醒木一声收,说书人合扇说从头,谁低眼,泪湿了衣袖。


这边故事已经讲完,远处灯影桨声处,传来歌女的声音:

有没有剩下回望的时间

再看我一眼 我分不清天边

是红云还是你燃起的火焰

哪一世才是终点,彻悟却说不出再见。

有没有剩下燃尽的流年

羽化成思念 是尘缘还是梦魇

是劫灰还是你燃起的炊烟



说书人:

这壶酒太烈了。

我认识他已经三年了。

三年前,我看见一个小男孩被人从李府赶出来,约莫五六岁的样子,倔强的样子,很是惹人心疼。

便捡了他回来。

他便跟着我一同流浪说书。

他说他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我也不忍心揭发他的谎言。

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知道。三年前在那里,一夜之间,死了一个人,疯了一个人。

死去的那个女子,叫陆琳雪,她生前和她的丈夫领养过一个孩子。事情发生的时候,那个孩子才六岁。                                    



鲁镇的迅哥儿也很久没看见上官小鸟游了,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拿了张子凡的遗产发达了;也有人说,看见他在扶风寻找一个叫镜湖的地方;有人说他去了丽江;还听人说,在晋地,临汾洪洞县的某个小煤窑看见了一个和他长得极其相似的挖煤工人。我想最后一种说法是极其不靠谱的,且不说孔乙己一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就说那山西煤窑的工人,都是黑入骨头的,除了迅哥儿,谁能从那么多黑乎乎的汉子中一眼认出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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