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莲妆成胜芙蓉(中)

汐水/文

(四)

包蓉是我和余峰同一所大学的同学,她是英语系的女生。

大学时代,包蓉就很喜欢余峰,她费劲心力倒追过余峰,然而却被余峰一次次拒绝了,甚至有一次,余峰被追得烦了,直接在校园的中心草坪再次严词拒绝包蓉,那天,包蓉颜面扫地。

伤心欲绝的包蓉离校出走了。学校和家里到处联系不上她,以为她出事失联,最后报警了。可是在报警当晚,包蓉却自己回来了。她说,她只是出去散散心。这件事在学校倒也闹得沸沸扬扬一阵子,最后成了学生们茶余饭后唠嗑的酱料。

我见过当年的包蓉,168cm左右的高个子,可能是家境优越生活条件好,吃得营养过剩而导致偏胖,看起来特别魁梧,像一座大山的感觉。我知道,余峰不可能喜欢大山,他喜欢的是小鸟依人的女孩,比如我。

大学时代的我,出落得比高中时代更有女人味。体态高挑、长发飘飘,犹是校文学社团的才女,文思如泉,笔下生花,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学长学弟。

可是,我的眼里只有余峰。

被余峰拒绝后的包蓉,似乎没谈恋爱,大学毕业之后没有服从安排去中学教英语,后来听说她进了外企上班,一直未婚。

可是,她怎么会和余峰搞上了?

外企?!外企?!对,余峰现在也在外企?难道是同一家公司?我的思绪十分混乱,我必须清醒一下。

我踉踉跄跄地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不停地用冷水拍打面部。

抬起头的时候,我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坏了:眼袋下垂、脸上布满妊娠斑、头发干枯凌乱、身材臃肿……

这不是我!这不应该是我呀!!

“啊!……”凄厉的叫声在浴室响起。

(五)

余峰冲进浴室的时候,我已经瘫坐在地上。

“羊水破了!快!送我去医院。”我有气无力地对余峰说,“估计要早产……”

五个小时后,小宝出生了。

小宝是个男孩,余峰一直想要的男孩。

余峰抱着小宝,一直笑,我却别过头去。

余峰知道我早产的原因了,知道我发现了他和包蓉的不正常关系。

生下小宝的前几天,余峰一直在解释,希望得到我的谅解。

余峰离开教师队伍下海后到了外企,发现包蓉居然也在同一家公司。初来外企,很多工作不熟悉,无法上手,有些专业性的翻译也没办法弄清楚,是包蓉,给了余峰很多的指导。

在包蓉的帮助下,余峰才能在短时间内从小职员晋升到主管。

后来,包蓉开始对余峰越来越好,好到每日的嘘寒问暖,余峰刚开始只是想借助包蓉的帮助,所以并没有拒绝包蓉的爱的进攻,于是关系变得暧昧了。

余峰表示,他从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他一直只爱我和我们的孩子,他和包蓉的事,是包蓉一厢情愿,他接下来一定会划清与包蓉的关系。

为了小宝和大宝,我选择原谅了这个我爱了16年的男人。

(六)

有了小宝以后,虽然余峰还要经常出差,但是余峰回家次数明显增多了。

我觉得,我的余峰又回来了。包蓉的事情就翻页过去了,我们之间谁也不再提起包蓉。

我对家庭的投入更多,每天料理大宝小宝和余峰的生活起居。大宝每天要上不同的培训班,小宝我也好好照顾着。对于余峰,我照顾得更仔细了,余峰的西装、余峰的领带,余峰的所有的一切一切我都打理得很精细。我想要余峰明白,家才是最温暖的港湾,我才是他一如既往爱的女人。

生活无波无澜地在安静祥和中过去了。

不知不觉,小宝两周岁了。刚好圣诞节快到了,我和大宝都提议说圣诞节全家一起去教堂,余峰也觉得这是不错的建议。

圣诞节那天傍晚,余峰打电话说要加班,临时取消了一家子共同出门去教堂的安排。

我对余峰说,那我自己带着孩子们去教堂,让他不用操心,工作结束后早点回来。

我给九岁的大宝和2岁的小宝穿得厚厚实实,然后去了教堂。每年的圣诞节我都要去教堂,洗涤一下灵魂,梳理一下纷乱的思绪,今年也不例外。

不过,小宝那天不知道为何哭闹不休,闹着要去商场,为了不打扰别人听牧师讲道,我只好带大宝小宝去了商场。

商场三楼是儿童乐园和婴幼儿用品商店,我知道小宝喜欢。大宝去附近书屋阅读,我就陪在幼儿区看着小宝玩淘沙。

正当我百无聊赖的时候,远处一对高挑的影突然跃入我眼帘,男人搂着一个女人,有说有笑地从一家婴幼儿商店出来。他们亲昵和谐,时不时轻啄一下对方的嘴……

那件黑色的大衣和那条条纹领带,这不是我早上给余峰打理的吗?余峰!没错,那个男人是余峰。

我发现我的手在微微颤抖起来,我把视线移向余峰旁边的女人:她的头发很长很柔顺,穿着合身的红色的低胸连衣裙,腹部微微隆起,连衣裙外裹着一件黑色长款貂绒外套,整个人看起来贵气而又性感。

是包蓉!又是包蓉!!

我全身从里到外都颤抖起来……

香莲妆成胜芙蓉(上)

香莲妆成胜芙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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