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我正在喝着热腾腾的咖啡,看着外面下着雪,咖啡冒着热气,听到手机响了,我想,又是哪个闲着发慌的人给我发信息。看着被我喝掉一半的枫叶拉花,拿起手机,发现是我大学的室友给我发的消息。
“急救!急救!陈辰为了那个男的背刺我……”
消息很长,但是我已经没有继续看下去勇气了,虽然说这情况很常见,但是我真的不想再一次发生在我身上。我望着手中的咖啡。
记得是那风华正茂的年纪,我高一的时候,每天早晨都得大跨步地走在绿树成荫的校园道路上,我的高中被大片植被覆盖,仿佛一座庞大的绿花园,很有大学的气息。正午时的丁达尔效应总是能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感觉。每次美术课都不用出校写生,学校就是一个上好的景点。
就是因为这样……我遇到了她。
那一次是下午最后一节课是美术课,季节已是深秋,校园那一片枫树林的颜色异常耀眼,炽热的颜色正如青春似火的我们。老师又要我们去写生。
找好位置我就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枫树林,我不禁感慨,但是令我疑惑的一点是,为什么这么好看的景色确只有我一个人想来这里画画,但是看着它们,心中渐渐没了杂念。
“那个……你也喜欢枫叶吗?”一个扭扭捏捏声音滑进我的鼓膜。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扭头看了看,原来是予宣,但是我跟她一点也不熟。
“因为枫叶很难画,如果不喜欢的话,为什么来这里自讨苦吃?这次美术作业可是要交的。”她没有看我,只是低着头看地上,一只手拿着画本,另一只手挠挠头说。
“有点道理,但是你只猜对了一半。”我看了看红似火的枫叶,然后将我的素描本翻一面的给她看。
“啊……这……原来你画画不错诶,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的脸瞬间红到耳根,但她还是没有看我。
就这样,我了解到她是我们班唯一的美术生,我记得开学军训的时候她好像站在我前面,但当时刚开学,没打算跟女生太早打交道,就记不太清了。
由于没有几个人跟她有共同话题,所以在班级的存在感也是少之甚少,我有些同情她。由于我画画也是能过关的,所以我努力地去寻找话题,因为她跟我说过她从小就自卑。
我也慢慢地发现她很内向,从来不会找人讲话,问老师问题也总是支支吾吾地,或许是她的身高导致她这样吗,她就一米五,过了一段时间,我也发现她很活泼,但是是内心深处的活泼,说话动态很是舒服,在我熟人面前摆出活泼快乐的样子,但是在其他人旁装做哑巴。
也许这就是她自卑的理由吧。
我跟他说过得多喝牛奶多运动,她也是笑笑。我跟她的关系越来越好,时不时探讨一下美术类的问题,比画画或者去参加艺术节什么的。
冬至,将迎来今年夜晚最长的一天,我记得在那天晚自习结束后,她叫我去美术室等她,我慢慢地走向美术室,美术室是学校最高的地方,我有些恐高,但是好奇心鼓励我一定要去。
“你知道吗,今天的夜晚很长,黑暗笼罩这片大地,使我有些胆颤,以往我最害怕的就是今天的到来,因为我会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今年不同,我遇到了你,谢谢你指引我,其实当初看到你在枫树林前面时,我就觉得你是个好不错的人,因为我也喜欢枫叶。”
“你是在叙旧呢还是跟我表白呢?”我嘻嘻哈哈地问她。
“上一边去普信男。”她脸红着说。“我们纯友谊好不好。”我们一同笑了。
那晚我们看星星看的入迷,回寝差点被锁外面。
由于我天天叫她运动运动,她没办法,去请教了我们班的体育生,还是我逼她去的,不然她根本不会开口。她找到枉廖,询问一些有关运动的,枉廖建议她多打羽毛球。
我也很开心她能交到新朋友,这样一来她也会慢慢活泼起来。枉廖跟我关系也是蛮不错的,有时候会一起打打球跑跑步。
“你跟予宣啥关系啊,天天一起走,不会是……”有一天枉廖把我拉到一旁问我。
“你问这个干嘛,问就是纯友谊,别多想啦。”我开玩笑地说。
但是他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仿佛晴天突然暴雨,把我推到一旁管自己走了。
“我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吗?感觉也没有什么啊。”我奇怪道。
一天晚自习,狂风大作,坐在教室里的我躁动不安,一是好像得罪了枉廖,二是这鬼天气让人胸闷。一道闪电竖着劈了下来,巨大地声音让教室里的女生们尖叫起来,有些女生还哭了起来,予宣也不例外,害怕地蜷缩在桌子上。又一道闪电劈过,教室瞬间黑了下来,男生们在吹嘘,女生们依旧在叫。我很担心予宣,向那边看去,在黑暗中隐隐约约看见她的座位旁还有一个人,从体型上看,是枉廖确信无疑。有些同学用手电筒照亮,我看到枉廖白了我一眼……
我做错了什么吗….
此后我每时每刻都在反省,为什么……
直到我兄弟给我发了一条别人的聊天记录:
枉廖:你知道池葵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同学:感觉他人还挺好的,说话风格也不错。
枉廖:我跟你说,他在吊我们班的一个女生,天天搞暧昧,你说这什么人啊。
同学:啊?不会吧,他人挺好的啊。
枉廖: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呢。
我惊讶地看着这个聊天记录,想不到枉廖竟然是这种人。我觉得我真的看错人了。
”我想想还是算了,随便他怎么说吧”我跟我的兄弟说。
“就这么算了?不行啊,这人品不行啊!”他说。
我找到予宣,问她枉廖有没有说什么关于我的。
“他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感觉他有点幽默,说什么你是渣男啊什么的。”她说。
“那你觉得我是吗?”我说。
“你不是渣男谁是啊。”她嬉皮笑脸地说,然后看我一脸严肃的,就问我:“啊?怎么了吗?”
“没事,今天人不舒服,我去桌位上趴一会。”我有力无气地说。
我努力地安慰自己,她一定在开玩笑,一定在开玩笑,但是还是默默地流下眼泪。因为她听的进他的话,这也是迟早的事……
此后我跟枉廖和予宣的关系越来越差,高二分班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有一次坐公交车,我上车后发现没座位了,看到枉廖和他的书包占了两个座位,看看他并没有想要给我一个座位的意思,我就在公交车上站了好久好久。
快到终点站时,车上只有我跟他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没有找座位坐下来,我就一直站到终点站,是啊,凡事都有终点,我跟她也不例外……
我摸了摸手中的咖啡,已经没了温度,我尝了一口,“哇,好苦,为什么刚刚不这么觉得呢?难道咖啡冷了会变苦?我得加方糖了。”
加了两颗方糖,搅拌了一会儿,尝起来还是那么苦……
我想说的是,已经冷的心,不管怎么样,都是很难重新变得有滋味。
咖啡冷了会变哭,但人的心冷了,仿佛一切都不重要了。
“啧。”我自嘲一声。
连咖啡都懂都道理,我为什么不懂呢?
望着手中的咖啡和那喝掉一半的拉花,内心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