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千帆,仍是少年

文/柯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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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我们单纯的小美好》热播的时候,我大一,朋友Z高四。他打电话问我,江辰和陈小希像不像他和程姑娘。我笑骂道:“去你的吧,你和江辰差得可不是一点点。”“可她就是陈小希啊……”Z挂掉电话,一个人哭得不能自己。

        Z和程姑娘的故事是从初二开始的。那时候的Z,个子不高,脸颊微胖,一般人还真看不出他是一名文艺青年。弹着吉他,元旦晚会上一首郑钧的《私奔》,不知撩倒了多少小姑娘。Z将收到的情书丢进了垃圾桶,唯独留下了程姑娘写的那一封,他振振有词道:“这姑娘字好看。”

        其实我是知道的,Z也喜欢程姑娘,初一就喜欢,算一见钟情吧,可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喜欢得执着而卑微。Z说,那时候的情愫,羞涩而懵懂,不敢向前一步,但也不退后半分,只好告诉自己一切随缘,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程姑娘是个单纯呆萌的姑娘,写了情书后,她开始做Z的小跟班,也不怕别人说闲话,Z也不恼,心里默默开心,就任她跟着。果然还是应了周杰伦的话,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他们在一起了,没有早一秒,也没有迟一秒。

        懵懵懂懂,小心翼翼,带点甜蜜……

        高中Z和程姑娘没有在一个学校,他们用一堆电影票和那数不完的聊天记录熬过了三年。没有狗血和轰轰烈烈,平淡却有味。

        直到高考结束,直到填完志愿,直到迈进大学校园,直到后来的后来……我们才逐渐知道,有多少人是在那时一夜长大的,有多少人是在那时相逢或离别的。我们懂得了现实的残酷和温情,也终于开始体验分离,重逢,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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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业后,程姑娘去了外地一所重点大学,Z没上本科线,复读。     

        开学没多久,Z向程姑娘提出了分手,两人在电话里大哭了一场。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分手的,好像是被高考打败了,好像又不是。也许是对未知的恐惧,也许是对未来的迷茫,但我相信不是对曾经的否定。Z写了新的QQ签名:

        活着活着就悄然活成了另外一个人,青春梦醒,爱情梦断,只有不可说,只有不必说。

        曾经以为的,原来都不一样。时间老去,我们慢慢长大。以前的我们,可以喜欢一个人好久好久。可初心终究是负了,回头看去,也根本没那么多的念念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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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过后,大家都奔向四面八方,不知道会去向何处,但已在路上。舍不得的曾经舍去了,离不开不的人也离开了。我们奔向了未来,等待着晴天霹雳,等待着风霜轻雨。以前的我们,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但终究难敌峥嵘岁月稠,哪儿来那么多的单纯和任性。

      我问Z,程姑娘的那封情书还打算留着吗?他沉默了一会儿,挂掉电话,发来了短信:

        尚未佩妥剑,转眼便江湖,愿历经千帆,归来仍是少年,一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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