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摄影老师是一个神奇的人。
虽然我一开始并不了解他,甚至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但是后来,他用他真实的生活教会了我们什么是“行万里路”。
他经常背着一个军绿色包包,我见过整整一学期,或者说老师有很多这种包包也不一定。
每次上课前,都能看到老师背着他的大包,里面是他的宝贝相机和镜头根据每节课的内容,他会带不同的相机和镜头来。有一次带了一台胶片相机,模样大概是民国时期那种相机,头伸进相机的布里面,一按开关,忽闪一下冒火花,然后就拍好了那种。不过这个相机是不带火花的,反正老师说是最基本的胶片。
老师的各种相机和镜头,讲真我们是不敢动的,因为不知道会有多贵。有人说,要破产玩单反。。。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离这句话这么近。
他很朴素,或者说很普通,走在大街上 或者路人会认为他只是一个没有固定工作,老来无工资,孩子每月给一千多块钱生活费以此来养老的普通老人。也许有一天他走在街上,他的军绿色小包里面装的几个小东西,等于把别人二线城市一套房背在身上了。
他这一辈子爬过高山,踏过沙漠,国内国外,很多地方,而我没法完全了解。
我知道的是,他的信条是,发现别人没发现的,走别人没走过的路。
独龙族,一个会在脸上纹蝴蝶刺青的民族,是他展现给世人看到的,藏在大山里面的一个神奇民族。
进出独龙族的方法很奇特,靠一根绳子,穿过独龙江,也许这就是他们这么多年不被了解的原因。
背着相机和三脚架,靠一根绳子过江,翻过根本没有路的山,就这样沈老师花了解决十年的时间,一次又一次挑战生命的极限,去了解这样一个神奇的民族。
翻过一个又一个的山,找到藏在山中的那些人家,带着懂独龙族语言的当地人,去了解每一个面纹刺青的女人。
是的,是每一个。
包括她们一共有多少个纹面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为什么在脸上纹刺青。每一个独龙族女人的背后,都可以是一本书。
独龙族生活环境很艰难,进出只能在一个固定的时间,还要看天气情况。一次大雪封山,老师就被困在山里几个月,与外界完全断绝联系,每天几天都只能吃土豆,最后万幸安全回来。
独龙族的居民之间,总是很难联系,有时候一整座山里只有一两户人家,不过他们每年都会有一个特定的娱乐节目。每到这一天,相邻几个山头的人们都会带着自家猎杀的野猪,野兔,和其他很多不知道名字的动物,聚到一起来一场盛大的聚会,这两天他们不劳动只是吃吃喝喝,忘却一年的辛苦,祈求新年的能吃饱饭。
十几年来,沈老师一直在做独龙族的宣传工作,为世人展现了一个神秘民族的风貌。独龙族的生活淳朴又艰难,近两年他们得到了政府补贴,生活渐渐改善。
听摄影老师说过,接近中国边界处的某个小镇,当地的人有这样一个奇特的习俗。每天天刚亮,小镇所有的当地人都会把鞋脱掉,跪在家门口的路旁,前面是精心准备好的素食。说是跪,也可以说是伏在地上,整个上半身几乎都贴着地面。
这是一种仪式。当地的喇嘛们是不兴点火烧饭的,他们每天都会光着脚排着整齐的队列,沿着路边“乞讨”。
这是最神圣的乞讨形式。居民们虔诚地跪地祈求喇嘛能接受供奉,如果当天他们没有接受哪一家的饭菜,那么说明着着这一家人将不被祝福。
老师说,他是不信任何宗教的,那是第一次被那么强烈的宗教力量震撼。
仅仅一学期时间,我们见识到了很多很多我们不了解的世界,一个带着相机游了一辈子世界的老人,就像一本厚重又带着淡淡墨香的古书。他偶然提起的一个小经历,就给我们开了一扇不一样的大门。他的世界没有地域差别,也没有宗教和种族差别,有的只有美与愁,善与恶。
卡耐基说:走得最远的人,经常是那些愿意去做,并愿意去冒险的人。
老师走了很远很远路,曾踏过万水千山,也曾赏过世界繁华与荒芜,人生到目前,也称得上“精彩”二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