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人未眠。
很晚了,四周很安静,关了灯,房里也不觉黑暗。窗外一缕亮光透过阳台的玻璃折射进屋内,分不清是月光还是路灯,只觉格外地清亮。
夜晚到了,就该睡觉休息了,这是一种共识,亦是身体机制的特性。
这个点的人们,应该大都已经入睡了,除了个别特例,比如我。
下过雨后的夜晚,总是分外清凉,夏季里常有的炎热也都被驱散了。按理这样的夜晚是最适宜入睡的,可关了灯、盖上被子的我尽管闭着眼睛,脑海里却闪念各种各样的画面和想法,像一个顽皮的小孩子还没有玩够闹着不肯安静似的。
开了灯,房间一下子有了色彩,在深夜中更显明亮。
也许是因为黑夜,以往温馨的灯光此刻却变得格外刺眼,开灯的那一瞬间我不能也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
那种感觉似乎是一位盲人做了一场手术,解开缠绕在头上的绷带,重获光明的无所是从。
于是,我只得慢慢地一点点睁开眼睛,逐步适应这种光度。
开灯,关灯,再开灯,再关灯,最后开灯,最后关灯。
如此地循环往复,我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生病了,这一次我突然就陷进了这样一个怪圈里。
后来,我终于在疲累中睡去,此时似乎已到三点多了。
这是我记忆之中睡得最晚的一次,模模糊糊想了好多,有些人有些事。
杂想:
人们都爱看夜景,在夜晚,进入眼帘的似乎都是一些美好璀璨的景象。
大城市的夜色繁华璀璨,万家灯火通明;小乡村的暮色宁静神秘,漫天星光萤火。此时,所有的破旧与零乱都隐藏在了黑夜之下,我们肉眼可见的就是光亮,看不见完整的真实世界。
但人恰好是相反的,夜深才能看见最真实的自己。
白天的我们,就像是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我们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给自己贴了一层隔离屏,有些话只能说给合适的人听。
夜晚一个人时,这时候的我们才完全只属于自己。天,安下来,心,静下来,总是会情不自禁地去想一些问题。
说实话,有时候发现自己都不认识自己,听着荒谬,但事实就是如此。
这样的发现一开始会让我恐惧和不安,但慢慢地也就能够接受了,也许人生就是一场自我修行,所有的经历,或悲或喜,都构成那个我。
而我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向自己喜欢的样子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