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散文《观自在》系列57
·风景这边独好
晨读《明朝的那些事儿》。读史书，感觉历史的微妙往往是让人难以琢磨的。历史固然精彩，却也总有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东西，世界也因此广阔多样。
读历史容易累，不久又换了另一本书。随意翻开，竟读到毛泽东写于1934年的词《清平乐·会昌》。此刻天还没亮透，小鸟却已把歌声挂在枝头。日子也即将从东方老路上出发，开始往复循环。于是，精神为之一振，便铺开八尺大宣，笔蘸浓墨涂鸦起来：“东方欲晓，莫道君行早。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
一口气写了三大幅，才发现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腰背也酸痛，但心里却极舒坦。觉得自己当下的心境，确实很需要这样的文字来慰藉。
我喜欢把书法当做心性安息的精神家园。虽明知自己天性笨拙，不是写书法的料，却一如既往地热爱着书法。我喜欢书法乃出自本真，没有任何功利，不想成名成家，只喜天马行空、自娱自乐。常常以为，多与砚池为伴，独处僻静，静则生悟，悟以忘忧，乃人生舒坦之境也。
午饭后，抽上一支大麻，倍儿爽。其实是来自重庆磁器口的“土匪烟”，弥漫的烟雾，也让我联想起自己生命旅途中曾经遇见的人和事。或许，缥缈虚无的缭绕，恰如一个人内心最真实的体验。只是，那混合型烟草的味道，就像上了年纪的人的回忆，有些惆怅。
尔后在舒园泡黄菊花，喝下午茶。看淡黄色的小菊花在清亮透明的杯中浮浮沉沉。浮与沉之间，早已干瘪得失去往日芳姿的花瓣，缓缓舒展，绽放成一朵朵细腻恬淡的水中菊。重新绽放的花儿，以优雅的姿态在杯中悠游曼舞，菊香隐隐约约在心间散开，清雅、素淡。淡在名利之外，淡在得失之外，淡在荣辱之外。菊的清淡、从容，仿佛也是一种禅意，令人折服。
晚上到乡村赴宴，是闽南习俗里的一个节日。电话催了几回，不得不去，面对满桌子丰盛的菜肴，我却连筷子都没动一下，更是滴酒不沾。胃痉挛着，只是象征性地坐了一会儿就打道回府。
回家路上，夜色似乎很不错，有凉爽的风吹过，虽然看不到夜空中的星星，但夜色很平和，空气中有一种从容的气息，让我内心不禁由衷感叹：风景这边独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