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姆雷特说,“我发疯只发在发西北风的时候,风从南方吹过来的时候,我还是不至于把一只鹰当做了一只鹭鸶。”
院长又逼着我写写写,我说没什么写的,现在又不刮西北风,哈姆雷特也疯不起来!
谁说不是呢?精神病人也有正常的时候,能够一天疯足二十五小时,一年疯够三百六十七天的,估计也只有“文学疯人院”了!
院长今天看完一本书,感慨地对我说:“我一天不写作就没法活了。”
我说:“没想到士别三日,你还真成仙了?”
院长说:“那是小说主人公说的。”然后若有所思的目光开始游离于太虚。
我知道院长又在暗自发誓了。刚认识她时,她发誓要继续考研深造改变命运,后来她发誓要通过炒股来实现财务自由,再后来她看过雪漠的书发誓要战胜自己,现在她又发誓要成为一名作家。
我曾经取笑她,学着她一本正经地说:“我也要成为一名作家!”
她满怀激情地鼓励我说:“你一定能行的!”
我咧着嘴接着说:“作死的作!”
现在,估计在院长的世界里,哈姆雷特的西北风一直在刮,而且刮得不轻。这阵“西北疯”首当其冲向我刮来,谁叫自己作死呢?估计随着风力的逐渐增强,势必波及整个“文学疯人院”!因为,前两天院里已经开始讨论如何成为作家,并得出唯一的结论就是每天都要写写写!肚子里没货也要把胆汁当墨水来蘸着写!
记得若干年前的一个笑话,当年疯牛病肆虐欧洲,一位女记者采访农场主为什么会有疯牛病,农场主只说了一句话:我每天挤十次奶。女记者不解……
现在我终于解了,我就是一头连胆汁都挤出来的奶牛,为的就是一辈子只能当一回的作家!
院长啊,你这个可恶的农场主!你发你的誓好了,何苦难为我这头断奶的奶牛呢?
这个世界本没有疯牛,就是因为黑心的农场主呀!
我很想朝院长大喝一声:“放开你那双魔爪!”可回想昨天那《串门》的奶水被挤出来时还是特别舒坦的,院里的其他奶牛不也被挤得很爽吗?于是我摸了摸那干瘪瘪的奶子,强忍着泪水对自己说:奶挤一挤还是会有的!
院长说,写作可以随心所欲的写,不用想,让它自己写。注意,是让“它”自己写,不是自己写。这个“它”是什么呀,院长?没奶水,那个“它”会自己跑出来吗?哈姆雷特的“西北疯”是装出来的,奶却装不出来呀?
哈姆雷特救救我吧,你的南风吹不到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