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做第二项检查还有10多天,那真的是漫长的等待。殊不知,人生有多少时间是在等待中度过的。母亲让先回家,等快做检查的时候再去西安。在再三犹豫之后还是回了家,回家后看见母亲,我那不争气的眼泪一个劲儿地往出流。在没做检查之前还是动不动就疼的死去活来,回来在家待了两天,第二天又要去西安了。临走的前一晚,我对父母亲说:“爸,妈。不管结果怎么样,你们好好的,查出来能治就治。如果还是查不清,那就听天由命吧。反正还有两个姐姐没有结婚,你们到时候就看谁家儿子好些,大不了找个上门女婿。下辈子,我再给你们当儿子。”听着我说这话,母亲强颜欢笑,说:“瓜娃,你胡说啥嘞。这不还没查出来么,等查出来再说。”转过身,母亲又抹起了眼泪。在我记忆里,母亲从未当我面哭过。我知道她心里很苦,但她没怎么跟我们抱怨过多少。第二天天还没亮,母亲就已经起床做饭,蹑手蹑脚的,生怕吵到我睡觉。其实我已经醒来了。听母亲对父亲说,“到了西安,娃儿想吃啥你就给买的吃,别疼钱。给吃点好的,哄着点娃儿。”父亲还是默不作声。听到这些,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流到了枕头上。顺手用被子捂住了头,天亮了。我起来收拾好东西,母亲已经把饭做好了。母亲做了我最爱吃的土豆馅包子,熬的小米粥。我吃了一个包子,喝了两碗粥。那是我生病以来吃的最多的一次。吃饭后,就去县里坐车了。此行不知道结果怎么样,心里惴惴不安。就这样又踏上了西安的看病之路,我坐在靠近车窗的位置。一路上都在望着窗外,不知道自己能否还有机会多见人世上的色彩斑斓……
到医院已经下午了,检查是第二天一早的。到了医院,还是找了第一次找的医生。医生说,买一些番泻叶泡水喝。喝到明天早上做检查之前,我们依旧没有住旅馆。还是在医院的长椅上将就,早晚的西安已经有点冷了。母亲在临走前给包里装了一个小毛毯,说是以备不时需。从下午找完医生,就在医院西边的一个诊所买了番泻叶开始泡水喝。那个味道我这辈子都不想再闻到,不断地喝。医生说为了排空肠道,然而我喝了并没有一点儿用。反而把早上在家吃的饭吐了个干干净净。从下午喝到晚上,记得凌晨三点多吧。我想上厕所了,去厕所里蹲着,结果给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父亲进来把我叫醒的。喝了不知道多少壶番泻叶泡的水,最终上吐下泻。以吐为主,整个人一点儿劲儿都没有。就那样迷迷糊糊的躺在长椅上,肚子上的疙瘩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天刚擦亮。就去做检查,做检查的人早早地都排起了长队。
从门诊部到检查室的距离对我来说太远了,连道都走不动。执拗的父亲依旧拉着往检查室走去,本来几分钟的路,我却花了半个小时。终于到检查室门口了,大概七点左右。医生说:“先等着吧,大概八点多就到你们了。”说罢,遍走开了。就这样等着,检查室门口的人越来越多。终于到我们了,进了检查室。医生核对完信息以后,开始嘱咐我。先拿给我一瓶白乎乎的东西,让我喝下去。我依稀记得,那个东西没什么味道,但是像掺了水的沙子一样。喝完以后舌根发苦,我忍着头皮喝下去了。接着医生让我躺在那张会动的检查床,为我做了一系列保护措施以后。开始一步一步检查,大概总共喝了三瓶那个白乎乎的东西。大概有1500ml,上午做的检查,最快下午出结果。做完检查,我就在检查室门口的长椅上躺着睡着了,当时的我一个长椅就足以容纳我。迷迷糊糊的睡着,大概中午12点多了,父亲问我吃啥,我摇了摇头。等待的时间总感觉是那么长,终于到了下午。结果出来了,显示我的乙状结肠比正常人长30厘米。我第一时间让父亲打电话告诉母亲,查出来了。拿着结果单去问医生,医生说需要手术。让准备3万块钱的费用,欣喜之余。父亲眉头又皱了起来,三万?上哪去准备?家里已经连三千块钱都拿不出了,更别提三万,……