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最是无常,也最是情理之中。
此刻的思绪是被外面的鞭炮声引起的,鉴于最近发生的事,我心觉这“声”怕也不是好“声”吧!果不其然,是隔壁的四毛叔去世了。
这也并不稀奇,这一年,除了我的亲人——老外婆(高龄90多岁),还有我的邻居——一位姥姥,一位奶奶,一位大伯都相继去世,且去世的过程也都不是所谓寿终正寝的。
我没多大感触,但也不是没有感触。他们与我或远或近相伴了二十余年,我从小他们就已经扎根在了这里,可是人都是现实的,生命中过重的感情再分给别人一点太累,索性也就放任自己不大在意。再说虽是有这么多年,其实在我眼中我与他们相识的时长还不如与他们家的墙长,总之长大后求学生涯间就很少与之相处了,而小时候更是不懂记忆,所以就更谈不上有很深的感情了。
姥姥和我的老外婆一样,好像是突然间不好,倒在床上三天不吃不喝,就撒手而去;那位奶奶则是一个人同儿孙远居,死了几天才被人发现;大伯是得了癌症,从医院回来第二天上午也去了。到了今天,邻居的这位叔叔也去了。我想到前几天太阳很好,风也很暖,他被人推出来在前院来来回回的走,那时我也在晒太阳,看见他过来,没说话,他也看见了我,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熟悉;我还想到很多邻居去看他,或带着可怜,或带着猎奇;想到回来第一眼看到他,因为得了肝癌而蜡黄瘦脱形的脸……他是四毛叔,是我小时候总看到他骑着三轮车,穿着脏大褂回家的背影,是打招呼时总是话少却总是很亲切的话语。他总是话很少,却很憨厚善良,他生了病,却还是一如既往,他没有抱怨,也没有怨声载道,他是平静的,沉默的,也一如既往。
我此刻很后悔没有去握握他的手,没有和他去说话,没有看见他时在心里祝福他来生安好,而是同很多人一样,或冷漠,或好奇,但绝不是关心。
四毛叔已经被安放在那棺木中,此刻深夜,四周寂静,都已安睡,唯独晚风萧瑟,就如同来这人世间的时候,一样萧瑟,一样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