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脸

河北人以前叫做燕赵人,当地不少村庄有个习俗,那就是在新郎新娘结婚的时候,要把女婿的脸给全部抹黑,然后,再由一些嫂子把新娘拉扯上花轿,这个习俗已经不可考证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的,恐怕也很难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做。

那天,在邯郸的一个小村庄里,有个新娘出嫁,出嫁时候,当然少不了要遵照这个风俗进行,而当时这个新娘根本不认识新郎,古代嘛,父母之命结婚的,往往结婚的两个男女头一天还没见过面,这个新娘也是,黄昏时候,就被几个嫂子拉扯上了花轿,一路吹吹打打往邻村的新郎家走去。

新娘在花轿里倒是忐忑不安,一会儿想着新郎长什么样,一会儿想着嫁人之后生活会变得怎么样,一会儿又被花轿外面的敲锣打鼓吓到,就这么颠簸了大半个小时,终于停下了。

又经过了不少小的风俗礼节,新娘终于被送到房间里去。

隔着红布,她能明显感觉到一个男人正向自己慢慢接近,其实,刚才她已经隐隐约约听到男人的说话声了,嗓门似乎很清脆,讲起话来很好听。

新娘一颗心上下左右乱蹦起来,男人已经坐在自己面前了,她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终于,新娘感到一样东西从下往上地慢慢撩起自己的红布。

动作很轻,很温柔,似乎这正是自己想要的,新娘心里顿时充满了欣喜和期盼。

红布掀掉了,新娘一开始还闭着眼睛,慢慢地,她怀着希望把眼皮张开一条缝,看到面前的男人了!

暗黄的灯光下,一张乌漆麻黑的脸正对着自己,根本看不清楚人长什么样,但中间那两排黄黄的牙齿倒是特别显眼。

我的妈呀!新娘差点喊出声来,她着实被吓到了。

但是,男人立刻笑嘻嘻地迎上来,说道:“别怕,抹黑脸是咱们的风俗啊,难道你忘了?等下我就把它洗掉。”

新娘点点头,男人的声音实在太好听了。

几秒钟后,男人已经把新娘死死抱在怀中,滚到了床上。

第二天早上,新娘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身边没有人!

她满屋子喊了一遍,无人应答,再四处找一圈,终于在房间角落的一个大木箱里发现动静。

新娘慢慢走近木箱,猛地拉开门,看到里面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正用一双贼亮的眼睛瞪着自己!而木箱的底部,正有一大滩血渗了出来!

新娘顿时吓昏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看到五六个老人围在她身旁。

其中一个最德高望重的老人缓缓说道:“娃啊,你要有心理准备,木箱子里的人,才是你的新郎,昨天晚上,他被一个小偷打伤了,绑在箱子里,然后那个小偷给自己抹了脸,装扮成新郎,跟你圆房了,今天早上,他怕事情败露,准备逃掉,结果被村里人发现,已经乱棍打死,而你真正的新郎,也因为伤势太重,失血太多,没能挺住……”

新娘一口血喷了出来,离奇的是,一个多月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十多个月后,女人分娩,竟然是双胞胎!

大家惊叫一声,全部退去,女人挣扎着爬起来一看,双胞胎的脸都是黑的。

当天晚上,女人做了一个梦,梦见两个黑脸的婴儿说话了,他们异口同声说道:“我才是真的,他是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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